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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满眼痛苦，立于这至深炼狱，而他，只是一个无用的旁观者罢了。
‘白行川’嘴角带笑，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场景吗？
原来沈寒涧痛苦时是这副模样。
嘴边的笑不及眼底，眼前之景分明就是上一世的他迫不及待渴望看见的，为什么心底却并不爽快呢？
外面妖邪肆虐，少年红着眼眶，咬牙离去。
沈府。
“娘，这边，快！”
青年声音又短又急，语气急促：“阿涧呢？！阿涧！”
听见他的声音，跑在前面的妇人转过身，秀美的脸上此刻一片焦急，“你说小涧不见了？！不行，我们不能抛下小涧！”
“我们要去找小涧，要去……”妇人高高扬起了眉，满面愁容。
“娘！”
青年双手抓住妇人的肩膀，感觉到手下那纤细瘦弱的肩以及那细微止不住的颤抖，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些：“娘，我会找到阿涧的。我会的。”
一旁的中年男人也轻声安慰着：“素娘你别太担心了，小涧机灵着呢，而且若儿办事你也是知道的，交给他就好，我们先离开这里，不能成为他们的累赘。”
妇人红着眼眶，连声道：“好好好，若儿，一切就拜托你了，一定，一定要找到小涧，哪怕是……”
妇人话未说完，哽咽一声没能继续说下去。
话只说一半，在场几人却清楚她未说出来的后半句话。
哪怕是尸体，也要带回来。
被称作若儿的青年喉间一涩，语气艰难地开了口：“我知道了。”
素娘点了下头，抬手抹了把眼泪，“走吧，先去地窖。”
沈氏夫妇带着沈府存活的下人一同去往地窖。青年则转身出去找人。
沈府周围有他设置好的结界，虽不像那些大能设置的结界那般牢固不可破，但也能把那些妖邪之物拦在外面一会。
青年往结界中又灌注了一些灵力，不等多想转身潜入不远处的街角小巷中。
他很清楚他的弟弟，外面如此危险，阿涧多半会选择隐秘复杂的小路。
————
呼——
呼——
长时间的躲避逃窜，他一刻也不敢停歇，呼吸声粗重嘶哑，如同坏掉的风箱一般，破碎难听。
喉间宛如被熔岩浇过一般，又热又疼，胃里也是一阵阵翻涌。
一路上，残肢碎肉，墙上、地上，都是鲜红的血液，有些甚至是刚溅上去的，蜿蜒流下，染红更多的灰白，妖物、魔物在这里虐杀人类，以人类的惨叫为乐，血肉为食。
少年脸色苍白，如同一张浸过水的白纸一般，难看的吓人。
跑不动了……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眼前一片模糊，被眼泪浸润了眼眶，阿爹，阿娘，大哥——
还有季不染和阿驯。
几日前大哥还带着他同几人一块饮酒赏月，把酒言欢，约好下次再一同出游，看更多的景色。
哪曾想那就是最后一次。
少年定了定神，放平心态，长吸一口气，待气息平稳下来以后，他细细看了看自己所在何处，心下一动。
这里离钟府不远。
他想去看看能不能帮忙。
要是可以，他甚至想去找一下离去的季不染。
跟在他身后的‘白行川’见他动作一顿，半晌之后才抬起脚往右手边走去，他眉头一皱，这不是去沈府的路。
刚刚那一番举动，不难看出他想救人。
‘白行川’的视线看向那少年，毫无疑问，少年时期的沈寒涧
也是好看的，精致的五官还未张开，不似青年那般线条分明的冷峻面容，而是更加的柔和稚嫩，比寻常姑娘家还要好看。
哪怕是身处险境，也在为他人着想。尸山血海也挡不住少年一身的意气风范。
这对‘白行川’来说无疑是陌生的沈寒涧。
‘白行川’缓缓握紧了拳，不知为何，心上忽地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少年沈寒涧往右走后，怀着满腔热意，轻车熟路地往钟府去。
不多时，这满腔的热意被一盆冰水熄灭，他只觉得血液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流动，寒意窜遍全身，浑身冰凉。
眼前，清秀少年半躺在墙边，微微侧头靠在墙壁上，唇上是干涩的血迹，猩红艳丽，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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