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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毕业

紧张的高考结束后,这些刚刚度过躁动青春期朝气蓬勃的孩子,在压抑了整整一年后,终于可以放松身心,考试已经结束,在成绩没有出来之前,他们可以纵情享乐,这个时候不管是老师还是父母都不会对此有所微词,就连他们自己也玩的毫无负担。

高三教学楼鬼哭狼嚎,大晚上的活像百鬼夜行,孩子们堆在一起为了宣告对压抑高三生活的彻底告别,撕卷子、撕书……碎纸碎屑天女散花般从天而降,这些刚刚满十八岁的小大人们陷入了最简单、最原始的喜悦之中。

一中的老师默许了他们这种几近歇斯底里的解压活动。

一班的孩子们也跑出来紧跟着散花队伍,撒起花来。

荆楚怀和蓝雅君走出教室,头上就飞起碎纸屑,教学楼外一排拍的白炽灯明亮刺目,恍如白昼,有的人嫌“天女散花”的花活不够,飞起写着祝福的气球来,沉静了一年的高三教学楼前所未有的热闹。

荆楚怀望着这些高飞的气球,默默地摘下了一直堵着耳朵抗拒与外界交流的耳机。

正巧听到不远处的班雨彤哭着说:“我可能又砸了。”

周神安手足无措地安慰她:“怎么可能呢,你别多想了。”

班雨彤望着天上高飞的气球,擦了擦红彤彤的眼睛,坚定地说:“就算砸了,我也不会再复读了。”

“我的高中仅此一次。”

荆楚怀闻言,神情一时怔松,碰巧在这时,王舒和蓝雅君走进余光里。

王舒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地对天上说:“拜托了,让我上r大法学院吧,我以后一定好好读书,好好做人,再不碰数理化。”

荆楚怀低下头,转过身,对上了陪着王舒许愿的蓝雅君,发现她是这么多絮絮叨叨的学生里,唯一沉默不言的。

他的目光太专注,蓝雅君感受到了,循着目光看过去,正巧撞上了正在看她的荆楚怀。

他们已经和好了,所以,蓝雅君不用故作冷漠,她朝荆楚怀露出了个友善的微笑。

就像普通的同学那样。

荆楚怀怔了怔,勾了勾唇,却笑不出来了。

不做朋友、不做情人,普通的同学毕业以后就各奔东西,再也找不着了。

荆楚怀在白炽灯下垂下眼帘,落下阴影。

高考结束到成绩彻底出来之前,一班的人都是疯玩的状态,一班的学子来自省内各地,聚在一起不容易,所以在搬离学校之前,大家好好地聚在一起热闹了热闹。

老蒋出席了正常的上半场,被一班的孩子们一个个的敬酒,有的哭鼻子,有的诚挚感谢。

蓝雅君和荆楚怀自然也没有落下。

荆楚怀作为老蒋的宝贝疙瘩,他在他身上花费了不知道多少精力,他对荆楚怀到了后面已经超过一个普通老师了,很多时候更像个操心的老父亲,所以,在看到荆楚怀精神状态在高考结束后明显好了不少,颇觉欣慰,他看着荆楚怀和蓝雅君之间好像那种低迷的氛围慢慢纾解开来,也暗暗松了口气。

他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蓝雅君,又看了看敬酒的荆楚怀,拍了拍他的肩,说:“好好的。”

“你们还年轻,”老蒋说,“又有什么坎过不去的呢?”

荆楚怀闻言一怔,怀疑老蒋又误会了些什么,但临近毕业,离别伤怀,他也不愿意在这时候反复强调他和蓝雅君毫无关系,他低下头,受了老蒋这句教导。

老蒋其实是个非常闲散的人,只要不上班,他就是个笑呵呵、和善的小老头,被孩子们敬酒,他跟着实诚地回敬,到了后头已经醉了。

他醉了,平时从容平和的状态就没了,这是他带的最后一届,在这之后他就要彻底阔别他的教学生涯了,他是省教学骨干,在一线干了这么长的时间,又这么喜欢学生,虽然是期待已久的退休,可是真到了这一刻,难免伤怀。

这注定是他记忆最深刻的一届学生。

他端着酒杯,一一扫过这些孩子们每张青涩又可爱的脸庞,打算讲这些脸刻进自己的记忆深处,他红着眼眶,也看着他们同样泣不成声,他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你我终有一别,”他说,“你们长大后要学的第一课就是告别,然后不断迎接新的东西。”

“蒋老师……”

“高中对你们的人生来说,不过短短三年,是最重要也最不重要的人生片段,不必停留,不必伤怀,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吧,”他举起酒杯,和同样举起酒杯的孩子们,一起庆贺道,“祝你们前程似锦,一往无前。”

