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臣回过神来。
贺启君已经摘得榜首,站在了御史台。
而新上来的不少都是陌生面孔。
夜晚辛府。
“相国还要坐以待毙吗?”其中一门客起身道,“若是再忍下去,恐怕接下换掉的,就是相国您啊!”
辛相国一个眼刀过去,冷笑:“我倒想看一看谁能坐在我这个位置。”
说完,下面的人面面相觑。
只剩下了烛火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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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天气又寒冷了起来。
小雨过后,开始飘起了大雪。鹅毛般的雪飘下来,覆盖了整个宫殿。
往来宫人匆忙,清理着路面。
何丽低声吩咐身边的人,殿内的炭火要烧得更足一些,一定要温暖如春。正说着,一个宫女脚下一滑,打翻了手中的杯盏,顿时噼里啪啦一阵响。
偏殿中,一人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黑色的大氅,上面的花纹皆是金丝勾勒,衬托得那张脸贵气十足。可惜眉眼间带着些苍白,下巴削瘦,脖颈间的血管也十分明显,时不时咳嗽两声。
君上向来朴素,对衣着,吃食,住处都没有要求,甚至略微奢侈都面露不喜,唯独这件大氅,从别处运了一个月才到。
却穿在了国师身上。
国师温和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闯了祸的宫女当下跪在地上,并没有恐惧,仿佛知道眼前人必然不会重罚她。
事实上,众人都没有见过国师发脾气。
少年总是言笑晏晏地看过来,声音清朗温柔,无论对谁,都带着些许善意。
宫女已经被扶了起来,只听少年道:“下雨又下雪的天气,路最滑了,你应该走慢些。”
“奴端着东西,以为扫过的,不妨事,就走得快些,没有注意到脚下……”宫婢自责且委屈地解释道。
周围人都习惯了这场面。
何丽抿了下唇,想起自己早年间。
与自己同入宫的姐姐因为不小心踩到了夫人的衣摆,就被乱棍打死,扔了出去。
她至今忘不了那凄凉的哭喊声。
那时候卞国贵人,怎会像现在这样听人解释?
宫女已泪眼朦胧,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可以继续侍奉在君上身边。
何丽叹气,姜来虽不生气,但心中一定有成算。
眼前这个少年带着君上一步步从梁国杀出来,又在箭弩拔张的朝堂中立足。
若是有人因为样貌轻视了他,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时常有种感觉,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这人洞若观火的眼睛,若非如此,怎能凭借一两面就能断定一人的德行品质。
“国师快进去吧,小心着凉。”何丽上前劝道。
姜来站在原地,笑道:“不急,我赏一会儿景。”
等下面的人下去,又缓缓道:“方才那人放在外头去,不要近君上的身,同时注意下太后那边的动静。”
何丽愣住。
殿内所有人都经过她的手,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幸好没有酿成大错,感激道:“谢国师提点。”
不一会儿,季郎中令匆匆走来,神色不安,见到姜来后,眉头微松,站稳了脚步,行礼道:“见过国师,君上说今日早朝还有些事情需要商议,要到午后才能回来,所以让国师先用早膳。”
姜来点头,未问何事。
季郎中令却忍不住道:“国师,如今朝中虽然可用之人多了些,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辛相国近日有些反常,君上却不在意……”
“郎中令可曾生过病?”姜来问道。
季冬云愣了下,点头。
“若是今日头疼一下,明日胳膊疼一疼,病得不严重,就找不到病根。但病得重些,也就知道哪里出毛病了,太医一副药下去,就能药到病除。”姜来缓缓道。
季冬云听完,心神一震,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全天下若是选出一人,最懂君上的心思,恐怕只有国师。
他垂眼退下,走到门口,回头看到站在雪里的人,心也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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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霁登基后第一个冬猎。
几乎搬空了丹阳。
姜来却由于身体,呆在了丹阳城养病。
她的不去引起了朝臣议论。
尤其是辛相国,屠御史一派。
谣言纷起,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她病得严重,估计熬不过这个冬日。
有人出了宫殿窃窃私语:“太医怎么说?”
“太医那边嘴严实的很,打探不出什么。”
“向来君上走到哪,国师跟到哪,如今两人离得这么远,一定是严重了,不能来回奔波……没想到天妒英才啊。”说话的人虽然言语间可惜,眉梢却带了喜色。
屠御史走出来,这群人就围了上去。
“御史,国师病重,以后君上就要依仗您啦!”
屠于是微抬嘴角,却出声斥责:“休要胡言乱语!”
等姜来知道,她的寿命已经从“一个冬日”变成“三十天”。
她幽幽地抬头,刷新空气中的进度条。
比起前几日,没怎么动弹。
又让系统测了下身体,由于这些日子好好养着,又多了十天半个月可以活。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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