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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一种心事,名为不可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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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七襄心头一跳,沉默了。

后背似乎有火烧上来,从尾椎骨熊熊向上,烧焦了脖颈,连心脏一起吞没火海。她脚趾难耐地蜷起,像是扎了千万根针想要逃离,五指无意识地掐紧他,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串月牙。

周倬吃痛不已,攥紧她的手皱眉问:“掐我做什么?”

她猛地推开他,逃进房间,轰——房门关上,她倚着门板深深喘息,心跳得发狂,像是为躲避坠落虚无深渊的命运,心脏必须要从嗓子里蹦出来才得安宁。

她侧垂着头,眼眶莫名浮了一圈温热,想着自己这次真完蛋了。

她好像又回到了16岁的时光,再一次步入歧途,受他所惑。

心动了,所以害怕了。

她转身,头抵着门蹲下身子,抱紧双腿,似乎这样才能把所有的悸动、心绪、紧张与迷惘都藏进缝隙之中,她可以牢牢地看紧它们,又不会让任何人知晓。

因为害怕了,所以才会下意识地向他讨饶,希望能得他几分温柔。

担忧他远离的情绪藏也藏不住,每次都认错卖乖得那么快,即使捂上嘴不说,情绪也要从指缝里漏出来。

原来她求饶着说了那么多,潜台词只有唯一一句:哥,我错了,你别和我离心。

周倬敲门,沉声问:“襄襄,开门,我说错什么你跟我说,我向你道歉。”

她很想说滚蛋,又咬着唇闭上眼:“哥,给我一点安静的时间可以吗?我有点烦。”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了声:“好,我去做饭,有事叫我。”

她疲惫地躺上床,手臂遮住眼,想责怪他又一次引诱自己动心,又无法责怪,明明是自己忘了初心,居然心动。

他似乎同过去并无变化,都是一样的温柔,往往会给她一种他也喜欢她的错觉。

错觉始终是错觉,他的温柔是她蚀骨的瘾,一旦沾上就会瞬间沦陷。

这些年来,现实向她重复证明着这一点,她却总会不长记性地为那点错觉靠近,可她一旦靠近,他就会立刻抽离而去,留她一人无法适应、不知所措。

她躺在床上,白炽灯晃眼,想起了她对他的第一次心动。

那时,她还是个刚步入高一的少女,暑假去补习班时,开门撞入了他摘下眼镜后银河般璀璨的双眼,心突兀狂跳起来。她忽然意识到,对门那个一直照顾她的哥哥,其实是个非常英俊的少年。

少年人的悄然心动,大抵始于此。

风流年少,霎时欢喜。

之后,她总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他,每一天都在计算着他的行动路线,她那般懒散的性子,竟也能将他的日常习惯熟记到分与秒。

每到上午7点08分时,他都会从楼道走出,去往后山的公园晨跑。这时,她只要站在阳台背书,就可以看着他的身影从楼下跑过,身影出现到消失的时间有足足三分钟。

但阴天时,他不会晨跑,而是坐在阳台藤椅里看书,这是她最喜欢的天气。

两家阳台相隔着一台空调外机,会遮住她一半的视线,基本只能看见他胸口以上的部位。他看书时,黑色的头发柔顺,安静地垂落遮住他一半眉眼。

她会捧着书冲他招手,多半他会抬头回应,有时会起身走近护栏,双臂交叠搭在横栏上,微微倾向她,听她背诵课本。

她心情雀跃,却又强迫自己掩饰情绪,踮着脚想向他靠得再近一些,但她看着他的脸往往会结巴,便转头望向低垂的阴沉云层。

有风吹过,她齐耳短发的发尾挠着颈侧,痒得心慌,但她总想在他眼中更好一些,攥着护栏,暗暗忍下身上那些细腻的痒,扬着头背诵:“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如果背得好,他会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抛给她:“襄襄,接着。”

高一的课间,一群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推搡着从走廊跑过。

秦七襄拿起吸管对着果汁盒扎了下去,肩膀就被另一个姑娘扑上来抱住,她整个人差点趴桌上。

那姑娘嘴里念念不止,说要晚上带她去看高年级的帅哥学霸。

她坐直身子,擦干被挤出的果汁,随意应下,却不怎么感兴趣。

见她依旧是这般无所谓的模样,那姑娘兴奋地将那帅哥夸上了天,试图引起她几分好奇。

效果一般,倒是姑娘越说越兴奋,抢走果汁喝了个精光。

晚上放学时,她被拖着绕过教学楼,和两个姑娘一起趴在高年级的走廊往窗户里眺望。

教室里人头攒动,她分不清谁是谁,直到有人替她身旁姑娘送信,喊了个好听的名字,一个倚着课桌正在和其他同学聊天的男生回头。

她听见身边惊呼一声,引得教室里的人探头来看,她们又猫下身子,溜出了现场。

整个过程,她都游离世俗之外,还没搞清状况,就被一路过关斩将的主角拖着来了场春心大冒险。

回去的路上,姑娘还搂着她不断询问学长是不是帅出天际,说实话那场面混乱,她连人家脸都没看清。

没看清的原因很简单,对方没有周倬帅。

但凡那人真有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即使只从路人的眼角余光里划过,都足以让人惊艳到想要回头再看一眼。

