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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等我想明白那个叫谢小四对我邪魅一笑的用意之时,管教民警就喊到了我的名字,我不敢停留紧走了两步上前喊:“到。”
接着,就是跟在他后面,等着他给我安排住处了。
“顾体盛是吧?”
“是的,管教。”
“我看你长得挺老实的,怎么就想不开要跟人家打架呢?”
“嗨,别提了,一言难尽啊!”
管教也没有再追问,走到了二楼的六号监室,停定了下来,指了指铁门说:“未来两个星期,你就住在这里了,反正才拘留你十五天,今天就算一天了。在我这,别的规矩没有,就一个,不许打架闹事。不然,我要你好看,明白没有?”
“是,管教。”
我答应完了,以后,他熟练地掏出来了钥匙把门打开,对立面招呼了下:“全都给我起来,来新人了!”
然后他给我指了一张上铺,我就明白了,未来我将要睡在那张床铺上。
进入了居室,我现实打量了一下,同为天涯沦落人的被拘留同志们,全都是清一色的老大爷。各个不修边幅,胡子拉碴,我还是最年轻的一个人,他们只是打量了我一下,却没有开口再说什么,又都躺了下去。
这一次我被分到的是二层楼的二层最东头宿舍,跟那次住慧颖旅店一样,最东头!虽然,我住的地方全是老家伙,但宿舍卫生还行,老同志也不是多邋遢,但我也只能给这个住宿条件打个合格分。最大的扣分项目就是有几个老汉的脚,那叫一个臭不可闻啊!再看了看我的床铺号——4号。是不是稍微有点不吉利?在慧颖旅店住宿那次就是睡了个带4的房间,当晚就被鬼折腾了个半惨,脑袋还顶着一具埋葬了十几年头的女士。
然后,我这次住在免费提供住宿的拘留所,睡在4号床铺上,但心情却没有那么沉重。因为,我下面不可能有尸体了,我睡得四号床铺是个上铺,下铺睡得是个干瘦干瘦的小老头。不过我又看了下厚实的墙面,这属于跟慧颖旅店同一时期的建筑物。这厚实的墙壁,约莫有五十厘米,真要是像慧颖旅店的那具女尸一样,把死尸嵌入内壁里面,那我不又得跟鬼魂约会了?想了想,扇了自己一巴掌,我都快神经质了。
一阵清脆的哨音吹响了。因为,这里没有钟表可以看,我的手机还被没收在了物品扣押室,也就没有了时间的概念,现在只能按照自己的生物钟来判断大概时间了。这会儿,大概得有十点了吧,虽然不允许关灯,但我看大家都躺下了。
睡在我下铺的老头,浅浅地说道:“喂,小伙子,该睡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不像话,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的。我告诉你,这里没有看时间的东西,一切全都听哨音。起床听哨音,吃饭听哨音,室外活用听哨音,就连熄灯就寝也是听哨音,快睡吧!”
我的监室是摆了五张上下铺的房间,我这边收尾相连三张上下铺,对面就是另外两张上下铺,靠窗户的那地方是一个蹲便池和洗漱台的合并区域,中间只是砌了一面薄薄的水泥墙算是阻隔立起来。也就是说,住在这个地方,根本没有隐私可言,我们这些被短暂剥夺自由的人,吃喝拉撒一举一动全都在人家的见识下进行。说真的,这一点让我这个颇为注重隐私的人有那么一点介意,但是,无可奈何。
头一次住进拘留所,这陌生的环境还没有枕头和被褥,只能在光秃秃的硬床板上睡,真是受罪。反正睡不着,不如再熟悉一下环境。
我数了一下人头:“一、二、三、四、五、六。”六个人算上我就是七个人了,不到二十平的狭窄空间居然住了七个人,幸亏是上下铺,不然,那真是挤不下去。五个先进来的人把下铺霸占了,只有我和另外一个老大爷睡上铺。欸不对啊,我看跟我一样睡上铺的老大爷,头发和胡子都白了,看年龄在场的估计就属他最大了吧,这么大年纪,怎么还让他睡上铺呢?
真是起了个怪了,我刚才还觉得管教民警人挺好,现在对他的印象就没那么好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拘留呢?按照法律规定不是说,年满七十岁的老年人就不能被拘留了吗?这个老大爷看着那么老,应该能当我爷爷了,怎么还被拘留呢?好奇心地趋势下,我坐了起来向他那个方向把头探了过去……
“喂,上面的那个,你还不睡啊?就算睡不着,也得给我躺着,来回动弹,别给我晃床了。”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睡在我对面下铺的老师傅开口了:“老五,这小伙子还年轻,经历的事还少,别为难人家。小伙子,我问你是不是第一次犯事住进来的啊?”
