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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慕卡着最后一秒冲进律所打上卡，极限挽救了自己的全勤奖，她捧着那杯蜂蜜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整理好周孜一昨天让她准备的东西，抱着文件进了她的办公室。
“周律，”她把东西放下，“这是你昨天让我整理的项目报告。”
周孜一点点头，她抬起头往外看了一眼：“我知道了，你把饶小楠叫进来，”不待禾慕应下，她就皱起眉头站起身来，“先别叫了回去等我。”
说完，她准备往办公室外走，又忽然转过头：“桌上那几个文件带出去给饶小楠，你们一人一份。”
禾慕一愣，透过周孜一办公室的玻璃顺着她离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到秦之云带着一个人往诉讼组的方向走过去。
而周孜一，则快步跟上了他们
禾慕站在办公室里，有些不明所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周孜一这样的反应。
我们非诉组应该没有落魄到要到和隔壁诉讼组抢客户的地步吧？
禾慕一边想一边拿起周孜一刚才放在桌上的东西，走出了办公室。
周孜一给她们的是两份新的项目介绍。
真是一个项目未结，一个项目又来。
禾慕翻了翻，这两个都是新兴公司，一个是文创产品，另一个是一个新能源公司。
禾慕和饶小楠把两个公司的简介都大致整理了一边后，周孜一才回来。
她轻轻敲了敲她们的办公桌，示意她们跟着进来。
“资料看完了吗？”几人走进办公室，周孜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仿佛刚才急匆匆出去的人不是她。
禾慕和饶小楠都点点头。
“这两个项目难度都不大，我想就直接交给你们两个了。”
“嗯，”禾慕下意识点头，而后反应过来周孜一在说什么，“嗯？”
周孜一看着她的反应一乐：“嘉礼这一个项目做完之后，我相信你们的业务水平已经有了明显的提高，这两个项目就你们两人合作，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她顿了一下，“哦对了，还有个问题，这两个项目不是已经在手里的了，也就意味着你们两个需要先想办法把项目拿下来。”
禾慕太阳穴跳了跳，如果知识独自完成项目，她倒也不算全无经验，但是她确实不知道从何下手去谈下一个项目。
“文件打开，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周孜一明显不需要她们的回答，直接开始下一个步骤，“文创品牌叫‘溯·言’，暂时还没有正式开售，主要涉及到的业务是知识产权保护的相关问题，你们的目标是拿下长期合作。”她垂眸，“这个项目想要拿下来倒是应该不难，因为老板是宋清洛。”
谁？
禾慕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号人物。
“‘嘉礼’顾董的女朋友。”饶小楠知道她不记得，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
禾慕在心底轻轻“嚯”了一声。
“另外的这个新能源公司有点麻烦，他们的母公司‘制惇’是一个传统制造企业，继承人出来拓宽了相关领域，母公司长期合作的事务所是‘君盟’，但是这位继承人好像非常急切地想要隔断和母公司的联系，所以给了我们可乘之机，”周孜一轻轻敲敲桌面，“继承人跟你们年龄相仿，应该不会有太多应酬喝酒的事，但也需要往其他方向花点心思。”
这两个项目的共同点是无论是与宋清洛有关的嘉礼法务部还是与制惇有关的君盟律师事务所，都是非常专业的从业人员，虽然看似和禾慕他们的项目没有关系，但是有这些人在背后把关，想要拿下项目他们就得展现出更专业的业务水平。
“行了，”周孜一想说的都说完了，一摆手，“你俩去忙吧，这两个项目你们可以先试着接触一下，但是这段时间的重心还是‘嘉礼’的后续工作。”
禾慕和饶小楠点点头，抱着资料准备出去，忽然周孜一又开口叫住她：“禾慕，你留一下。”
她等饶小楠出去之后，才往后靠靠，若有所思地问：“你中午好像都不在办公室？”
禾慕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件事，仔细回忆了下，确保律所最近应该没有推出午休时间也得在办公室加班的不人道条约，才点点头：“我最近找了个地方午休。”
“楼下那个甜品店？”
禾慕一愣，有些疑惑周孜一怎么知道自己会去“一周”，但还是点点头：“是。”
“那你今天中午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过去。”
欸，禾慕感觉今天周孜一有点奇怪：“他们那中午没有正餐，只有蛋糕甜品。”
“那就去吃两块蛋糕，”周孜一一笑，“上次你说吃点甜的心情好，很有效。”
