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简手忙脚乱把他推开,紧张起来四下里张望,“大白天的你干什么?”
岳竟城脸上写着“我行得正坐得端”七个大字,对于她遮遮掩掩的态度不是很满意,冷声回道:“我亲你还得看白天黑夜?”
朝简憋红了脸,“废话,这大庭广众的,这么多人看着,你……你粗鲁,你流氓!”
岳竟城脸沉得跟浸了冷水似的,说:“朝简,咱俩谁是榆木脑袋?”他说完摁了下中控台,车窗缓缓升起。
朝简赶紧把手拿下来,原地又站了一会儿,岳竟城对她避而不见。
她赌气转身往回走。
吴恒正背对着看湖,转头发现朝简过来了,问:“你朋友?”
朝简深吸一口气,说:“一个普通朋友。走吧,还有时间,再逛逛。”
走了几步,朝简忍不住回头看,岳竟城的车还停在那里。
“前面有家甜品店,当地特色,”吴恒提议,“要不要去尝一尝?”
“我知道,荔枝酿嘛。”朝简说:“大学的时候,经常跟同学过来这里吃的。”
两人进了店坐下,店铺的装修风格有点八九十年代的古早味,瓷砖的花色多样却一股老旧气息,连柜台的上的电视机都是以前那种带着笨重大屁股的老式电视。
朝简心不在焉,她反思了一下自己,觉得刚才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也不应该一气之下,把他一个人抛在那里,本来两人只是拌拌嘴而已,这下就成大矛盾了,要是他——
朝简正沉浸式反思,忽然注意到余光里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赶紧抬头,发现岳竟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店,就坐在她前面不远,和她仅仅隔三四张桌的距离。
恰巧岳竟城抬眼,和她的视线遥遥对上。
他冷冷撇开了,爱答不理的样子。
“……”
朝简点的两碗荔枝酿上来了。
吴恒回复完工作信息,说:“这两年他们在口味上进行了一些创新,你应该还没试过,尝尝看。”
朝简试了一口,“多了点桂花香吧?”
吴恒笑道:“是啊,据他们店里的人说,是秋冬版本,适合秋冬饮用。”
朝简坐了会儿,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了一阵,她找到店员,指着岳竟城那一桌,说:“麻烦你给那一桌送个慕斯蛋糕,算我账上。”
店员还以为她在追求人家,兴致勃勃地冲她比了个“ok”。
朝简回到座位上,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店员端着小蛋糕去了岳竟城那一桌,并向他说明小蛋糕的来处。
岳竟城听完,把小蛋糕往旁边一拨,不搭理。
朝简远远地对他吹胡子瞪眼。
岳竟城视而不见。
朝简和吴恒又去了附近的尼斯教堂,教堂里出入的人不多,但有教会的成员在派小本子,本子里记录的是一些类似教条的内容。
朝简也领了一本,坐在专门做礼拜的长凳上,翻着小本子,还算津津有味。
吴恒一直看着台上,说:“你等我一下,我去跟朋友打声招呼。”
朝简应了声好,“不着急,我也歇会儿。”
教堂的廊台有一群唱诗班的小孩在表演合唱,声音悠扬空灵,有一种涤荡心灵的神奇效果,让人很愿意把珍贵的周末时光挥霍在这里。
朝简听着有点走神,注意力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周边来往的人群中,忽然身后有轻微响动,她一回头,和岳竟城四目相对——
他靠着椅背腰杆端正,冷峻,惬意,气定神闲,“你也来了?”
朝简:“……”
他手里同样有小本子,左侧腿边放着已经打包好的小蛋糕。
朝简一只胳膊跨过椅背,趴着看了他半晌,说:“你一路跟着我干嘛?”
