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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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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十八变,这句话用在程言身上,简直是恰如其分。她的蜕变并非自然而来,更多的是凭借不懈的努力。毕业后,程言毅然决然地报名了健身课程,戒掉了对糖的依赖。都说男人戒烟是对自己最大的狠心,而女人对糖的舍弃,同样需要极大的决心。这份决心,在程言确定与莫同考入了同一所大学后,变得更加坚定。

华英的招聘一把手胡主任得知这一喜讯后,立刻带着校方的祝贺旗帜前往程言的家中。尽管程言都尚未收到正式的录取通知书,但这怎能难倒胡主任的团队。他们早已在入取大学的官网公告栏中,打印了入取考生的祝贺通报,用于合照使用,还特意将通报放在最前面,并叮嘱摄影师将焦点对准。一旁的程志国早已看出胡主任的心思,却并未有丝毫介怀。只因女儿踏入了名校门槛,是他心中最大的慰藉与骄傲。

午后,程志国携程言漫步至母亲安息之地,轻风细语中,父女俩将这份喜悦与逝去的母亲共享。

胡主任在与程言拍照完毕后,便前往了莫同的宿舍。高考虽已尘埃落定,但胡主任特地为莫同争取了延长住宿的特权,在大学前,都可继续留住宿舍。莫同以一贯的谦逊配合着胡主任的拍照安排,合影留念间后,几句简短的问候,胡主任的身影匆匆远去。莫同对着胡主任离去的方向,深深一鞠躬,说出了心中久藏的那句:“谢谢。”

当天下午,消息再次不胫而走,采访的人群更加汹涌,将宿舍楼道,挤得水泄不通。幸而,此时宿舍楼内仅有莫同一人居住,并未因此招惹抱怨。宿舍内,莫同不慌不忙的拉开房门,瞬间,房间内便被来自四面八方的镜头填满。有的聚焦于简陋的床铺,有的则探向不起眼的角落,企图再次将他生活的点滴悉数记录。

与此同时,部分记者已迫不及待地将目光投向了莫同昔日的高三教室,更有甚者,踏上了前往镇上母亲李梅的家中。这次,莫同身着整洁,举止得体。镇上的母亲李梅更是和蔼笑容,热情地迎接每一位到访的记者。对着镜头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辛劳付出与不易。然而,这些话语似乎并未能激起记者们更多的兴趣,反而让后续的报道略显平淡无趣,篇幅也随之缩减,少了些初时的热烈与好奇。

在大学前,程言都没有找过莫同。因为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健身、美容、化妆和打扮上——这些高中时她从未想过的事情。而小星,则成为了她最好的老师。高考结束后,小星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和小时候一样粘着程言。除了在社交软件上主动频繁地与程言聊天外,还经常约她逛街、吃饭、聊最新的剧集,宛如一副知心好姐妹的架势。

程言也仿佛变成了乖乖女一般,忘记了小星曾经的过分要求,也忘记了那些年两人冷淡的关系。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儿时,一起牵手嬉戏打闹的模样。

在逛街选衣服时,程言会下意识地缩手,等待小星的推荐和穿搭意见。而小星也变得一反常态,乐于推荐并耐心的告诉程言搭配的技巧,虽然也时常给出奇怪的穿搭想法,但程言都乐于尝试。

“试试这款热裤,破洞,猫爪痕,这条肯定很适合,言言,快试试。”

“哦哦,真的吗,我试试。”

当试衣间里,拉不上的拉链和溢出破洞的肉,让程言灰心的脱下了那条热裤。小星看到走出试衣间的程言,立刻明白了原因,嘴里说着“这号码不对,算了,这款也不行,走吧走吧。”然后拉着程言离开了店铺。

之后的日子里,小星便不再拉程言去逛街,而是陪着她一起去健身房。开始了瘦身塑形的集中训练。开学前,训练任务也告一段落。程言将读书的那股子劲都放在健身上,果然也是丝毫不逊色,按小星的说法,真是每个动作标准与优美。她每日的运动量也达到普通人两倍之多,这些都使得程言的身体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皮肤如同细雨滋润过一般,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细嫩光泽。在她的坚持锻炼与精心保养下,不仅达到了“一白遮三丑”的境地,更实现了“一瘦解千愁”的夙愿。这双重收获让程言仿佛脱胎换骨。

