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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玦一直在陆府待到看着陆菀将药喝了睡下,才带着戴璟离开,他二人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沈奕的马车缓缓从另一边驶了过来。
沈玦脚步一顿,眯眼看了片刻,回头意味深长地瞅了眼陆霖,“陆大人,人就一张嘴,莫不是还想吃两家饭?”
说罢,不等陆霖回话,径直上了马车。
戴璟一路上都沉默寡言。
沈玦笑眯眯看他,“啧”了声,随手扔给他一个水润饱满的桃子,“我说你比我还年少两岁,整日里就不能不摆出这幅老气横秋的面孔?”
戴璟接住桃子,一板一眼地将袖口卷起来,然后仔仔细细开始剥桃子的皮,语气沉稳道:
“王爷不想见这幅老气横秋的面孔,可以不带我。”
“……”
沈玦敢保证剥桃子皮这件事,在全京城,戴璟都是第一人。
他一言难尽地瞥着他的动作,半晌嫌弃地移开视线,掀帘看向窗外,叹了口气:
“我还是想问你,菀菀她……到底何时能恢复记忆。”
戴璟没说话,吃东西的时候,他向来不会多说一个字。
直到他不紧不慢吃完一个桃子,又用帕子仔细擦了手,才侧头问沈玦:
“王爷就这么笃定,陆姑娘就是她?”
沈玦表情微滞,随即蹙了下眉,“可那日,本王亲眼看见沈奕从江府后门抱着绾绾,送入了陆丞相府中。”
江府着火那夜,他因为公事被皇兄拖在了宫中,等到他赶去江府的时候,恰好看见一道黑影闪过。
他悄然跟了上去,发现是沈奕正抱着一个白衣女子,而那女子的衣裳首饰虽在火中被烧毁了些许,但沈玦还是辩出那就是江绾的东西。
后来他一路跟着沈奕去到了陆府门口,见他平安将人送了进去,才放下心来,转而又带人到火场检查,避免沈奕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后来,当江家之事好不容易过去,几个月后陆府对外宣称一直在乡下养病的三小姐被接了回来后,沈玦松了口气,觉得江绾终于度过了一截。
可当他欣喜地赶去赴江府对三小姐的接风宴时,却骤然发现,“江绾”不但变了容貌,而且似乎不认识他了,她除了对自己父母兄姊外,就只对他那三皇侄沈奕较为亲近。
不过她在江家出事前那一年时间里,也早就同他形同陌路了。
沈玦回神,轻哂,“菀菀她虽然失了忆,但喜好厌恶确是同从前的她无异。”
戴璟低头摆弄自己药箱中的器具,没再说话。
沈玦见他不语,也重新靠了回去,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姜姝。
第一次见她时,他觉得她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青楼女子,无非容貌更为姝丽一些,后来偶尔的几次接触,他居然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丝莫名的熟悉。
尤其是今日在地牢,看到她站在顾翔面前挥起鞭子时那个眼神,电光石火间沈玦恍若以为看到了曾经的江绾。
“王爷这表情,看着像是为情所困。”
戴璟的声音突兀地打断沈玦的思绪,他猛地回神,轻扫了戴璟一眼,凤眸微眯,嗤笑:
“你个二十三岁的童男子,懂什么是情么?”
“哦?”
戴璟难得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搭上沈玦腕上的脉搏,学着他的样子眯缝着眼调侃:
“王爷这二十五岁的童男子,就知道什么是情了?”
他松了沈玦的手,从药箱中抽出纸笔,飞快写了一副药方递给他:
“王爷身体有所好转,看来我之前的药对症了。不过您成日里流连花街柳巷,如今还是童子之身,怕是病得不轻,我现在开这幅方子有壮阳之奇效,能让人金枪不倒数个时辰,不过看王爷这样子,估摸着得吃一年才能勉强人道。”
沈玦被他一噎,脸色黑沉如炭。
他倾身一把夺过那药方,刚想撕了,忽而一转念,又痞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药方,叠好踹进怀中:
“那本王便多谢了。”
戴璟看着眼前笑得狐狸一般狡诈的男人,背后的汗毛忽然立了起来,他从前在这个男人这样的笑里面,吃过太多次亏了。
马车先送戴璟回去,等回到昭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长青的声音突兀地在外面响起,“爷,咱们府门外站了个女子,看样子,似乎是……姜姑娘。”
沈玦剥松子的动作一顿,掀开车帘朝外看去。
昏暗的天光下,磅礴大气的府门口娉娉婷婷立着一个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夜风吹拂,花香四起,那女子的发梢和薄纱裙摆在身后翻卷飞扬。
女子面容娇丽,然而不知为何,沈玦觉得她的容颜在朦胧月色下,似乎被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凄凉。
“停车。”
沈玦在马车中深看了她一眼,这才放下车帘,钻出马车。
“本王想,本王今日白天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怎么——”
沈玦轻扇折扇,眼含戏谑上下打量了一番江绾,嗤笑:
“难不成本王的魅力太大,让你即使被本王拒绝也要哭着求着让我收了你?”
江绾早在沈玦下车时就听见声音转了过来,她注意到他手心的鞭痕已经上过了药。
月光清凉,仿若为周遭铺上一层朦胧水雾,男人颀长身影踏着月色缓缓而来。
在他身后,马车停靠在朱红色墙边,窗帘被风掀开一角,缝隙间透出些许暖光,柳枝低垂,投在墙面的影子轻晃。
江绾闻言,视线移回沈玦身上,娇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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