*

老蒋只陪了上半场,吃过饭,他就笑呵呵地告别了大家,拿着他从不离身的保温杯,跟来接他的夫人和女儿,一起回家去了。

老蒋的女儿早就毕业成人了,据说正在a市工作,老蒋的夫人头三年跟过去陪女儿去了,老蒋为了带他们这一届一直没退休,这一届带完,也该回归家庭,好好陪伴自己的家人了。

老蒋走后,除却一些要走的同学,大多数一班的同学又嚷嚷着要去市区的娱乐场所好好玩。

c市娱乐设施少得很,要说要玩他们这么多人也只能去ktv里凑合。

大家组团在ktv里开了个最大的包房,拿着话筒,肩连着肩,唱的难听又真诚。

有些人喜欢当麦霸,有些人玩点刺激的游戏,小半人玩起真心话和大冒险。

这种游戏在当时尤其流行,那几个唱歌的都被吸引着来玩了。

周神安作为非著名神棍成为常驻洗牌手,抽出两张大小王,洗了一副扑克,立在茶几上,让众人拿牌。

骤然踏入大人的行列,这群刚满十八岁的小屁孩儿,玩儿似的要浪荡自己最后的青春期,趁机跟异性亲密接触的,趁机跟喜欢的男生或女生告白的,大有人在。

王舒当了这么多年的班长还没有考上法学院,就已经有了法官的派头,当大家玩的太过分的会制止,大家都听她的都成了条件反射,所以暧昧归暧昧,躁动归躁动,但都没有闹出什么大事。

蓝雅君坐在角落里,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歌声,看着他们玩了好几轮游戏。

她对此不太感兴趣,坐在座位上出神。

荆楚怀也是,他好像跟这种场合画风都不一样,不太适应地待在昏暗的包厢里,认真地品尝并研究送上来的不同酒品。

他俩置身事外,玩嗨了的同学们却不会放过他们。

周神安的脸上已经花了好几个大乌龟了,又连着背了好几个女生绕圈,以及被几位女生用大冒险的形式告白后,有点被折腾地受不了了。

他是一班团欺,逮着他薅。

周神安被几个女生连着混着真真假假的告白后,班雨彤有点不太高兴,气压很低,偏偏这种场合不能扫兴,只能强颜欢笑,周神安见状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有点不敢玩了。

可他不玩了,就得找点垫背的。

他左右望了望,发现荆楚怀置身事外地数杯子,蓝雅君也在发神地听歌,赶紧举起手喊道:“诶,大仙儿,还有一姐,你们不玩吗?”

蓝雅君一顿,和荆楚怀双双抬起头,他们在昏暗又暧昧的灯光里对视了一眼,荆楚怀不知道在想什么,幽幽地望着她,蓝雅君见状,别过脸,干脆利落地拒绝道:“你们玩吧,人太多了也不好玩。”

周神安赶紧就坡下驴,他说:“那我跟雨姐不玩了,你们俩替上。”

见这两个人还是犹犹豫豫,周神安急了,心道,你们再不来替班,他得被班雨彤削死。

虽然为什么要被削死,他也不知道。

但他就是直觉不对劲,而他的直觉想来很准。

周神安摆出了十二万分的热情和软磨硬泡,成功也惹得一众同学意动,要知道蓝雅君和荆楚怀从高一开始就是他们的调侃对象,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高三那么别扭,但是,能趁这个机会重新调侃他们也挺好玩的。

毕竟,他们一堆人彼此也玩的差不多了,得薅一薅其他人了。

气氛逐渐起来,把蓝雅君和荆楚怀两个人高高架起来,不玩不行了,两人没办法,坐过来代替了周神安和班雨彤的位置,周神安以一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优良精神,跑得飞快。

蓝雅君和荆楚怀有些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各自坐到各自新的位置上去。

他们虽说关系短暂的和缓,但是还是尽量避免了接触,把“普通同学”这四个字写到极致,虽说以前是如何的亲密,但现在就是一个大写的不熟。

要熟不熟的人最尴尬了。

一挨着,中间就算隔着好几个人,在这种被调侃的氛围里,尴尬得鸡皮疙瘩地也能起来。

这是蓝雅君的想法。

至于荆楚怀,她不知道。

他整个高三跟刚刚相识一样,多数时间是冷着一张脸,对谁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成天戴着耳机,拒绝跟人接触,拽的二五万似的,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恰如此时,他既不会尴尬地僵坐着,也不会不时眼神乱瞟,他盯着桌子上的牌,目光幽深,神情认真,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游戏规定同时抽到两张同花色牌的人,会接受惩罚。

这概率不大,前两轮理所当然抽到的是别人,荆楚怀和蓝雅君参与其中,学着别人问问题,但是不会特别过分,大家笑哈哈地就过去了。

但是第三轮,抽到同花色牌的就是荆楚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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