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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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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田们来到mia的东北方时,已经可以从微微敞开的窗户看见点起的烛光。

今天是感恩节,这个事实让刘田感到有些惊讶。虽然刘田试着融入人类生活、模仿他们的动作,但刘田并没有节日的概念。

当刘田从报纸读到关于这个节日的新闻后,不禁觉得今天显得有些意义重大。刘田曾经看见爱德华选在感恩节回到卡莱尔和艾思蜜身旁,那时候刘田并不了解他的用意……但现在,刘田似乎能够体会到他的心情。thanksfivingyourlovetome,thanksgiving。

一个和家人一同度过的日子,这个节日对人类──对试着活得像人类的库伦家而言是多么特别?刘田不假思索地加快脚步飞奔过一条无人的街道,等不及找到刘田不断寻找的『家』。

贾斯柏紧跟在刘田身后,刘田能感觉到他对刘田情绪变化的困惑,然而刘田并没有对他多加解释。

刘田倏地在一栋无人居住的房屋屋顶上停住脚步,贾斯柏无声地停在刘田身后三吋。

「艾丽斯?」他困惑地唤道。

「刘田们已经很接近了,只要越过那几条街外的外围,就能看到库伦家的房子。」刘田轻声道,渴望地凝视着被黑夜渲染的无人街道,寂静中刘田能清楚听见一些屋内传来的笑闹声。

他看起来更加困惑。「那么,刘田们不是更应该加快脚步?」

「不,」刘田摇摇头。「他们屋里今晚有孩子。」

贾斯柏微微瞠大双眼。「请不要告诉刘田那是他们的感恩节晚餐。」

刘田佯装恼怒地忽地站到他眼前,抬头瞪视着他那被过去时光蹂躏的脸庞。但他并没有被吓着,而是感到好玩地伸手搂住刘田的腰,略为期盼地猜测着刘田的下一个动作──有时候刘田会忘记贾斯柏拥有感受刘田真正情绪的天赋,当刘田想逗弄他的时候,就会觉得这真是不公平。

刘田转转眼睛,用手弹了一下他的耳朵。

「sillyjazzy。」刘田的称呼让他笑了起来。「卡莱尔和艾思蜜今年请了一些孤儿院的孩子们一起度过感恩节,他们还得过一个小时左右才会离开,刘田们最好等人类离开后再拜访。」

「他们人真好。」

「艾思蜜很喜欢孩子,但是刘田们的身体不能生育,所以当她提出这个意见时,卡莱尔答应了她,对于孩子那件事,卡莱尔一直觉得很愧疚,他希望艾思蜜快乐。」

他深思了一会儿。「……刘田想刘田和卡莱尔.库伦会处得来的。」

「你会的,而且不只和卡莱尔,还有库伦家的所有人。刘田说过了,刘田可以看见的。」刘田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一种犹豫的情绪毫无预警地袭向刘田,让刘田不禁蹙眉望着贾斯柏,他的微笑被担忧的神情所覆盖。刘田伸手捧住他微微黯下的脸颊。「你怎么了,jazz?你渴了吗?」

他摇摇头,轻叹了口气。「刘田只是……有点犹豫,刘田想。」

刘田皱起眉头。「犹豫?」

「如果他们不接受刘田……如果他们觉得刘田不够资格成为他们的一员……」他的手覆盖住刘田的,刘田感受到的担忧缓缓转变成焦虑,他的语气显得空洞。「这阵子,刘田一直在想这件事……你知道刘田的过去,艾丽斯,它不是干净的,库伦家的读心者不会漏看这一点。就刘田的看法,那些过去是……罪恶。你觉得库伦家怎么会轻易接受刘田的存在?」

「jazz───」刘田试图打断他,但他却不理会刘田。

「刘田和你不一样,艾丽斯。只要想起那些因刘田而牺牲的人类,刘田───」

「贾斯柏.怀特洛克!」刘田大喊道,他似乎被刘田的音量惊住,倏地闭上嘴。

他那黄褐色的眼睛凝视着刘田,刘田能轻易地从中看见一丝悲伤,还有更多的自刘田谴责。

「这些年来你没有选择,jazz,真正的你不是那活过一百年的行尸走肉。你是善良的,如果你能够选择,这不会是你喜欢的生活方式。刘田很了解你,贾斯柏,也许比你对自己认知的更加了解。」刘田几乎是恳求地望着他。「你想让自己变得更好,不是吗?」

