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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药，霜天晓汗岑岑地瘫在座椅里，再没有半点能动的力气。
楚江蓠本想问他些事情，但见了他这样子，也闭上了嘴，安静地收起伤药，让他休息一下。
霜天晓抬了抬手指，嗓音带着疲倦：“你刚才想说什么？”
既然都发问了，她也就不再推脱，拿起药瓶坐到他身旁：“我今晚审了几个蛇妖，有些事要问你。”
“你们长衡山派了多少人进九雷秘境？”
霜天晓微微迟疑。
楚江蓠：“不能说吗？”
他微叹了声：“秘境有限制，只有化神期以下的人才能进入。而且这次秘境的消息比较隐秘，长衡只选了三队内门弟子与两队外门弟子前来，每队人数在五到七人不等。”
楚江蓠：“你们来的人也不少，按这规模，加上其他门派的人，入秘境的动静应该不小。”
但是，她在此之前从未注意到村子周边有什么异动。
霜天晓：“我们路上遇到了几次伏击，同队都走散了，真正进入秘境的人也不过六个而已。”
楚江蓠点头，这能说得通。
各个门派在前往秘境的路上就已经遇袭，互相斗了起来。
最终到达渔村附近的人员不多，而且出于安全考虑，会隐藏自己的行踪。
所以，村子在出事前没发生什么奇异的事情。
除了村民们的噩梦。
楚江蓠：“你认识霜天晓吗？他曾是你们长衡的外门弟子。”
霜天晓微一沉吟，摇了摇头。
“你不认识？”楚江蓠有些讶异道。
原著男主这种死装的货色，他们长衡应该无人不知才对。
霜天晓又用力摇了摇头：“怎么说呢，长衡山的外门弟子人数上万，个个都认识是不可能的。但……他很有名，毕竟很会……额，惹事生非。他早就被逐出长衡了，我没在这次秘境里见到他。”
楚江蓠闻言笑起来：“你果然认识他，明天我去一趟金银寮，买个留影珠，你把他的长相拓印到珠子里。”
霜天晓：“你……在找他？做什么？”
楚江蓠露着雪白的牙，笑得阴气瘆人：“寻仇！”
霜天晓：“……什么仇？你们认识？”
楚江蓠咬牙：“这梁子可大了去了。”
妖王为了霜天晓灭村，妖王该死，难道霜天晓就无辜了吗？
既然按原著剧情，她总要因霜天晓而死，那不如提前干掉他，保住自己的命！
霜天晓微一沉吟，接着有气无力道：“你接下来就准备找他寻仇吗？他很强的，天才修士！要不算了吧……”
楚江蓠：“天才？呵。我接下来要考入金银寮，成为器修魁首，手刃仇敌。”
霜天晓：“……你先能炼气再说吧，你不是没灵根？”
楚江蓠：“不能引气入体就不能炼器了吗？你的主仆契怎么签订的？要用脑子。”
霜天晓被她一噎，想攻击又找不到反击的点，只能边笑边叹：“你没灵根，连拜师入门的第一关都过不去。”
“任何仙门收徒都要看测灵石，定天赋。这是修界的规矩，别说是铜城城主出面，就是你父亲楚都主亲自出马，只要你的测灵石不亮，都没用。”
楚江蓠的心沉了下去，再度问道：“金银寮下个月收徒考核，一定要先用测灵石，测我的灵根？”
霜天晓点头：“是，所有仙门都要如此。测试者先要将自身的灵力引入测灵石，判断天赋。之后再完成修炼考核目标，全部合格后才能在仙门联盟处登名造册，成为一名修士。”
“虽然民间也有一些野路子的野修，但只要没在仙盟处登记，就没有接受委托与资源置换渠道。不受修界承认，也得不到完整的功法。”
“你如果真想报仇的话，其实可以好好活着，我会……”
霜天晓的话被她打断，楚江蓠眼睛倏忽一亮：“说穿了只需要有灵力注入测灵石而已，我的仇人，我自己会杀。”
霜天晓淡淡笑了笑：“行吧。”
送走了霜天晓，她一摸木桶，水已经凉了。
推开窗户，小声唤道：“屠休～你还在吗？”
一道修长的身影忽然倒挂在窗口，抱臂背对着她，没出声。
楚江蓠：“……”
楚江蓠：“麻烦你再帮我加热一下水。”
屠休伸手一挥，一道黄澄澄的灵光射入木桶，接着一个翻身，人又消失了。
试了试水温正合适，楚江蓠立马唤醒伏在塌上睡觉的清圆。
洗掉了小孩身上的血与土后，她拿起霜天晓送来的衣裙给小孩换上。
嫩黄的裙子衬得清圆像只小嫩藕，又是清爽的小姑娘了。
只是小姑娘呆呆地看着她，不出声，也不哼哼。
她揉了揉小孩的头，不放心清圆夜里一个人呆着，正要哄她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就听得窗外叮叮当当的声响。
有人举着火把跑来跑去。
她拍了拍清圆的背，避免她被这动静刺激到后，推开窗又唤了一声屠休。
屠休从房顶跳下来，白皙的脸上挂了点点血迹。
楚江蓠吸了口气：“你受伤了？发生什么事了？”
屠休低头看着手掌：“……有刺客。”
楚江蓠掏出刚才剩下的药瓶塞给屠休，对方掌心一颤：“不……”
楚江蓠：“嗯？”
屠休：“他的血。”
楚江蓠这回才听懂，屠休是说对面刺客被自己打伤，留下了血迹的意思。
屠休自己倒是没什么事。
行吧，这姑娘看起来有点社交障碍，既然没事，她也没心思继续纠结。
望向屠休身后那列火把，火光映亮了整个花园。
楚江蓠：“在哪儿发现的？有什么特征吗？”
屠休：“前廊，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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