岳竟城默了片刻,说:“摩西十戒第一条,不可以有别的丈夫。”
朝简一愣,赶紧翻开小本子,人家上面第一条明明白白写的是:不可以敬拜别的神。
她合上本子,说:“私自篡改内容,小心这里的教会成员向上帝投诉你。”
岳竟城定定地注视着她,不冷不热的语气,“那就列一个婚姻十戒,第一条,你少跟野男人鬼混。”
朝简反驳道:“你也少血口喷人,吴恒不是野男人,我跟他正正经经清清白白,你一路跟过来亲眼见证,应该很清楚。”
岳竟城继续,“第二条,不准为了别的男人跟我顶嘴。”
朝简说:“我不是为了别的男人,也没有顶嘴,我是在跟你讲道理。”
岳竟城:“第三条,不准因为别的男人忽视你法定的丈夫。”
朝简做了个停顿,说:“你已经浪费了三条,还有七条,省点用吧。”她背过身不再理他。
岳竟城独自待了一会儿,倾身凑近她身后,说:“会议结束马上跟我回家,”又低声补了一句:“眠眠应该很想你了。”
朝简抿抿嘴,嗯了一声。
——
“哔哔啵啵噜啦啦,舅舅是个大傻瓜。”
“每天喜欢睡懒觉,睡了一觉又一觉。”
段楚则扯高棉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眠眠抱着小鸡玩偶在段楚则床上滚来滚去,自言自语,自娱自乐,“太阳晒大屁股咯,再不起床,就会被太阳公公抓去当奴隶,每天给它擦屁屁。”
段楚则:“……”
“舅舅给我擦屁屁,擦呀擦,擦到手手破了皮,破了皮,抱着马桶哭唧唧~~”
眠眠吭哧吭哧爬下床,从书桌上端起一杯果汁,又磕磕绊绊爬回床上,然后咕噜咕噜喝一大口果汁,最后吐出两个不标准的发音:“得劲——”
这声刚喊完,房间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段楚则静待片刻,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狐疑地掀开被子,看见床中间的岳风眠僵住了似的,
眠眠小心翼翼转过头,冲他笑一笑,“舅舅,舅舅舅舅~~”
段楚则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稍抬起身,看见她屁股底下一滩果汁……
眠眠很会察言观色,发现舅舅一脸阴沉,立马爬起来,虔诚跪拜,“大王饶命啊,饶命啊。”
段楚则沉着俊脸,起身拎着她走出房门。
眠眠两只小短腿乱踢,仍是没心没肺的样子,“嗷呜,荡秋千~荡秋千咯~”
正好段巍听见动静走过来,就看见孙女被揪着后衣领的可怜模样,他怒道:“段楚则!!”吼完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大嗓门会吓到小家伙,又赶紧压住嗓子,“你给我放开孩子!”
这一老一少让段楚则觉得头疼,他把眠眠放到地上,回房紧闭大门。
段巍把小家伙抱起来,“咱们不跟那臭小子玩,外公带你下楼玩滑梯,楼下有好多小朋友,可热闹了。”
眠眠兴致昂然,“出发出发。”
到了楼下,眠眠逮着一个小男孩问:“你有爱赖床的舅舅么?我有爱赖床的舅舅。”
小男孩吃着手指,“我舅舅不爱赖床。”
眠眠:“那你的舅舅没有我的舅舅厉害。”
会议结束会,朝简跟几位外校的教授合了影,又聊了些专业相关的问题,针对行业发展趋势,对本专业毕业生的出路有什么影响,以及就业方向等等。
会议厅差不多人散了,严铮说:“现在回去,还是你到处逛一逛再走?”
朝简说:“我现在就走,岳竟城在外面等我呢。”
严铮有些意外,“他来了?什么时候?他来这边有公事?”
朝简一时不好回答,“出去后你自己问他吧。”
“朝简,”吴恒走过来,“要走了?”
“对,”朝简笑了笑,“上午谢谢你啊,陪我逛了好久。”
吴恒说:“也算尽了一份朋友之谊,客气什么。”
朝简又笑,“那有空再联系。”
吴恒又和严铮聊了两句,才告辞离开。
两人走出会议大楼,岳竟城的车就停在门口不远处,见到朝简,他也下车。
严铮过去就说:“干嘛来了?出差?”
岳竟城也不接受,嗯一声。
严铮笑道:“出差你自己开车?不带助理?不带司机?别扯淡,怕是想老婆了吧?”
岳竟城看一眼旁边默不吭声的朝简,说:“不是,半夜兜风,顺路兜到这儿来的。”
朝简:“……”
严铮跟两人在这里分道,他还得回一趟酒店。
朝简上了车,发现扶手箱上面搁着蛋糕的打包盒,蛋糕已经吃完了,边上还搁着半瓶矿泉水。
朝简有点疲乏,她把自己的外套抖开,盖住上身,靠着椅背打算眠一会儿,岳竟城把自己的西装搭在她腿上,启程回府。
路上安静无话,朝简睡不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主驾驶的岳竟城,想了想才犹犹豫豫地说:“其实我也不是不乐意,是你太突然了,吓了我一跳。”
她整句话没头没尾。
但岳竟城一下子就知道,她说的是上午在大街上亲她的事。
岳竟城淡声回:“不用解释,我没放在心上。”
朝简立马坐直,“哦,我半个关键字没提,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还说没放在心上,刚才到现在耿耿于怀吧?”
岳竟城梗了一下,冷声说:“我没你那么多事。”
朝简小声嘀咕,“大不了还你就是了。”
岳竟城耳朵灵敏,“还什么?”
朝简看向他,“不是没放在心上么?你管我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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