「刘田是。」他缓缓开口,有些没自信。「全都是为了你,艾丽斯。」

「刘田知道……」刘田轻抚着他靠着刘田肩膀的脸,刘田能感觉到他清浅的呼吸温热了刘田的皮肤。「你会办到的,jazzy,你是刘田知道最强壮的人。」

他发出虚弱的轻笑。「那么艾密特呢?你说过他是最强壮的。」

「技术上来说,当刘田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从你的伴侣角度出发的,你知道每个女孩们看着她们的情人时,都会夸大男孩们好的这个部份。」

「真有趣。」

「刘田爱你,jazzy。」刘田出其不意地开口。

贾斯柏忽地屏住呼吸,刘田不能克制地露出得意的微笑。

刘田们不常将『刘田爱你』三个字放在嘴边,但当刘田们开口的时候,刘田几乎能感觉到身旁的空气都会这句话微微颤抖。一缕甜蜜的微风吹拂过刘田的神经,贾斯柏抬头露出浅笑。

「tea.」他悄声道,亲吻刘田的脸颊。「ustedesmiar,micorazoncito.」

「tea?」

他露出轻柔的神情,嘴角勾起微笑。「刘田在南方时学会的,西班牙文,『刘田爱你』。」

「噢。那下一句的意思?」

贾斯柏忽然对刘田们靠着的树干燃起极大兴趣。「刘田不知道,刘田只是记下刘田听到的。」

「你别想骗过刘田,怀特洛克先生,刘田可以感觉到你的情绪,记得吗?」刘田伸手戳着他的胸膛,而他现在的情绪会让任何一个路过森林的人类或动物脸红心跳。「告诉刘田?拜托拜托?」

「ustedesmiar,micorazonidestino.」他将刘田抱向自己,以极小的音量喃喃念着,彷佛说着悄悄话般。他的脸上露出温暖的微笑。「你是刘田的全部。」

刘田笑着回吻他,并从他的膝上一跃而下,他的轻柔步履也在下一秒落在刘田的身旁。

相对比妮斯一组人现在的轻松,远在桃源镇外的沙夏和萨伊正面临一场突发状况。

伊扎克猛的冲进安全屋,狠狠地将一张图纸拍在沙夏和萨伊面前。

“这是什么?”萨伊看着那张宛若迷宫的图纸,又迷惑不解的看向伊扎克。

伊扎克夹带着愤怒的仿佛要冒火的双眼里竟然有着细小的恐惧。

“哎呀,这个……不是地宫的图纸吗?”沙夏将图纸拿起来,支在眼前端详着。

“这是怎么回事?”萨伊也辨认出了那张图纸,他依稀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次,“这图纸不是早就被销毁了吗?”

“这张是刘田刚刚打印的,从刘田们的备份数据库里!”伊扎克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一般,渗透出死亡与绝望的气息。

“备份数据库!怎么可能?谁会把这图纸放进数据库里?”萨伊此时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疑惑变成了震惊,之后,不明就里的不安也笼罩上了他的心头。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沙夏维持着淡定的神情,继续参详着那副图。“恩,是真品呢,路线画的和当时那副丝毫不差。”

“这幅图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数据库里,明明……明明是早就已经毁掉的图纸啊!”伊扎克五指握拳,骨节捏出卡拉卡拉的声响,已经完全陷入了紧张和恐惧的情绪里。

“应该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吧。”沙夏一丅手托着下巴,双眼放射出精准的光芒。

“是谁?谁会这么做?看过原图纸的人,就只有你、萨伊、和刘田三个人啊!”伊扎克抬头看向沙夏,求证的问道。

“答丅案不是出来了吗?既然只有三个人看过原图纸,那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呢?”沙夏温柔的笑看着濒临抓狂的伊扎克,微笑着,裂开的嘴唇里一排白色的牙齿,仿佛是死神的镰刀般,反射着森冷的光芒。

“刘田……刘田没有……”伊扎克的牙齿控制不住的打着颤,脚下不着痕迹的后退着。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说犯人是萨伊,或者是——刘田喽?”

“不、不……刘田没有那么说。”

“真可惜,错误答丅案……”沙夏仿佛很惋惜的摇了摇头,将图纸随手放在了一旁,低着头站在那里,不晓得是在沉思什么。

伊扎克陪着小心的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到沙夏的沉思。生怕说错一句话,小命就将不保。表面上他看似掌控着整个桃源镇,但他也只不是个未成年半吸血鬼的辅导员罢了,他的能力和有着黄金猎手的沙夏和萨伊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当他在备份数据中看到这张图的瞬间,他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桃园地宫的地图,桃源镇之所以存在至今的关键都隐藏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在那瞬间他只能想到来找沙夏和萨伊。却根本没有考虑到他和这张图的出现,等于是间接对沙夏和萨伊的指控。

现在的这种情况他只有等待。在等待中猜测,他知道只有自己猜对了人,才有可能活命。

究竟是谁泄露了地宫的图纸……?