禾慕没有想到周孜一说到做到，中午下班后真的跟着她一起来到了“一周”。
中午的蛋糕店里放着悠扬的乐曲，只是今天周彦好像不在店里，禾慕在江悦玥开口跟自己打招呼之前，快步走到柜台前，压低了声音嘱咐她：“这是我老板，可得帮我照顾好了。”
江悦玥会意，看向她身后的周孜一，格外热情：“你好，请问要吃点什么？”
“有什么推荐吗？”周孜一瞟了一眼菜单，转头看向禾慕。
“最近的话，”禾慕回忆了下，“栗子蒙布朗是应季的，我上次吃了一个，味道还不错。”
“那就这个吧，你吃什么？”周孜一拿出手机准备扫码付款。
“不用不用，”江悦玥非常有眼力见地挡住了二维码，“您是禾慕的朋友，应该让她请客。”
禾慕在心里给她竖拇指：“对，没错，我请您，”然后转头看向江悦玥，“帮我拿个三明治，顺便，”她摸出怀里的杯子，“能不能给我往里面再添点热水？”
周彦今早给她倒的蜂蜜水浓淡适宜、味道刚好，很有效地解除了昨天最后的那一点酒精残留。
但是禾慕喝了一半就有些舍不得，于是决定中午来添点水，这样就能再喝一下午。
江悦玥把蛋糕取出递给她们，禾慕领着周孜一做到自己之前那个位置上。
“你平时就是在这里午休？”周孜一往落地窗外看去，“确实风景很好。”
“我也喜欢这个大落地窗和外面的风景，而且店里的装修也好看，”禾慕笑笑，抬头看向头顶简约却不失设计的顶灯，“这种环境很解压也很解乏。”
周孜一颇为认同地点点头，拿起盘子旁的银色勺子，挖了一勺蛋糕塞到嘴里，而后有些惊喜地道：“没想到味道还真的挺不错。”她抬头看见禾慕咬了一口三明治，“你今天怎么不吃蛋糕了？”
“我昨天刚吃，”禾慕故作深沉地道，“甜食虽好，但也不能贪多。”
周孜一轻轻勾唇，低头继续品尝蛋糕，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禾慕一面犯困，一面想开口说点什么打破这种氛围，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是禾慕在嘉礼做项目时认识的法务部成员，早上接到项目之后，禾慕就托他帮忙问问能不能联系上宋清洛，没想到这会对方就给她回话了：“宋总说可以跟你们详细谈谈，你在哪儿呢？”
“我在律所，”禾慕有些惊喜，“那要不就今天中午吧，我现在就过来嘉礼？”
对面说可以，于是禾慕和周孜一说了下情况，得到她的肯定后，给在律所午休的饶小楠发消息让她下楼和自己汇合，之后拎着包离开了“一周”，投向了工作的怀抱。
临走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店里还是没有周彦的身影。
奇了怪了，她一边在手机上打车，一边想，今早还和自己一起过来的人，怎么到了中午就没有人影了？
禾慕惦念不已的人十分钟后才从后厨那个白色拱门里走出来，习惯性抬眼看向那个位置，却发现坐在那里的人居然是周孜一。
周彦明显愣了愣，走过去的时候还抬头往四周打量一圈。
周孜一看穿他的心思，轻笑一声：“别找了，她回去加班了。”
周彦收回目光，坐到周孜一对面。
垂眼就看到禾慕刚才匆匆忙忙落下的水杯，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蜂蜜水。
周彦拿过一旁的盖子，把杯子收好，才抬眼看向周孜一。
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
果然，周孜一言简意赅：“章志坤回国了，今早还去所里找了秦之云。”
周彦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周孜一有些惊讶，“我都是今早无意看见他俩才知道的，你的消息怎么还更快一些？”
周彦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夏秉言今天也来找我了。”
周孜一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他也回国了？”她略一思忖，“也是，是真要论及你当年的那些歌曲版权，他也算是参与其中。”
“我今天没忍住和秦之云吵了一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接下这个委托，过来找你也只是想让你提前有个准备，另外，也确实想问问你的打算，”她看着周彦，“如果他真的以抄袭为由起诉你在promise中使用的原创音乐，你怎么办？”
周彦往后一靠，神情不变：“那就打官司吧，顺便把之前没有讨论清楚的问题，全部都讨论一遍。”
“也好，”周孜一吃下最后一口蛋糕“这样的话，你就能光明正大地做回许予承了。”
不料，周彦轻轻摇了摇头：“今天夏秉言也是这么说的……但我只是觉得可能只有这样，我才能真的和许予承这个名字划清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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