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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随行的将士守夜,大伙儿都安心的歇了下来。
寒冷的冬夜里,鼾声四起。
沈瑾瑜趁着大伙儿都入睡后,悄悄掀开被褥,完全不理会自个父亲警告的眼神,起身往林子里走。
“你去哪?”方贞听到动静压着嗓子问他话。
沈瑾瑜扯了扯裤腰,略有些挑衅的望着他:“怎的,撒尿你也要管?”
方贞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再询问,心里却暗道,这厮怕是要去林子里捕猎。
他猜的没错,沈瑾瑜确实是不服气打算趁着撒尿的功夫去狩猎。
只是他刚往林子里钻了没多远,迎面就碰上一个黑影。
“谁?”
噗嗤——
火折子被吹亮,沈瑾瑜看清面前的人后,抬手就打了过去,“你们不睡觉来这干什么?”
刘青山、曹福等人咧着嘴道:“瑾瑜哥,你来干啥,我们就来干啥呗!”
一点都没有怕他的意思。
沈瑾瑜哼了哼,从刘青山手里抢过火折子,“跟在我身后,小心点,若是自个受伤可不能怪我。”
“哪能啊,咱们这些兄弟这大半个月跟着您学了不少本事,别小看咱们!”
“没错。”曹福殿后,附和刘青山。
三人越往里走越黯,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枯草丛里有野物在蹿动的声音。
沈瑾瑜吹熄了火折子,拦住身后两人继续往前,躲在一棵树后。
只见月光下,一窝兔子从洞里陆续探出了脑袋。
“瑾瑜哥,咱们上吧!”曹福看着那些各个肥美的兔子有些按捺不住,蠢蠢欲动。
沈瑾瑜给了他二人一个冷眼,示意他们仔细看。
原来不仅是他们在埋伏,对面的高草丛里此刻也蹲守着一只狼。
“瑾瑜哥,狼肉不好吃,咱们还是——”刘青山对上那双绿油油的眼睛,后背生了冷汗。
狼都是群居动物,万一招来更多的狼,只怕会下山伤人。
到时候挨骂倒是其次,伤着家眷可不得了。
现在刘青山和曹福都有些后悔没有老老实实待在原地休憩了。
“怕什么,这附近只有这一只,想来是落单的,一会儿它去捕食猎物,钻了兔子洞,我们就冲上前去围攻知道吗?”
刘青山和曹福听了,同时点头表示明白。
瞧着那雪白的兔子刨着雪地的野草啃食,三掰嘴刚捋了捋毛,还没来得及再吃上一口,就被蹿出来的狼叼到了嘴里,一命呜呼。
剩下的兔子受到惊吓,一哄而散,拼尽全力往洞口里钻。
野狼甩掉嘴里死掉的兔子,两腿扒拉着洞口,半截身子都埋在里头,就这样还再拼命往里钻。
“上!”
沈瑾瑜一声令下,三人齐齐冲了出去。
钻到地洞里的狼听到身后动静,后肢往后使劲儿蹬着退出来。
脑袋刚露出来,就看见三人,龇牙咧嘴一声狼嚎吓得刘青山与曹福怔在原地。
“你们真是——”沈瑾瑜懒得多费唇舌训斥他们,拔腿就去追。
那狼蹿的极快,可再快也快不过沈瑾瑜。
不多时就被他给追上了。
沈瑾瑜见它不再逃窜,环顾一周,并未发现其它狼,遂掏出长剑冲了过去,三招就将其制服,当场将其毙命。
可等剖开它的肚子后,沈瑾瑜才发现这是一头母狼,肚子里已经揣了三只崽子。
沈瑾瑜蹙着眉头将狼崽子掏了出来,按理说这些都是活不了的,可没想到居然有一只发出了嗷嗷声。
看着那只尚未睁眼努力挣破胎衣嗷嗷叫的小狼崽,沈瑾瑜到底心软,将它用狼皮裹了,一并带走。
刘青山与曹福留在原地掏了兔子洞,加上狼咬死的一只,一共是六只兔子。
“瑾瑜哥,你真厉害!”二人望着沈瑾瑜手里拎着的狼皮,忍不住开口称赞。
可惜,沈瑾瑜的心情不佳,“少拍马屁,赶紧下山离开这。”
山里寒风一吹,三人趁着天亮前赶了回去。
众人整装待发,瞧着他们三个从林子里钻了出来,谁都没敢上前询问。
毕竟领头的方贞脸色难看至极,他们可不能让这方头抓住沈大哥的小辫子。
刘青山和曹福将五只活兔子交给赵思甜,“赵大夫,您能替我们哥几个先保管着吗?”
“成,没问题。”赵思甜从自家板车里掏出一罩子,让他们将兔子丢进去。
等她忙活完手头上的事情,跟着穆老妇人与陈婉准备一块儿推板
车的时候。
沈宝珠将她拉到了自家板车旁,指着狼皮低声告状:“师父,你看看我哥哥干得好事儿!”
