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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漫漫,白泽姜家。
窗敞开着,挂在屋顶上的幻晶折射出温暖的光芒,透过窗户辉映在雪面,一小片雪花飘进来,落在他执笔的手背上,手背的温度不高,但雪花还是很快承受不住这炙烤,化成水滴顺着手背滑下,留下一条长长的水痕。
单弋川看了一眼远处依旧黑暗的房间,关上了窗。
【准备好房间还有四壶酒。】
发完玉牌信,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走过几条回廊,他推开一间房门,朝着里面的人微微躬身:“张长老,夜深了,请问您是回麒麟宫休息还是在这里宿下?”
“总算,”张长老拍掉手中的瓜子,解放了一样地站起身朝门口走去,不加思索道,“太晚了,雪又这么大,我就在这里歇着吧,还是住原来那间房就好,我习惯了。”
“哦,另外,你应该知道我的睡前习惯的吧,”张长老扒着门,竖起四根手指,“四壶酒,一壶都不能少。”
单弋川点头:“酒已经放在房间里了,张长老放心。”
“陆久徽真不回来了吗?”她问,“课只讲到一半他就匆匆忙忙出去了,还剩了好些东西没讲。”
明知故问。
单弋川敛眸压下眼底的情绪:“大抵是有什么急事,张长老尽可放心,现下已经快子时了,这个时候都没有回来的话,就应该不会回来了。”
“看来找他的人还挺重要的,又是某个白泽宫的人物?”张长老问,“陆久徽还真厉害,能搭上这么多白泽人。”
单弋川低眉恭敬道:“弟子也不清楚。”
他在说谎。
他很清楚,能让陆久徽课都不上半夜也要去见的人,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
“哈哈无所谓,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去休息喽。”张长老晃晃手,熟门熟路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单弋川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转眸望向了漫天的大雪。
雪落得很急,像是细碎的流星在坠落。
他在檐下站了很久,直到睫毛上都落了雪,白色纤长,像是蝴蝶卷曲的触角,在朔风中轻颤。
明知故问——独属于人的诡谲特性之一。
明知答案却还要装作不知道地多问一句,大多时候不过是想要个保证,坚定自己内心早就预想过的答案而已。
这样即使出问题了,也可以把责任推诿。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他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单弋川轻轻阖眼,睫毛上的冰晶融化在脸上,像泪滴一样滑落。
明知道答案,却还要自欺欺人,假装不知道。
明知道长老会选择留在姜家却还要问一句。
明知道陆久徽去干什么了却还要佯作不知。
明知道她定然是通过了试炼,却还是忍不住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等了许久,期许着不经意的擦肩而过。
他想见一见她,哪怕只是远远一眼。
她现在就在燕雀宫,只要他去,就能见到。
脚尖微动,又停在原地,单弋川收紧了背在身后的手,指尖深深陷在掌心,像缰绳一样勒住了他的步伐。
不能再走了。
他应该就停在这里才对。
从等不到她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和她的缘分已经结束了,不该再强求。
风雪落在他的肩头,他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腰间的玉牌微振,他看了一眼,脚步一转,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
“你来了,”凌冶正在房间里挑挑拣拣,看他来了,用极为相熟的口吻说,“快来帮我。”
单弋川看着满房的凌乱,认命地挽起袖口:“要怎么帮你?”
“帮我瞧瞧还有什么没带的,我要搬去燕雀,以后就不好常来白泽了。”
单弋川的动作停了一下:“怎么忽然想到去燕雀了?”
“一个任务需要,而且老头不是说我不可能交到燕雀朋友吗,”凌冶随手朝万物囊里丢了一把幻晶,“这次我倒要给他们看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单弋川看着角落里收拾好的一堆东西道:“陆久徽是你叫走的?”
“是啊,但那家伙才帮我收拾了一会儿就说有事跑了,我只能把你叫来了,”他揽住他的肩膀道,“这种时刻还是只有好兄弟靠得住。”
单弋川环视了一圈:“对带过去的东西有什么要求吗?”
“太贵重的东西都不能带,免得露馅,我是用燕雀身份过去的,老头给了我一个燕雀五十的名号,我就得拿出燕雀五十的样子,”凌冶把手中的行李交给他,自己坐到桌子上,从桌面的一沓东西里面翻出玉牌,“哦对,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单弋川将他刚丢进去的幻晶拿了出来:“问吧。”
“我下午就给一个人发了玉牌信,但她到现在都一直没回我,”凌冶挠了挠头,“你说我要不要再给她发一封信提醒一下她?”
“是个女生?”单弋川轻笑着问。
“不是,呃,是,”凌冶矢口否认,他顿了一下,扬起下巴,“是我准备在燕雀结交的朋友,你管她是男生女生呢,你就说我要不要发这封玉牌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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