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发青年面容带笑，他生的好看，睫毛，衣袍皆是雪白，皮肤也是如雪一般的白皙，整个人如同谪仙般仙气飘渺。
青年天生一张悲悯众生的面孔，浑身散发着温柔怜悯的气息。
眼前这个正是流山派的师祖，沈寒涧及其众师兄的师尊，雪怜仙君。
雪怜望着他，似是有些无奈：“封印还是被破了啊，那孩子估计也不好受。”
雪怜意有所指，没有直接道出那人的名字来。
沈寒涧抿唇：“所以，那一切都是真的？”
原以为又是那跟白行川长得如出一辙的青年做的好事，现在看来倒是他误会了。
沈寒涧眉头皱得很紧，细细看去，冷清的眉眼之间似带上了一抹茫然。
他原以为他只是穿越到异世的一抹孤魂，可那梦魇之中发生的一切确是如此真实，让他心痛至极。
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雪怜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人生虚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倒也不必过于在意，眼前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我只是留在你体内的一抹神识罢了，封印一旦解开我很快便会消散，届时我的本体会感受到封印被解开的气息。”
雪怜抬手摸了摸沈寒涧的脑袋，将那头柔顺的墨发揉的凌乱，他笑道：“因果因果，恶因结恶果，但恶果不一定会留下坏种，为师相信我们小七一定会分辨这一切的，对不对？”
青年语气很轻，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沈寒涧不由地点了点头：“嗯。”
雪怜弯起眸，脑海中回忆起百年之前的场景。
鹤发青年抱着白发少年，两道雪白的身影在一脸鲜红中尤为突出。
当年的他瞧见沈寒涧重伤，丹田受损，本想直接带着少年回流山派医治，想着就算救不回那天资卓越的根骨也要救回少年的一条性命。
他抱起少年正欲离开，一只手却拉住了他，当然，修为高深的雪怜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少年人给轻易抓住了衣袍？
他几乎是瞬间便弹开了少年的手，回眸看去，黑袍少年惨白着脸，眼神却是异常坚定，他说：“我跟修复阿涧的根骨。”
他知这少年是同这群妖邪一伙的，遍地血腥味让他心头恼怒，语气不由地加重了几分：“你？你如何能修复这万里挑一的天生道体的根骨？哪怕是本君也不敢说如此大话。”
黑袍少年咬牙：“我可以。”
雪怜自认有他在这少年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便选择相信这少年一次，他也不想看着天资卓越的天才还未崛起便跌落深渊。
只见那黑袍少年五指成爪猛地掏向自己的腹部，雪怜瞳孔一缩，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
一颗黑白相间的金丹浮现在黑袍少年手中。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抬手便将黑白金丹分成了两半，一半黑一半白。
他毫不犹豫将白色的一半送入昏迷的沈寒涧体内，雪怜搭脉查看，发现少年破损的筋脉根骨竟在快速复原。
雪怜不可置信道：“这是为何？”
黑袍少年将黑色金丹送进了自己腹部，没有灵力制衡的魔气如同疯狗一般在经脉乱窜，妄想控制他的身体。
他咬牙坚持住了，呕出一大口暗红色血液，随意擦了擦这才重新看向雪怜，冷嗤一声：“我是修士和魔物违背伦理所生下的混有仙魔血液的杂种，可同时修行灵力和魔气。”
他道：“我的仙丹会比一般修士的金丹拥有更加纯粹的灵力。”
雪怜垂眸：“同样，你的魔丹也会比寻常魔物拥有更加暴虐的魔气。”
少年神情如常：“正是。”
仙魔本是千万年来的死敌，而像黑袍少年这般的孩子在魔域备受歧视，在修真界也只能沦为被喊打喊杀的杂种。
别说是亲情、友情了，怕是从小就生活在一种畸形的环境之中，养成了如今这般的偏执性子。
雪怜看着眼前刚刚到他胸前的少年，雪睫轻轻颤了颤，道：“仙魔血脉本就是天理难容，制衡双方但凡有一方崩塌，另一方便会疯狂滋生，乃至下一辈子。”
雪怜点到即止，少年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少年笑了笑：“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当个魔有何不可？”
“仙君。”少年喊住他，眼神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请您杀了我吧。”
少年依旧是那副笑面：“如若我不死，仙丹迟早会重新回到我的身体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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