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贺宜兰从贺家回来后,她的心情一日比一日愉悦。
遂吩咐小厨房做了点心就要送到后面偏殿的书房里。
此时此刻,周辰瑞正被征兵一事搅的焦头烂额,听得外头人来报太子妃送了糕点前来。
书房里的人都默不作声,只等着太子发作。
可太子非但没有动怒,反倒还将贺宜兰让进了殿内,这简直让众人匪夷所思。
“殿下,妾身是不是扰了你们谈论公事。”贺宜兰略福了福身子与他行礼告罪。
周辰瑞扶着她的胳膊,瞥了一眼身后的朝臣,见他们都低着头,连忙出言哄着她,“没有的事情,岳母的身子可还好?”
“母亲的病情已经好很多,还说要亲自来府邸谢谢太子殿下您!”
“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若是岳母想来就来,正好这孤事务繁忙,让岳母来陪陪你!”周辰瑞拿起一块儿糕点吃了。
贺宜兰瞥了一眼桌子上堆放的折子,疑问道:“殿下还在为征兵一事烦闷吗,妾身倒是有个法子可以替您排忧解难!”
诸朝臣在旁撇了撇嘴,他们诸多臣子都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征五十万兵马,她一个妇人怎么能想得出来。
偏偏周辰瑞还针真就愿意听她的,谁让此次太医院过来禀报他,贺宜兰腹中怀的可是皇子。
“你且说来让孤听听!”
贺宜兰故作羞赧,压低了声音开口道:“殿下,征不到兵,说明他们这些人交的起赋税,您再加重些赋税,这些赋税充作军饷,告知参军的百姓,只要杀的敌军一人就奖励百贯,杀十人就奖励一两,若杀得敌军将领,不仅赏银还赏赐良田府邸,更甚者赐官,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您说好不好?”
贺宜兰说完这些,书房内顿时静悄悄的。
诸位大臣心中皆默道,这太子妃莫不是疯了,本来太子在百姓心中已无什么威望可言,若真实行此政策,莫说武帝他们要反,就是百姓们自个也会奋起反抗啊!
还有点良心的老臣子本想出来说两句喝斥贺宜兰,
刻话还没开口,周辰瑞已经抢先他们一步:“太子妃此计策妙极,你们一个个都听听,孤要你们有何用,有太子妃一人足矣!”
诸位大臣们心中哀嚎,大周是彻底要完了,可面上还是恭维着夫妇二人。
大抵是解决了心头大患,周辰瑞的心情极好,就连贺宜兰说后日想陪着母亲去庙里上香,他竟然也答应了。
当然,出行得带着侍卫。
贺宜兰乖乖的应下,退出了书房,转身就变了脸色朝自个的寝殿去。
书房内,周辰瑞决定用她的计策后,便下令让诸位大臣去实行,且必须落实到各个州县府衙。
一夕之间,百姓们苦不堪言,心中恨及了轩辕帝父子二人。
金銮大殿上,周辰瑞听着下方百官们的回禀,让户部的人一核算,离五十万兵马只差十万人了。
可见昨日贺宜兰想的法子极好。
“照这样的速度,不用等到月底,孤就能率领五十万大军上阵杀敌了。”
此言一出,殿内鸦雀无声。
不少武将更是敢怒不敢言,征来的都是些生瓜蛋子,更多的都是还只会哭闹的小儿。
光人数多有个屁用,上了战场只有被当瓜切的份,还什么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这勇夫谁爱当谁当。
但就这些话,他们只敢在心里吐槽,谁让一家老小上百口人都滞留在京城做软肋。
与此同时,京中摘星楼。
自穆鸿志从宫中逃出,避开了御林军的搜索之后,便请了无数文人墨客将太后亲笔所写的懿旨誊抄了下来。
看着那上头的文书,众人心惊胆战的同时又十分欣喜,只盼着这天快些变吧。
待近千份的“懿旨”誊抄完,天色已经晚了。
趁着夜色,穆鸿志吩咐何林轩将这些东西都贴在京城大街小巷各个角落内。
待天一亮,京中无不在盛传这份“懿旨”,周辰瑞去上朝的路上,马车被百姓们扔了无数的菜叶子和鸡蛋。
起初他还能让护送的侍卫将这些人给打杀,可随着渐渐越来越多的人,他的马车都被堵死在官道上。
若不是御林军及时赶至,只怕他根本无法下马车。
砰——
一个腥臭的鸡蛋砸在周辰瑞的冠宇上,黑乎乎的液体自从他头顶流淌下来。
周辰瑞何时受过如此后奇耻大辱,目光阴森森的盯着那人,咬牙切齿道:“给孤杀了他。”
御林军上
前要将人从人群当中拽出来斩立决,可这个时候,有更多的百姓一拥而上,将方才那人牢牢的淹没在人海里。
且人人口中都喊着:“盗国贼,盗国贼,我们才不会听命于你!”