我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号
子里面的规矩我多少有点耳闻,听他说话,我就知道这位是本监室的一哥,不能不答话。再说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我很明白,以后能不能在这过好,得看人家的脸色。于是,我赶紧作答。
“是的,我第一次来住拘留所,啥事都不懂,请各位大叔大爷多关照。”
这一句话,把在趟的各位全都给逗笑了……
还是刚才问我话的老爷子说道:“好小子,有趣,我喜欢!那你说说你是因为什么事进来的,是不是管不住下面,找小姐去了?”
“没有的事,嗨,一提这个我就来气。有一个小瘪三,被人家拿酒瓶子开瓢了,不由分说就对我招呼起来了,我吧,本来是自卫反击。结果呢,警察同志也不调查事情起因,直接给我安了个故意殴打他人,这不拘留我十五天,还要罚款呢!”
“哦,这样啊!你小子挺像我的,可以,我向你这么大的时候啊,也是谁也不服气,就好打个架。那时候打架不像现在这样成本大,只要赔个礼道个歉,大不了再请人家搓一顿,就没事了,哪像现在啊,打架了就得赔钱,要不然就得进来住着。哦,对了,咱们这没有长辈晚辈这么一说,以后,你要是再管我们大爷大叔这么叫的,那就打了啊!”
这句话明显带有戏谑的语气,我知道是人家再跟我开玩笑,也就没当回事地应着说道:“是,是,您是大哥对吧?”
“没错,这里的长幼按照时间顺序来排列,我来的最早,就是老大,你是第六个进来的,那就是老六了。不过,后天你就是老四了,因为我和老二再住一天就出去了。好好在这种住着吧,才十五天,很快就过去了。”
“谢谢大哥。”
我刚谢完,就感觉他这话说得有点问题,忍了一下,但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开口问了出来:“大哥,您是不是算错人头了啊,我刚数过的,算上我咱们这里住了七个人啊!这要再按照顺序来算的话,我该是老七才对啊,怎么会是老六呢?”
我这一句话,把他们都给都惊动了,全都开始点人头了,数了一遍又一遍,老大开口说话了:“老六,你是不是眼花了?我数来数去也就是七个人啊,要不你再重新数一数?”
这个老大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明明是七个人嘛!非要较真说是七个人。不过,人家说数一数那就数一数吧。哪知道我这第二次再清点人数就出了岔子……刚才把我算上明明是七个人啊,现在这监室里面算下来,连我在内一共是……六个人。
虽然,我无比肯定,我没有数错人头,但是,因为自己是刚到六号监室报道的小弟,真的不适合一惊一乍的,想了想,还是认个错吧!于是,我一咬牙说道:“各位哥哥不好意思,小弟电脑和手机玩多了,有点眼花,是六个没错。不好意思!”
“嗨,就是嘛!我来着都住了九天了,有几个人我不比你清楚嘛!好了,赶紧睡吧,明天早上起床哨吹了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唠嗑。”
大哥一声号令之下,大家都睡了,就连我这个新人也乖乖地躺在了硬床板上,努力尝试去睡觉。但,我真的睡不着,进来的时候虽然天很晚了,只是刚才平白无故多出来的那位,让我有点心慌。我清楚,刚才看到的那个睡上铺的发须皆白的老东西,其实就是个别人看不见的魂,跟他们争执也没用,省得早闹一个跟网吧一样的误会。
再说了,我还是头一次住进拘留所里面,这里看似挺祥和的,但是,这水有多深,我可不想拿自己去试。在没有探明白这里面是什么个情况的前提下,我还是少说话吧,要是一个不注意,那就真的祸从口出了,当个老实人任劳任怨吧!而且,我希望现在胜男正在为我的事情操心忙活,说到底,我还真是不想在这个让人沮丧的地方住过十五天。
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久久无法入眠,先不说这木板子不如家里的席梦思床垫,就连布艺沙发的软化海绵都不如。虽然,我是个喜欢睡硬床的人,但是这张光秃秃还坚硬无比并且有一股霉味的床板真的是难以入睡。最倒霉的是,我今天来的完了,管理仓库的大爷下班了,只能明天找他领取我的被褥枕头了。不过,说是被褥枕头也是那种不知道是被多少个人睡过用过的残次品了……
不过,这并不是我无法入睡的主要原因,而是因为我还是第一次被当做违法分子关进了拘留所里,心情失落不说,还有就是这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外带混杂的汗臭和脚臭味,真的是让人受不了。
但是,受不了又能怎么样呢?我还不是得蜷缩着身子,在心里面忐忑不安,想着自己该怎么样挨过这段无比凄惨的痛苦时光。说实话,住
拘留所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以后,我可不想再来这里生活了。
就这样,心里抑郁了一阵,困意找上了我,感觉眼皮有那么一点沉了,最终我撑不住了,眼皮一合,就要睡过去的时候。我被一个细小的说话声给搅扰醒了。“谁在说话?是有人在说话吗?”我心说着,又转了个身看了看鼾声震天响的这些老汉,全都是一个姿势躺在床上。难道,我又幻听了,眼睛能看见不该看见的,耳朵现在也能听到不该听到的了吗?
