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说什么？”
雪怜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塌，微微瞪着眼，不可置信说道：“你收了那家伙为门下弟子？”
沈寒涧点头，言简意赅：“嗯。”
沈寒涧：“他今生名为白行川。”
雪怜扶额：“好吧，那还真是太有缘分了。”
雪怜不经意看了眼沈寒涧的神色，发觉没什么异常时才问道：“小七你不介意从前过往吗？”
不怪他这般问，修士也是人，哪怕拥有了更多的岁月时光，也无法断绝从前种种因果欲望。
想要领悟大道便要断绝这一切，因此才会有那么多修士选择修行无情道，断情绝爱，便能减少不必要的妄念与因果。更有甚者斩杀羁绊深切者以此证道。
沈寒涧手指微微蜷缩又松开，他的记忆才开始恢复，当时的情感早已模糊。
但是他心中并没有后悔，想来当时的他可能已经释怀了吧？
现在的他一概不知。
释怀与否，交给岁月。
若岁月无解，那他便自己去寻。
与其缩在原地不动，不如主动出击。
青年眼底一片澄澈，青丝微垂，落在素净衣袍上平添了几分墨色，面上不显，眼底却闪着坚定的柔软。
雪怜一怔，随即眼尾微翘，他生的好看，白发雪睫，天生就是一副温柔怜悯的仙人模样，带笑时更是比那桃花还要柔软，比春日的第一束光还要温暖。
雪怜轻声道：“小七真的长大了。”
雪怜抬手想如几十年前那般揉揉少年柔软的发，抬眸瞧见青年与他平视的视线，忽地发觉当年的那个少年真的长大了。
雪怜手上动作一顿，转为轻拍沈寒涧肩膀，“往事如烟，往前看是好事，前路漫漫，师尊一直在这里。”
“小七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师尊会护着你的。流山派的大家都会的。”雪怜神色温柔：“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沈寒涧神色微动，轻轻嗯了声：“弟子……小七知道。”
雪怜从沈寒涧嘴中得知了他闭关期间所发生的一些事，大多都是些家常话，平平淡淡，雪怜却十分爱听，等沈寒涧讲完后仍有些依依不舍，瞧见天色渐暗，雪怜有些可惜地说道：“天色不早了，小七你先回去吧。”
雪怜眯着眼睛浅笑道：“下次师尊去找小七谈心悟道如何？”
沈寒涧：“……”
怕不是您老无聊来霍霍弟子吧？
心里这般想着，沈寒涧却还是应了，好歹也是长辈，让让也无妨。
拜别雪怜，沈寒涧刚想御剑回去，便想起自己还没能将寒若的封印解开。
沈寒涧召唤出寒若剑，弹指间破开剑身上的层层封印，寒若剑剧烈晃动起来，灵光落下之时，熟悉的身影出现。
沈寒涧喉间微动，唤道：“寒若……”
“……大哥。”
寒若敛眸，“你都知道了。”
话语末尾是肯定的语气，语气有些沉重，让青年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上镀上了一层薄冰。
寒若死死咬住唇，瞒了这么久的事情最后还是没能瞒住。
明明不想再让阿涧感到痛苦的。
他是个不合格的兄长。
所承诺的没一个能实现。
寒若冷着脸：“我是个骗子，不配为人兄长，我这便去找那卑劣之人同归于尽！”
寒若口中的卑劣之人指的是白行川。
沈寒涧：“……大哥，冷静。”
先不说白行川并非白青河，再者，他解开封印也不是为了喊打喊杀。
沈寒涧一时有些恍惚，从前的那个他是如何与大哥相处的呢？
想了想，沈寒涧伸手捏住了寒若袖子的一角，声音放轻放软：“大哥，我想回去了。”
许久没跟大哥撒娇，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沈寒涧神色有些别扭，说完后微微侧开头，抿紧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虽然有些羞耻，但这种能同亲近之人撒娇的感觉却让人感觉很好。
这是他许久未曾有过的感觉。
寒若身体顿时僵住，抬起的脚都忘了放下，过了许久，久到沈寒涧怀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他的大哥还是一座雕塑之时，寒若有了些许动作。
他开口说：“能再说一遍吗？”
一次便已经足够羞耻的了，沈寒涧正想拒绝，余光瞥见青年垂下的有些局促的双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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