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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队长，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程云舟急忙朝宋于微跑去。
“等等，宋组长，程队长。”
龙哥伸手拦住宋于微的路，一张脸拉得老长，别着头指向那群鼻青脸肿的兄弟，虽然他没说话，但意思很明了，是在质问宋于微该如何解决眼前的事。
虽然这些地头蛇不敢明目张胆的与警察作对，但警察想要在这些地方顺利调查出事情，有些时候也不得不选择和这些人合作。
因此，只要不闹出大事，两方便心照不宣地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
“龙强，今天是场误会，大家都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你拿着，带你兄弟离开。”
宋于微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扔给龙强。
龙强撑开信封，往里数了数，对着小弟们示意一番，众人让开了一条道。
宋于微带着程云舟从巷子里离开。
“微……宋组长，你给他们钱了！”
“是啊，你把人家小弟给打了，赔点钱也不算什么。”
她越是风轻云淡，程云舟反倒越发过意不去，想到今中午姜桓说她平日里生活很拮据，除了本职工作以外，还会想办法赚些外快。
刚才看那信封厚度，里面装得可不少。
一下子就给出去那么多，该有多心疼啊。
程云舟咬咬牙，快步跟上去：“微姐，你是专门赶过来救场的吗？”
“我是过来查案的。”
“喔……好吧，那……你查得怎么样了？”
“钟大民承认了他运尸和藏尸的事情。孟斌的尸体是他藏在老厂房的冰柜里，他的母亲，也就是张梅英曾经和他提到过老厂房里的情况，所以他就想到可以利用那个地方隐藏尸体。后来钟大民得知龙强在寻找孟斌，他害怕龙强找他麻烦，所以昨天早上又将尸体搬运出来，绑在安公馆墙脚，企图利用鬼魂索命的传言引开龙强和警方的视线。昨晚，他又跑去烧掉工厂也是害怕警察调查到那个地方去，企图先行一步毁灭证据。”
“嗯嗯，这人真傻。然后嘞？”
程云舟听得很认真，跟在宋于微身后不住得点头。
“不过他始终说是他杀了孟斌，全程一句都没提过他的妹妹钟秀琪在这起案子里出现过的事情。只说钟秀琪高中辍学，被星探挖掘去当了服装模特，因为张梅英觉得女儿选的职业有伤风化，丢了她的脸，于是一把火将女儿的东西全部烧掉，母女两人从此彻底决裂。”
“直到两年前张梅英退休，加上年龄大了，这火爆脾气也收敛了不少，尤其是在得知自己有个外孙女之后，看在钟小小的面子上，张梅英和钟秀琪这对母女的关系也得到了缓和。不过，张梅英还是希望女儿能有份正经工作，在多次劝说下，钟秀琪终于顺了母亲的意思，之后也就有了她和何茂的那些事情。”
程云舟叹了口气，将今日打听到的事情汇报了一遍，又将在酒吧里偷拍的“杜鹃”照片发给宋于微。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路边停车的地方。
“你发来的那张天星苑照片我也一起传给了白沙汀分警，这边的片警有这一带租户的情况，只要发现‘杜鹃’租赁房屋的信息就会立即联系我。至于钟大民，包庇隐瞒、故意纵火、故意毁坏尸体都是既定事实，已经被市局羁押。”
“那钟小小怎么办？”
“已经送回她外婆那里，之后的事等找到钟秀琪再说。”
“微姐，老钟餐饮速配公司那栋房子是钟秀琪买下来给钟小小的，全款！”
宋于微没说什么，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程云舟站在车外，似乎有点心理阴影。
“晕车？知道晕车还喝酒，要不然你就可以自己骑摩托回去。”
“都进了那种地方，不喝酒怎么打听得出情报嘛！我只喝了一杯，就一杯。”
程云舟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额头擦在门框上，疼得叫了一声，她刚才干架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墙角，额头正中央鼓起了一个大包，像个独角兽一样。
“嘶——”
程云舟捂着额头，气鼓鼓地将刚才那群地头蛇又骂了一顿。
宋于微从扶手箱里取出一个医用冰敷袋递了过去：“先敷一下，我去买药。”
“不用那么麻烦啦，微姐，你车里的东西真齐全，你看你这里不是有跌打损伤、活血化瘀的药油嘛。还有几片膏药呢，我也用不上膏药，我抹点这个药油就好。”
宋于微从她手上一把将药油夺了回去，迅速关了扶手箱。
“把纹身擦了，把链子摘了，把衣服穿好。”
“这个纹身要用酒精才擦得掉。”
宋于微扔给她一片带酒精的消毒湿巾纸，随后下了车。
程云舟在座位上找到湿巾，见宋于微撑在车窗上，冷眼警告：“不许乱翻东西。”
“喔。”
程云舟愣了愣：“微姐……”
“你还有什么事？”
“我……我，饿了。”
宋于微吸了口气，在窗外道：“要吃什么？”
“肉包子。”
程云舟目送着她走到街对面，消失在汹涌的人潮里。
没过一会儿，宋于微回到车上，递给程云舟一袋庆丰记的牛肉包子还有一杯清凉解暑的绿豆沙，她自己也买了两个豆沙包和一杯蜂蜜水。
“这个药，先喷小的那瓶保险液，过两分钟再喷气雾剂。”
程云舟接过一个袋子，里面是一盒云南白药气雾剂套装，她将包子放在一旁，摆弄着药盒，好不容易将封口的包装撕下来，又拿着两个瓶子翻来覆去地看。
“我来吧。”
宋于微叹了口气，揭开瓶盖摇了摇，将她脸掰过来，对准额头直接喷了上去。
“咦——眼睛、眼睛、眼睛，看不见啦！”
宋于微停了下来，程云舟闭着眼睛，龇牙咧嘴，又眨了眨眼，眯开一条缝，咧嘴笑道：“微姐，再帮我喷喷，你喷高一点，就不会弄到眼睛上了。”说着，把脑袋往前支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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