当我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又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了,再次睁开眼睛仔细检索了下周围,是不是有人还没睡着,正说悄悄话呢?不会啊,这个监室里面除了我这个新来的,其他五个老汉都是鼾声如雷,碰巧的是这些老家伙们的呼噜声都很有特点,高低音搭配很协调,有的洪亮且短暂,有的则是沉闷但冗长。
那就是隔壁传来的声音了,也不可能,因为,我被五个鼾声如钟的家伙包裹着,他们的呼噜声都快赶上机车的马达音了。在如此高分贝的噪音之下,我怎么可能听得到隔壁的说话音呢?再说了,这监室与监室之间的墙足够五十公分的厚度,根本不可能听得到隔壁说什么。
不过,那个声音我倒是听得很真,绝对有声音传来,该不会真如斯文呆瓜所说的那样吧。我的视力被开发的同时,我的听力也顺带北开发出来了吗?不仅能接受正常的声波频率了,就连超声波和低声波也纳入我的耳朵接受范围内了吗?这可不是好事,要是频率太强,那我的耳鼓膜肯定受不了这么强烈的震动。
这时候,我又听到那个声音了,虽然感觉他离我很近,好像就在我的身边,但是那语调和声色不像是个人类发出来的。因为,我听得出来人类的声音,超声波和低声波的声音绝对不会这么顺耳,反而会有点难受,这种声音倒有点像唱片机唱片失真的声音。
仔细聆听那个声音,好像是一个人再和某个人对话,正当我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来想要分辨说话的内容时候,却犯了难,说的什么啊,根本听不出来,只知道这声音很轻。于是,我又挪动了一下头,想要把耳朵更靠近一点声音的来源,尝试一下能不能听得更清楚一些,说不准能让我听出来某种宝藏类的信息。谁知道,我这一动不要紧,身子就像被什么压住了一样,但是吧,跟我前两次被鬼压不一样,这一次,我还是能活动身体的,只是很吃力。
毋庸置疑,我又一次遭遇了鬼压床,只不过这一次有所不同。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撒尿,因为尿这东西是驱鬼神器,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把水放得太干了,还是我睡姿的问题,一点尿尿的感觉都没有。我又尝试着努力对抗鬼怪的力量,尝试坐起来看看,但是我努力了很多次我也只能把头抬离床板,至于我的身子就像被盯住了一样,起不来身。
要不张口大叫吧,我也只能发出来嘤嘤地细绳,还没有声带没发育完全的小奶狗声音大呢!在稍暗的灯光下,我竟然看不见那个压我的东西!我突然联想到了斯文呆瓜在天龙道馆里折腾我那一晚给我说的话,只要我全神贯注就能看见很细微的脏东西,而且之前我闭着眼睛就能看见,那我就在此冷静一下,闭眼看看这个压着我的脏东西吧。
想到了这一出,我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不再全身绷紧,而是在全身舒张的状态下,把注意力全部集中了起来,呼吸平缓,心率放慢。果不其然,闭着眼睛的我看到了墙上一个模糊的图形,再集中精神去看,那图形成立体的状态了,是一个白乎乎雾状东西。
随着我的注意力渐渐集中,那个白色雾状的东西也跟着渐渐地清晰了起来,我也能看清楚它了,直到这个异样的玩意儿完全展现在了我的眼前。这一看啊,差点把我吓得丢了人魂。映入我眼帘的是一颗挂在墙上的人头……
他留着三毫短发,显然是个服刑人员,要不然不可能留这种发型,他似乎知道了我正在观察他,把自己那一脸坑坑洼洼对向了我,憨憨地笑了起来。最诡异的事情是,这时候,我竟然听见他说的话了——你能看见我吗?
这一下子,可把我吓得不轻,我不敢说话,但是这颗头却读懂了我的表情,诧异地笑了笑:“你胆子不小啊,敢睡老子的床。”
什么,这是他的床?难道,我睡得这张床已经是有好些年历史的了,我这才注意到,上下铺的铁架子虽然被涂上了心漆。但是,那样式,还有那铁锈都很明显,这小肥县是真的省啊!连床架子都舍不得换新的。
我再一抬头,看见了蓝白相间的囚服,鼓鼓囊囊的只是没有脑袋,要不说我觉得身子沉,头没事呢。原来是这个亡魂身首异处了,
身子压着我,头被嵌在了墙上。
最恐怖的是,那颗光头把自己长长的大舌头伸了出来,快要舔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