周倬便是如此。

所以她扭过头去,对着明亮路灯,骄傲地说:“一般般啦,才没有我哥长得帅。”

“你哥谁啊?我们又没见过。”

她喜滋滋报了周倬名号,两人的反应比刚刚更为激动,一路拦着她连环追问,她偏不吐露,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

虽然他已经毕业,正读大一,但有关他的传说一直在学校里流传,他们这群刚升入高一的学生没有不对他抱有强烈滤镜的。

这种美好滤镜她当然不舍得打破来告诉别人,他其实不是什么金光灿灿的高岭之花,本人亲和温吞得很,挥得一手好厨艺,有时候也会冒出恶劣的坏水,跟她赌气讲恐怖故事。

小时候调皮,还会带她上山爬树,害她被困高枝,跳下来把他压个正着,她没事,他脑袋倒是磕了个大包。

不过她如今才是所有学生中对他滤镜最强的那个,连幼时半夜溜进他房间,被他裹着被子丢出门这种事,想起来都要笑个不停。

但很多事,自己躲起来偷乐就行了,她才不愿意告诉别人,说多了大都还是自己的糗事。

每当同学们讨论起风云人物时,往往都会提及他,那时她就会扬着头得意地说:“这是我哥哥。”

听久了,总有人会学她说话:“知道了,知道了,是你哥,天天都说累不累啊?”

她一拳飞出,学拳击手擦了下鼻子,昂着头:“你这是嫉妒。”

再后来,他们闲聊八卦时,若她在场,总会点一下周倬的名字,叫她周倬妹妹,学她的语气咕咕唧唧半天。

她皱着眉气冲冲地将那些阴阳怪气都揍了回去,之后也不再同人多提。

自此,他的名字无法再叫出口,那种朦胧的感情也就成为一种不可言说的心事。

吐不出来的东西,只能咽进肚里,消化成血肉,凝成心脏上的结石,不碰就会一直硌着心口,碰了还会抽着疼。

每当在人群之中,听见与他名字相像的读音,心就会顿时提起来,她怕别人问她,又怕无人问她。

她怕他们问得太多,她要拧着心间的不可言说去认真作答,很多话含在齿间,她还得重新咽下。

她也怕他们无需问她,语气自带几分熟稔,让她又一次意识到他们之间那八百公里的距离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她只有靠同他人对比,才能感受到她对于他是不同的,她要在别人眼中与他亲近无别,才能让自己相信他们不曾分别。

自他去往外地读书,他认识了谁,身边有谁,日常做些什么,养成了哪些新习惯,她再也无从知晓,那份熟烂于心的日程表,费尽心机的偶遇,她再也用不上了。

升高二的某个夏天前奏,她正吸着脆脆冰和同学讨论椭圆方程,一个高大的男生进门跳起,扔了团废纸砸进她脚边的垃圾袋,兴冲冲地过来对她说:“倬妹,你知道你哥在和对面楼的人打球不?”

她心口一颤,周倬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会做什么,她一向不清楚。

有的时候,她觉得他们很熟,有的时候,又清晰地认识到其实不熟,只是她单方面在他面前无所遁藏。

他是邻家哥哥,是从小照顾她的人,所以他能以兄长的身份过问她的每一段故事,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以及她每一种或喜或悲的情绪,但她却无法过问他的生活,也无权提出信息交换去真正地了解他。

他们从来都是不对等的。

她心情被那个讨厌男生推入谷底,再懒得去搭理,对方却不依不饶地和她讲述细节,说周倬大神回母校做一场动员报告,和他的好兄弟约了在球场打球,问她为什么不去围观,应该给她哥送瓶水。

那语气阴阳怪气的,吵得她心烦,其他朋友却又围上来,真真假假地拉着她求证,男生目露怀疑地看着她,你不会对你哥的情况一点不知吧,不如带我们去看看咯。

有三两个人闻声应下,催着她点头,她推脱不得,只能答应。

那男生见她答应,语气夸张地招呼别人来看,说他还以为对面楼那位能叫得大神来打球的宋崇朝才是真兄弟,原来这个妹妹确实比真兄弟还真。

她冷冷骂他整天不干正事只对着别人家长里短的一亩三分地感兴趣。

两人吵了个不欢而散,那男生跟在她去球场的背影身后,抱着手臂对身边的人说,我早就打听过了,大神家世清白,没有兄弟姐妹,哪来的妹妹,硬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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