狼皮上的血还没干透,一股浓烈刺鼻的腥味在空气中漂浮着。
赵思甜打开了狼皮,只见里头趴着一只粉红“小肉团”。
“师父,它还能活吗?”沈宝珠有些不忍心,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都怪我哥哥,不然它肯定能活!”
“你个没良心的,哥哥还不是为了能给你做个保暖的狼皮靴子,你倒好,还埋怨起我来了。”沈瑾瑜揪着自家妹妹的脸,故作凶恶模样。
沈宝珠才不怕他,还没张嘴同爹娘告状。
杭氏已经抄起鞋子要来揍沈瑾瑜了:“你妹妹说的没错,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昨晚上谁让你偷偷跑进山里的,造孽哦,这么小哪能活!”
“娘,怎么连你也打我,我可都是为了宝珠啊!”沈瑾瑜被追的跑到了队伍的前面。
杭氏还记得要给他留脸面,遂追了一半就没追了,穿好鞋子走到赵思甜的跟前,眼里满是不忍:“能活吗?”
“养着试试吧。”赵思甜从火堆里扒拉出一块儿还热乎着的泥块放在篮子里,扯了一把茅草搓的软了些垫在泥块上,拿了兔子皮毛覆上,这才将小狼崽放进窝里。
“师父,你刚刚给它喂得是什么呀?”沈宝珠跟着赵思甜一块儿推着板车询问。
赵思甜目视着前方的队伍,“就是一些糖水,你要喝吗?”
沈宝珠摇了摇头。
三日后,众人终于抵达到了大雁关。
关内的将士瞧着他们一行人可算回来了,悬着的心终于能够稳稳落下。
“方头,您总算回来,这吴国人可真不是东西,这两天夜里天天偷袭咱们,幸亏兄弟们都警醒着。”
“你们都辛苦了。”方头拍了拍来人的肩膀,“顺子,你将他们安顿好后,领着他们来营地,我们先去将这些器械放入库房里。”
望着板车上的那些兵器与粮草,顺子眼睛都移不开,但也不敢不遵从指令,大手一挥,就领着他们去了早就准备的屋舍。
“这些屋子你们随便住,关内的百姓们该走的都已经走了,你们怎么不留在自个村里,这里很危险的。”杨顺指着眼前的一排屋舍,转身想要帮他们去卸东西。
“我们自己来就行。”杭氏与陈婉皆婉拒了他的好意。
杨顺站在外头瞧着他们各自将东西都放到屋子后,清了清嗓子喊道:“诸位兄弟忙完了就跟我去营地报道吧。”
穆延嵘将最后一个酸菜缸卸下来后就同祖母和母亲拱手告辞,随着大伙儿一块儿往营地里去。
临走前还不忘了询问赵思甜她什么时候过去?
赵思甜将篮子里的小狼崽子放在炕上,又将篓子里的炭取了些放在炕洞里点燃,“等家里忙好了,我过几日再去也不迟,嵘弟你先去帮我探探情况。”
穆延嵘觉得她说的没错,自个先去军营看看是什么情况,回来告诉她。
“那我先和他们走了,你们晚上就别等我用饭了。”穆延嵘佩了自个的长剑同住在自己隔壁的沈瑾瑜等人一块儿离开。
陈婉打了水回来见着小儿子也离开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现在家里就只剩她们三个女人了。
“咱们赶紧将家里收拾干净,晚上咱们吃酸菜猪肉饺子成吗,祖母?”赵思甜拿出扫炕的扫帚将角落都仔仔细细打扫干净。
她们住的这家屋里其实并没有很多尘土,比在宁安村住的房子可好太多了,过几日就让宋大他们送几台柴火炉过来用。
炭火一烧起来,屋里就暖和多了。
大伙儿忙了一整天才将屋里屋外收拾妥当,厨房里还有前任房主留下来的柴火,足够他们用一上一段日子。
“你们瞧这小东西睡得可真香,可惜咱们家养的羊没有奶水,总这么喝糖水不是办法,要不晚上给它熬些米糊糊试试?”穆老夫人想伸手去摸它,却被它的奶凶奶凶的模样给逗乐了。
除了赵思甜,这小东西谁都不肯亲近。
一开始大伙儿都还担心这小东西会死在路上,可没想到它居然活下来了。
“那就试试。”赵思甜将做好的一个软窝放在炕上,抬手拍了拍,这小东西就四肢不协调的跌跌撞撞的爬了过来。
众人在大雁关内住了下来。
与此同时,岑州鸿鹄岭附近。
一人一马出现在这片雪山密林里,这是穆延峥找的第三处位置,若是这里在没有父亲等人的踪迹,那他也只能先回去。
出来快一个多月,恐怕家里人都要急坏了。
牵着马匹快步往山坳里走去,还没接近山坳,突然从密林里射出一支飞箭。
若不是他反应及时,牵着马往后退,只怕就要被那些设下陷阱里的监竹箭给射成筛子,成了兜网里任人宰割的俘虏。
如此熟悉的布阵手法,除了父亲手底下的将士恐怕这附近再也找不出其他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