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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唐薏是个精明人,看似粗枝大叶,实则自己所用之物都看得仔细,嘴上不说但心中有数。
由一只掉落的流苏很快便能联想到自己的物件哪里不妥当。
连樱桃尚没反应过来,却见唐薏指向自己妆盒,“这里的东西,早晨我打开时不是这么摆放的,有两对耳珰都换了方向。”
不觉握紧了手里的流苏,樱桃立即会意,“是月珠?”
“也太放肆了些!”樱桃有些气急,“我早就瞧出那几个丫头不是老实人物,竟敢这么欺负人!”
江观云心里残郁难消,何止是放肆这么简单。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细微的变化竟被唐薏一眼看穿,这倒是让他始料未及。
忽来了兴致,想看看她究竟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是就此装作不知自己咽下,还是要加以什么举措。
“趁我不在就敢乱动我的东西了,天长日久下去这还了得。”若碰旁的也就罢了,偏偏是她的饰物,这些东西她素日都舍不得穿戴,整日抱在怀里稀罕,这倒好。
指尖儿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桌上,思忖片刻唐薏才沉下心来,“捉贼拿赃,捉奸在床,光凭这个去问,只怕她会狡辩,你瞧着这江府里,也不像是有人给咱们做主的样子,咱们先别声张,再探她两天。”
一击致命才行。
......
白日晴空万里,胜赛暑天,夜半便下起雨来,半分征兆也无,晨起时还未停,细雨缥缈若藕丝,竟也能浇落残花满院。
空气湿泽,卷着些许凉意袭来。
丫鬟们照旧洒扫,却对地上散漫的落红无半分怜惜之意,只一味的拿着扫帚粗暴归拢。
才用过早饭,周妈妈便来传话,江夫人要见唐薏一面。
樱桃撑着伞陪着唐薏到了前院儿时竟见江观云竟还在院中跪着,不同先前的生龙活虎,今日的他已经是单臂撑地,脸色发白,显然已经体力不支。
这会儿听到人声,连回头的力气都没了。
“他跪了一夜?”唐薏与樱桃小声咬耳朵。
同行的周妈妈听到,不由叹了口气接话:“这回二公子惹的祸事不小,夫人是生了大气的。”
“还是为着那些金子的事儿?”唐薏问道。
周妈妈点头,“数目不小,且这钱无论补不补,江家的名声都别想要了。”
“当真就是他拿的吗?”
若是旁人或是没这个胆量,可这浑小子便没人说得准了,平日也是张狂惯了,连周妈妈也不站在他这一边。周妈妈只将事件原委与唐薏讲说一遍:“说是前日他和友人几位去御史家作客,一起赛马的时候,御史家的林公子在自家后山上挖出了一罐子金条,而后搬到山脚下说是抬不动了,要去叫家中小厮来抬,还让二公子在那里看着,谁知叫了人回来,将瓦罐奉到堂上,竟都变成了黄泥块。”
“众人都说是二公子途中换了金子,二公子又拿不出证据证明不是自己拿的,林家公子放出话来,只给三天时间,若三天后不将原本瓦罐里的二百块金子归还,就要闹到衙门里去。”
这些远比昨日樱桃讲的要全面许多,唐薏听着一言不发,黛眉微挑,心里有了底数。
江夫人也无旁事找唐薏,无非是问问长子的情况,还有就是想自唐薏这里探探口风,能不能从娘家那里借些现钱出来填补眼前的窟窿,若能帮衬些,便暂不必动江家的那些固产。可是瞧着唐薏那个模样,前日还横眉冷目的瞧不上眼,如今却要向她伸手。且不说唐家有没有,这钱一旦借了,往后她这个主母岂不是落了人口实,凭白的让唐家占了上风。
思来想去口也没张,明知自家的傻小子是被恶人摆了一道,宁愿自家割肉放血硬凑出来两百根金条,也没同唐薏张开这个口。
最后只是扯了两句有的没的,便让她回去了。
待唐薏再出门时院中已经无人了,那跪了一天一夜的少年终遇了主母开恩,这会儿正由小厮搀扶着往廊下走,曲膝一夜,骨头都似后配的,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脚尖儿划地硬抬不起。也没走出多远,便撑不住了,只能在在鹅颈凭栏处坐下,此刻他人一脸的晦气。
唐薏站在正堂门口犹豫片刻,良义使然,终还是大步朝他行过去。
余光远远见着来人,他也只装未见,想走,两条腿又不听使唤。
心里还存了几分侥幸,盼着唐薏只是路过,可怕什么来什么,她偏生就驻足于眼前。
“吃亏了吧?”唐薏抱着胳膊颇为玩味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少年尚未体味出她话中深意,抬眼便瞪,苍白的唇挤出两个不好听的字眼儿,“滚开!”