为了感谢小星的训练陪伴,程言在开学前准备了和小星的告别大餐。原以为小星是因为大学后将分离,才在假期里频繁地相约。然而,那晚她才知道,原来小星也考上了和自己相同城市的大学。

“我也报了北京的大学,就是一直没去拿通知书,都不知道在哪。”

“怎么都没听你说?之前还以为……”

“以为啥?我可要一直缠着你“

”你快点喝!速度慢了”

程言爽快的几口喝下肚,“这酒也太难喝了,怎么有人喜欢喝?”

两瓶酒下肚后,程言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在酒劲的作用下,她不停地诉说着高中的不易:“那时候卷子太多了,都是一样的题目,只不过不一样的叫法。每天做卷子、做卷子,我的痘痘那时候就越来越多。你那会儿应该没怎么见到我,不知道我那时有多丑。还有,都怪老师让我选了理科,我该选文科的。不对,那样就不能和他一个班级了,还是选理吧。哎”

小星边听着,边咕嘟咕嘟地喝着酒,四瓶下肚后依旧清醒。犹豫片刻

后,小星还是将程言送回家,随后独自打车回去。

两人的下次相见,已经是在数月后,程言的大学校门口了。

“这学校真是气派得让人咋舌。”小星仰望着巍峨的教学楼,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惊叹。“能来这里读书,真是厉害啊。”

“哎呀,我忙了好几个月都没能抽空去找你。你那边如何?下次有空我去找你玩。”

“算了吧,我也是最近才来报道,还没怎么熟悉那边。”小星摆摆手,随即转移了话题,“咦,莫同,你也在这儿?”

程言见状,连忙解释道:“这不是想着大家都是高中校友嘛,就想着聚聚。”

小星并未直接回应莫同,而是用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看着程言:“言言,你这儿有情况啊?”

程言笑着,轻轻拉过小星向校内走去,莫同则默默跟在后头。到了餐厅,莫同还穿着球衣,脚上踩着拖鞋,一旁放着球鞋袋子,里面散发着汗臭让小星忍不住挪开了他的鞋袋,而程言却像宝贝一样拉到自己身边。

“你是足球队的?”小星好奇地问。

“是啊,他们的社团比赛,每周四下午都有,下周要不要一起来看?”程言抢着回答道。

莫同转头看向小星,疑惑地问:“你喜欢看球?”

小星似答非答地笑道:“我喜欢看热闹。”

为了周四的球赛,程言特意换上了一身运动束身衣,既显身材又充满活力。而小星则是一如既往的短裤人字拖,怎么舒服怎么来,但肩上那个大红挎包依旧抢眼。进入大学后,程言不再像高中时那样封闭,她开始享受社交的乐趣,加上外貌的改变,她变得更加自信,但对莫同的感情却始终如一。

球场上,莫同的每次进攻都遭到对方高大后卫的阻挠,错失了不少进球机会。中场休息时,程言看到场边一人,一直看向这边,不禁有些得意,以为是自己的魅力吸引了新的爱慕者。小星则是看着那人表现出熟悉的感觉。

“你认识那人?”程言突然问小星。

“不太确定,但看着有点像……”小星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好吧,这也能碰到熟人,真有你的。”程言笑着吐槽道。

下半场比赛,程言发现那人已没了上半场的斗志,在一次发呆的空档,莫同抓住机会再进一球,锁定了胜局。比赛的尾声随着人群的散去,球员纷纷拿着行李回到了更衣室。莫同在最后慢悠悠的走着,似乎在偷听对方球队的队长在和他的队员在说着些什么。那说话内容使得一旁的莫同笑的合不拢嘴,边走边笑。

许久过后,程言见多数球员都已经离开更衣室,却迟迟不见莫同的身影。便决定前去一探究竟。来到更衣室外,莫同正好迎面打开了门。屋内站着另一人,小星惊讶地喊道:“林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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