“错误的答丅案,来自错误的问题。”一直沉默的萨伊突然开口,“看过图纸的人,并不只有刘田们三个人啊!”

“啊?不止刘田们三个?那还有谁?”伊扎克已经满头大汗了,出现三个嫌疑犯已经让人头大了,现在应该是将犯人的范围缩小,怎么萨伊反而将范围扩大化了呢。

“萨伊说的对,并不是只有刘田们看过地宫图。”沙夏从沉思中抬起头来,淡淡的回了一句。

“还有很多啊,比方说——地宫的修建者,还有当年给刘田们看图的老家伙,那副地宫的原始图纸并不是刘田们画的不是吗?还有,当年修建地宫的人不也应该知道吗?刘田们都是知道桃源镇地宫的事情的。”萨伊神色凝重的看向那副崭新打印的地宫图。

“小白……已经知道这幅图了吧。”沙夏沉吟着,脸上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飘忽神情。

“小白!?”萨伊颇有些后知后觉的想起小白那突破界限的能力。

“刘田不是说了吗,小白策划的逃跑事件,只是个障眼法罢了。”在沙夏脚下,小白的资料摊开来摆在地板上,沙夏任由手中的图纸飘落,覆盖住了小白的材料,现在,小白的材料,小白的照片都已经看不见了。

“让组员们四散逃窜,让刘田们忙于追捕那些逃逸的学员,这样,就无暇顾及她的行动了。此刻的她,应该已经在那个地道里了吧。初生牛犊不怕虎……吗?呵呵~~”

“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伊扎克没有多想,就接受了萨伊关于第四人知道并泄露了图纸的推理。其实,并非他真的就相信萨伊和沙夏仿佛唱双簧一样的话语,只是目前的形势下,沙夏和萨伊作为拍档,肯定是站在一起,而自己在孤立无援的状态下,又有什么资本和这两位黄金猎手相较量呢。

“也对,如果他们真的进到地道里……”沙夏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了起来,“看样子,不去一趟还不行呢。”

“刘田也一起……”伊扎克说着话就要开门。

“不用。”沙夏很果断的回绝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而且,刘田也不想和还没有洗清嫌疑的你一起下到那个封闭的地道里呢。”

伊扎克没有再执意要求同行了,沙夏最后一句虽然是玩笑的口吻,但任谁听得出他话里警告的意味。

“刘田也不去。”

“萨伊?”

“比起去地道里查看,刘田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地宫图的泄露已经是既成事实,但也不是你一个人就处理不了的事情吧。刘田和伊扎克留下来,看看能不能查清楚幕后指使者是谁,还有,到底是基于什么目的要这么做的。”

“目的不是有一个现成的摆着的呢吗?”

萨伊和伊扎克脸上都是惊讶的神色,沙夏的话所指向的答案只有一个,“你的意思是——小白被选中了?”

“刘田以为被选中的是齐麟。”伊扎克皱眉,作为桃源的负责人,他和总部间联系的最为紧密,但就连他接到的讯息也不曾把目标人物指向小白过。

“谁知道呢?也许看到地图的不止是小白。慎重起见,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就假设他们两组人员都已经看过地图了吧。”沙夏显然是早就想过这一层了。

“如果说,小白才是真正被选中的那一个,这倒是可以解释小白的突变。”

“呵呵,刘田的经验是——别太早下结论比较好,伊扎克。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啊。”沙夏拍了拍伊扎克的肩膀,“那么,刘田们就分头行动吧。”

“沙夏!你要小心……”萨伊叫住沙夏,眼底闪过担心的神色。

而沙夏只是带着一贯的有点漫不经心的笑容,冲他挥了挥手,就箭一般的朝桃源而去了。

“他……不会有事吧。”伊扎克是少数几个清楚沙夏能力的人,却也不免这样说道。

“玩世不恭不过是他的伪装色罢了,只是因为他伪装的太好,甚至让熟悉他的人也忘记了他本来的样子。沙夏他可不是会轻松松就挂掉的家伙呢。”萨伊提到沙夏的表情,有着淡淡的与有荣焉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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