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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升之时,做了什么……嗯……”
老者将下巴朝酒杯扬了扬。
卫东靖会意,赶紧倒上一杯酒。
老者呷了一口。
“相传……
“大彻寺周遭的十几座山峰,被他削去了顶;
“悲木山脉十里宽、百里长的破天峡谷,是他一刀劈出来的;
“还有那方圆几十里阔的展蓝湖,也是被他掷出去的刀鞘,砸出的坑。”
这话若搁在一月前,卫东靖一定会把这老者当神经病。
可现在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因为他亲眼看到过这幅画面。
“不过……”
老者话锋一转,“相比这些,??岚法师做的另一件事,倒更为修真界所关注。”
“什么事?”
“??岚法师在飞升之时,曾对天三次发问。
“世谓:飞升三问。
“这三个问题,蕴藏着修道的真谛,凡能破题者,便将顿悟,自此走向长生。”
卫东靖回想之前的画面,好似不曾有那红衣僧人发问的场景!
难道说,那画面没有播放完全?
“哪三问?”卫东靖困惑地问。
“这个……天下人也都想知道。”
“什么意思?”
“这三个问题,一千年来,无数的修真者都在苦苦追寻,但始终一无所获。”
“会不会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飞升三问’呢?”
“呵呵。”
老者竟自嘲地笑了。
“小子,实不相瞒,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无数的证据都证明,这‘三问’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并且所有修道者都坚信,一旦‘飞升三问’重现,哪怕只能破解其一,也能迎来修道一途的大精进。”
“前辈,都有什么证据呢?”
“??岚法师飞升之时,至少有上万人亲眼见证,事后,他们众口一词,全都说听见了这三问。关于这一点,不同世家、不同流派,有无数的记载,所以不可能作伪。”
卫东靖听糊涂了,“既然这样,那‘三问’又怎么可能流失无人知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不矛盾!”
老者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他们听见三问时,天上降下的飞升通道,犹如擎天光柱,笼罩了百里群山。只是等到那光柱和??岚法师同时消失后,众人皆变得恍惚不知事,待清醒过来,所有人都只记得有过‘三问’,而具体问的是什么内容,却再也记不起了。”
这也太玄乎了!
“那照这么说,这三个问题,岂不是再也不可能有人知晓了?”
老者却又摇了摇头。
“圣人曾推断,若是能将断刀和刀鞘合二为一,极有可能重现当时飞升的场景,如此便能知晓??岚法师当时究竟问了什么。”
“那为什么不合二为一呢?”
老者笑笑,“那断刀,在五城国皇族江家手里,刀鞘在月升国皇族萧家手里,刀鞘一旦合一,将拥有仙人一斩的威力,你说,已经征战了几百年的双方,谁肯拿出来?谁又敢拿出来?”
卫东靖不禁感慨,战争这东西,真是在哪个世界都无法避免。
他又想起了那8000英尺坠落的噩梦。
“前辈,您能给我说说,五城国和月升国,为什么非要打仗吗?”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卫东靖赶紧倒酒。
老者喝了酒,接着道:
“为什么要打仗?其实,五城国并不想打,但我们月升国,却非要去打他。”
“为什么?”
“这个,得从月升国的皇族萧家说起,还记得前面我说的,宗师能活多久吗?”
“两百。”
“是的,宗师寿两百,是修真界铁一样的定律。可是,这个定律在萧家这里,却失效了。
“你猜猜,萧家的宗师,能活多久?”
老者停了一下,去拿酒壶,倒了倒,发现已经空了。
“还有吗?”
卫东靖摇摇头。
“没有酒,老子也就没兴趣再跟你废话了。”
他站起身,转头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把卫东靖看傻了。
前一秒还滔滔不绝,下一秒就瞬时闪人,修真高手都是这么有个性的吗?
关键是你话才说一半,你有想过听众的感受吗?
卫东靖独坐在桌前,一边回味刚刚的对话,一边进行反刍消化。
这段时间,在仙力的加持下,他除了力量变强,速度变敏捷,听力变敏锐。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变化:他能自我观照了。
体内有形的皮肉骨血,无形的力量生机,他都能无比清楚地知晓它们的状态。
尤其体内那无数个元晶碎片,令他充满了期待。
这些渺小如尘埃,散布在四经八脉中的“微生物”,某一天将凝结于额心,铸就他真正的道根。
那时他将不再依靠刀片,就能轻易地操控元气。
只是这一天,还要等多久呢?
想了一阵,二嫚抱着一个大包袱回来了。
卫东靖赶紧把两道小菜回了一下锅。
两人坐到小桌前,二嫚夹起一口菜,“卫大哥做的菜真好吃。”
又夹起另一道菜:“我从没吃过比这更美味的东西了。”
卫东靖看着二嫚,虽然她的脸伤触目惊心,可那笑容,却是他见过的最灿烂、最暖人心的。
“二嫚,等出去了,卫大哥好好去学习下手艺,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二嫚羞涩一笑,“该我去学,做给卫大哥吃的。”
说完两道目光碰到了一处,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什么,但又同时出于矜持,而低下了头。
吃完饭,两人商量起出山的事。
最后一致决定,说走就走,明天一早就启程。
于是两人马上进屋收拾行李。
二嫚解开包袱,将一个木匣子取出放到一旁,然后开始整理里面的东西。
卫东靖见那木匣古朴精美,便拿了过来。
打开后,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本书。
那书一眼便知年代十分久远,纸张上裂纹处处,满布着污渍、齿痕与蛀洞。
封页上的几个大字已经漫漶,细辨之下,写的好像是:“剑仙一十二篇”。
卫东靖小心翼翼地取出,轻轻翻开。
结果只一瞥,两眼瞬间瞪成了铜铃,心跳如擂鼓一般,咚咚咚地冲击着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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