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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上学期的尾声,林逍在群聊里提议,一起去香山顶来一场露营之旅。某次和小星的聊天,她无意间提及过。林逍便牢牢记在了心中。
然而,他的提议像是投入了一片沉寂的大海,十多分钟过去了,群里依旧毫无波澜。林逍有些不甘,再次煽动道:“哎,大家积极点啊,上次一起活动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随着几声清脆的消息提示音,小星打破了沉默:“好啊,我早就想去了!”紧接着,莫同的消息也冒了出来,却带着几分无奈:“这段时间忙着实验成果,不一定能去啊。”
经过一番讨论,莫同最终松了口:“等你们定好时间告诉我就行。”林逍立刻发了一个调皮的表情回应:“好的,神农。”此时,程言也简洁明了地表示:“定好了叫我。”
中午的教学大楼里,阳光洒在走廊上,显得安静而舒适。林逍列着露营用品清单,走在前往实验室的楼道上。莫同已经连续一个多月都窝在实验室。当林逍走到二楼时,隐约听到三四楼传来程言的声音,那声音里透露出一丝不满和疑惑:“你不是说很忙吗?为何还去露营?”接着是更直接的质问:“我生日你没空来,她生日你再晚也会赶到?”最后是一声近乎绝望的呼喊:“为什么啊!”
这一连串的问话让林逍停下了脚步,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上个月的聚会。那天是小星的生日,校内校外的好友齐聚在ktv里为小星庆生,程言和林逍特意提前去买了蛋糕,莫同则因为手头的事没有来。然而,在临近12点,大伙忙着点蜡烛关灯时,莫同带着礼物来到了ktv。生日歌响起的那一刻,程言却默默地走出了包厢。那一幕深深地印在了林逍的脑海里。
楼道间,仿佛大家都忘记了呼吸,死寂一般。
“别胡闹好吧。”莫同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你是不是喜欢她?”
“你有病吧?”
程言愤怒的跑下了楼,在楼道的拐角处,与上楼的林逍撞个正着,林逍满脑想着如何缓解这尴尬的场景,程言则是头也不回的跑下了楼。
林逍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往实验室走去,走到实验室门外,发现莫同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在前往采购地的车上,林逍时不时地询问莫同的意见,而莫同像没事人一样,分析着所需的物品。
周六的香山顶阳光明媚,林逍和莫同忙碌地搭建着帐篷,旁边堆满了各种酒水和零食。虽然无法生火烧烤,但他们还是点亮了灯条,为整个露营地增添了一份温馨的氛围。四人围坐在一起畅谈过去的趣事和未来的梦想。
林逍准备的电影,因男主过分浮夸的演技,男女主过度矫揉造作的剧情及台词,遭到频频吐槽。
“这谁选的片,评分还这么低?”低头看着豆瓣的小星发出了质问
一旁的程言附和:“对啊,对啊,谁选的。”
莫同回头看着林逍:“对啊,怎么选的。”
林逍则看着后方空地,大声说:“对啊,谁选的。“而心里却嘀咕着小星的双标。“明明喜欢这男主,明知其没演技,这会儿倒开始撇清关系了。”
坚持了30分钟后,林逍不忍这些人的双标,按下了暂停键,收起了电脑。而蚊虫的骚扰,让当晚的畅饮也提前的结束,各自回到了帐篷中,准备迎接日出的到来。
原本平平无奇的行程,在后半夜,被一场骤雨所打破。雨水使得小星和程言的帐篷受到积水倒灌,最终只能挤进林逍和莫同的帐篷,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瞬间变的拥挤,雨水打湿了四人的衣裳,四双无处安放的眼睛,让气氛变的微妙。最后拯救他们的,却是那部被吐槽的影片,大家在吐槽中很快转移了注意力。黑暗中,林逍抓住了小星的手。小星并没有回避。屏幕中,倒映着四人的脸,只有程言在看着屏幕,认真吐槽的。莫同则注意到了他俩的手。四人在拥挤而温暖的帐篷中,度过了后半夜。
那晚付出最大牺牲的
,是o型血的林逍,一人默默喂饱了所有蚊子。
清晨的香山,被淡淡的薄雾笼罩着,东方的天际一瞬间泛起淡淡红光,黑夜被逐渐吞噬。随着时间的推移,红光逐渐加深,天空像被悄然点燃,绚烂的色彩在天边铺展开来。
山峦的轮廓在朝霞的映照下,逐渐清晰起来,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小星张大着嘴,不时发出,“哇,哇。”的声响。
随着太阳的升高,山间的雾气也逐渐消散,露出青翠的山林和远处的城市高楼。日出,不仅仅是一场视觉的盛宴,更是一次心灵的洗礼。
四人纷纷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此刻的美好。林逍则是回味着昨夜的美好。
下山的途中,程言默不作声,小星一手挽着程言,并没有看出她的心情变化。到了山脚,疲惫又略带睡意的小星和程言,坐上出租车先行回去。莫同却一反常态,没有同林逍一起返回,在林逍走后,一人在原地像是等着谁。
一夜未眠的林逍,昏昏欲睡的坐在返校的公交车上。看着红绿灯前的那辆蓝色大奔,突然,林逍坐直了身子,眼睛直盯着那大奔的后窗,车内是莫同坐着同一人说着话。林逍的困意瞬间被打散,想着打开窗向车内的莫同挥手
。绿灯亮起,公交还在原地,那大奔已经消失在了下个路口的拐角。
一周后,不知为何的,小星在宿舍楼下与莫同大打出手,全程莫同并未还手,只是任凭小星的打骂。隔天莫同搬出了宿舍,也从四人的群里退出。期间林逍试图找过莫同,但多次的回绝也让林逍没了劲。
那次的香山之旅,成了几人最后一次的相聚。随着大四下学期的开始,林逍开启的实习行程,回到了海边城市,在养父的帮助下,找到一份篮球培训中心的实习教练,在体育上没有过多追求的林逍,在毕业后,只剩在体育相关行业谋求生计。
自从那次莫同退出了群聊,程言不久后也退出了,只剩林逍与小星,而小星却始终不愿提及那天的事,毕业后,几人便没了联系。林逍的内心深处,始终萦绕着一种复杂的感受。那是一股莫名的怅然,是对过去的怀念,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多年后
病床的旁边,程言一头利落的短发,碎花吊带长裙,高耸双峰,一双编制凉鞋,夏日感十足。和多年前那紧身运动风格相比,现在是更有几分韵味。
“手术很成功,脑部有严重撞击,有失忆的风险。”
“那还能走吗?以后?”
“恢复的好,是可以正常行走,不影响生活的。”
程言长舒一口气,看着林逍,重复说着:“那就好,那就好。”
林逍平躺在单人间的病房中,床头一堆仪器设备,滋滋作响。红的灯,绿的灯,交替闪烁。直线上下跳跃的尖角,时不时发出嘚嘚嘚声音。他毫无感觉的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眼里满是悲伤,满是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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