这一声声的叫嚷听得周辰瑞心烦意乱,可还没当他再次开口,无数个臭鸡蛋纷纷朝他砸了过来。
“殿下,咱们还是快些入宫吧,您就别和这群刁民见识,属下来处理他们就是。”御林军首领看着底下的已经快拦不住了,急得已然没了规矩。
哪怕是将周辰瑞给得罪了,也得带着他先入宫内。
好不容易扯着人入了宫,御林军首领赶紧吩咐关上宫门,等他反映过来时,周辰瑞正如同一条毒蛇般死死盯着他。
“殿下,属下也是一时情急所以才——”御林军刚要出口与解释,就听见另外一扇宫门的将士过来禀报。
“太、太子殿下不好了,京中出现暴乱,百姓们都逃出城去,见着穿官服的就下死手,不少官员都被殴打致伤,说是今日无法来上朝议事!”
话音刚落,就听到宫门被百姓们拍的簌簌作响,喊骂声滔天。
“岂有此理,孤要杀了他们这些刁民。”竟然敢藐视王法,挑战他的权利,周辰瑞岂能忍让。
顾不得满身污秽,抽了一旁将士的长剑,就命令众人将宫门打开。
御林军首领猛地上前抱住他的腰,言辞恳切道:“太子殿下,不可,您若是出去,只怕会被这些刁民乱拳打死的,还是先等等吧,等人群散了,属下再揪出为首闹事的人。”
周辰瑞被他拽着腰,冷声呵斥:“还不松开你的手!”
御林军见他虽还在气头上,但好在扔了手里的长剑,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周辰瑞踹了一脚。
疼,是真的疼。
但好在没出大乱子。
金銮殿内此刻只有零星几个大臣,听得御林军首领告知外头的情形,一时间都后悔不迭,早知如此,他们也晚些来上朝,就不用留在宫内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周辰瑞去后殿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看向御林军首领:“宫内禁军有多少?”
“回殿下,不足百人!”
“什么?”周辰瑞猛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偌大的皇宫,戍守的竟然不足百人,干什么吃的。
御林军首领见他有所怀疑,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当下便告知周辰瑞。
宫中之所以只有百来人戍守,是因为轩辕帝去行宫休养的时候,将所有的将士都调遣去了。
一听是自个父皇将人手带走,周辰瑞只能心中暗骂,焦虑万分的在大殿内不停的踱步。
宫门外的吵闹声一直持续到天黑才停下来。
说来也奇怪的很,戍守宫门的将士乍然没有听到外头的声音还有些不敢相信,等他们打开城门,除了满地的烂白菜叶子和打破的鸡蛋,官道上空无一人。
“快去禀报太子!”
半盏茶后,周辰瑞在集结了百来人将士的护送下来到了宫门口,瞧着空荡荡的长街,吩咐一声,坐上自个马车赶回府邸。
今日他可记得贺宜兰是要去烧香的,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安全回来。
然而,等他到了府内。
管事的一见他回来,便哭上了:“太子殿下饶命,太子妃她、她——”
“她怎么了?”周辰瑞俯身揪住来人的衣襟恶狠狠的质问。
管事的脸色一白,吓得直哆嗦:“下晌太子妃去烧香,突然发生暴乱,太子妃与我等走散了,我们寻了一天也没寻到!”
“废物,贺家呢?”
“殿下,贺、贺家已经人去宅空,怕是——”管事的想说,怕是太子妃与贺家人都是提前商量好的,今日早有此谋划。
可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贸然说出口的。
周辰瑞甩开管事的,唤了潜藏在府邸的死士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她还活着,务必周全她腹中的孩子,余下的人杀了!”
“是。”死士们不问缘由,只听命行事。
方才还落在院子里的数十条黑影,此刻如鬼魅般消失不见,可把管事儿的给吓坏了。
“殿下,奴、奴才——”
“孤先留你一条性命。”周辰瑞斜倪了地上趴着的人一眼,快步去了书房。
夜色浓如泼墨,羊肠小道上疾驰着两辆马车,车夫甩着手里的鞭子,抽的马儿嘶鸣。
车厢内,传来女子痛苦的哀嚎声。
樊氏被女
儿死死抓着胳膊,哪里还能给她擦额头上的冷汗,待看见女儿裙摆上全都是血水,这才长吁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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