“啧啧啧,”唐薏也不恼,只摇着脑袋说风凉话,“本来呐,我是不想管你这件事的,但是看你被人骗得可怜想帮帮你,既然你不识好人心,那就算了,钱多你就赔那林公子就是了。”
“呵,你帮我?”少年被雨淋了一夜,这会儿发上还滴着雨珠子,他胡乱抹了一把,斜眼看着这个村姑,“你拿什么帮我?少说大话了!”
“你不信拉倒,我也懒得理你。”不与他废话,反正唐薏自认已经给过他机会,也不愿拿热脸去贴,转而拉着樱桃便走了。
走出数步之远,樱桃才追上来问:“二姑娘,你刚才是逗他呢还是说真的?”
唐薏也不言语,只顾悠哉的离开。
而江闻谷却望着她的背影,一直到不见。
自打昨日回家淘弄来几个话本子,这回可有东西打发时间,听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唐薏在罗汉榻上摆了个十分舒意的姿势,每每看到精彩处,还能笑出声来。
人之喜悲素来不得相通,她在房中笑得快要打滚,樱桃却穿过屋檐下的雨帘正看到一个撑伞的少年。
“姑娘,二公子来了。”樱桃一边绕着手里的线团儿一边提醒道。
唐薏伸脖一探,还真是他,“还说不信呢,看来这真是走投无路了,你去问问他来这干嘛。”
樱桃应声放下线筐,拎了墙角的伞便出了门去,再回来时将江闻谷带入了房中。
这会儿他的腿已经缓得的差不多了,虽跪了一夜,可好歹年轻,加上无人看顾的时候,是跪是坐也是他自己说了算。
应是他回去进了饭食,现在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一脸菜绿,显得正常许多。
“你之前说有法子帮我,是真的还是逗我?”江闻谷是个直性子,既来了便开门见山。
“逗你又没银子得,我逗你干嘛,逗个狗还能跟我摇尾巴呢,逗你反而被咬。”将话本子往罗汉床上一扣,这算是报了当日他张口骂人之仇。
“你......”江闻谷张嘴又要骂,可现在一想,好歹听听她的主意,若真是逗弄他,再翻脸不迟。
脏话到嘴边还是忍了,语气仍是别别愣愣的,“那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这种小子低头不容易,唐薏打算拿一把,“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唐薏挺直了身板,一边抠着自己指甲一边拉长音调,“前两天还骂我是村姑来着,你忘了?”
见她气盛,虽不甘愿,可是有求于人,只能咬着牙道:“骂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连低头也是梗着脖子的。
唐薏轻笑一声,江闻谷再次盯上她,“你真有法子?”
“骗你这种人有什么意思,”唐薏自一旁小桌上抓了把瓜子,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把你和那姓林的所经的事儿,前因后果同我讲一遍。”
一说这事儿江闻谷就来气,一坐下便滔滔不绝起来,活像个冤种。
与周妈妈所言大概相同,只是细节上更丰富一些,听过之后,唐薏更加相信自己一开始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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