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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楠看到了他眼中的戾气，见他那修长好看的手抬起，仿佛下一秒那沾过别人鲜血的精瘦拳头就要落在她身上，她看到了他手背上突兀的青筋。
身后有人颤颤巍巍地开口，“霍荀川，你别太嚣张了……”
桑楠眨眨眼，第一次听到别人叫他名字。
霍荀川？
好听。
骨相很好看的手，因为他的行为，蒙上一层恐怖的阴影。
桑楠下意识缩了缩肩膀，躲了一下，求生欲满满地开口，“没骂你，夸你呢。夸你长得好看。”
他眼中的情绪并未变化多少，而是又拿那湿巾纸擦了擦右手的指节，将沾着血的纸巾继续递给桑楠，“去上班？”
桑楠嗯嗯点头，这回倒是识相地接住了他递来的纸巾，“是的，快要迟到了，麻烦小哥让个路。”
霍荀川唇角微挑，“那我要是不让呢？”
桑楠转身就走，“那我绕路。”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
虽然绕路远一点，但为了一顿饭，她也得去啊。
刚转身又被霍荀川从后颈的衣领上提住了，“刚好，我也饿了，就去你那店里吃顿火锅吧。”
桑楠，“……”
没等桑楠拒绝，霍荀川吩咐兄弟们，“今天中午吃火锅，还是那家，出发。”
十几个男生在前面欢呼走了，霍荀川将桑楠扔到自己前面，“看在你夸我的份上，照顾一下你的生意啊，火锅妹。”
桑楠有些无语，但鉴于她惹不起这祖宗，索性什么话都不说了。
店长认识霍荀川，上次警察来的时候，桑楠已经走了，一伙人非说那两个鼻青脸肿的男孩子是撞墙撞的，受害者也没说什么，叔叔们口头教训了一顿霍荀川就离开了。
临走时霍荀川问她谁报的警，店长也不敢说是她啊，就把锅甩给了桑楠。
她就怕这伙人打击报复，又来找茬，但连着几天都没见到他们，店长这才舒了口气。
谁知道今天这一伙人又跟着桑楠来了，桑楠肯定被他们欺负了吧？
店长看着一群打扮各异的少年进了店门，吓得赶紧躲后厨去了，桑楠去换衣间换上了工作服，出来招呼霍荀川等人。
他们依旧要了一个大包间，依旧点名让桑楠来服务，桑楠推脱不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但是今天没看到店长，桑楠找了半天，发现她在后厨，见桑楠来了，店长拉着她到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他们没有欺负你吧？欺负你了你要报警知道吗？”
桑楠听到她的话，心里还是有点温暖的，“放心吧店长，他们没找我麻烦。”
店长听到那群家伙没找桑楠麻烦，心里才放松了，“那就好，那今天他们那桌就继续麻烦你了，今天给你涨工资，一个小时十块钱，让吴师傅给你做蛋炒饭，你要是没时间吃，就带去学校吃。”
桑楠的眼神都亮了，“好嘞，谢谢店长，不要怕，包在我身上，那我去啦。”
店长点头，“他们要什么给什么，别让他们在我们店里闹事就成。”
桑楠知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一直都这样想。
还和上次一样，她负责309包间，隔壁308的声音很吵，听起来人也不少。
门口站着服务员红红，看起来情绪不大好，桑楠忙着伺候一群祖宗，也没注意到她。
她把调料台给祖宗们推进去，霍荀川正和兄弟们划拳。
桑楠把调好的料碗放在他面前，霍荀川低眼看她的手，只见那纤瘦的手指生的均匀，指甲剪得干净平整，根部的月牙形状极其漂亮。
白皙的胳膊就跟没见过太阳一样，霍荀川打趣她，“这南方姑娘就是不一样啊，皮肤就是好。”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桑楠的胸|脯上，“就是这该长肉的地方，过于单薄了。”
桑楠刚放下料碗的手指微微一抖，抬眼对上他黑曜石般的星眸，“我寻思，这话也不该你说出来，小哥。”
桑楠站起来，站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以为长得高就有料吗？你长这么高，你的某部分发育跟你的身高成正比吗？”
周围的秒懂少年们，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川哥，她在内涵你短。”
“这直接揭我川哥的短了，你这不怕死的小姑娘。”
“我川哥北方人，脾气可差了，小丫头。”
“川哥掏出来给她看看，免得她总是觉得你不行。”
霍荀川忍俊不禁，“她还没资格看。”
桑楠一脸正经，“没兴趣，我喜欢成熟的。”
一群男生又笑开了，“牛逼，第一个对川哥没兴趣的女生出现了。”
光头李聃打了个口哨，“妹妹，你谈过恋爱吗？见过吗就说喜欢成熟的？”
桑楠不想和他们扯这个话题，可周围的不良少年们好像发现了新的取乐方式，非要追着桑楠开黄腔。
一直没出声的霍荀川，漂亮修长的手一把拍在桌子上，语气淡漠，但戾气已然显现。
“你们嘴又臭了是吧？几天没刷牙了？”
一群人默默噤声，再没敢说一句话。
桑楠站在身后，看着少年散落的长发，隔着一段距离，她隐约闻到他头发上洗发露的味道。
桑楠心里想着，他用的什么洗发露啊，怎么这么好闻？
回头得跟他问问什么牌子的。
开始上菜之后，霍荀川让桑楠也找个碗一起吃，桑楠拒绝了，她工作时间不可以进食，会被罚款。
霍荀川便也不坚持，可是吃到一半，隔壁308好像打起来了，里面传来女孩的惨叫声，就在309隔壁，所以声音显得极其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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