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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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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别墅如同昨夜凌晨那般热闹,释传痉挛频发,柜子里那些抗痉挛的药一点作用不起。连带着后面呼吸道的肌肉也收缩痉挛起来,本就微弱的呼吸更是只剩出气没多少进气的。

医生来的时候,释传已经从鼻氧管换成了呼吸面罩。

当然这些宋寄都看不到,在进房前释传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放宋寄进去。

他只能干巴巴地站在房间门口,一开始脑子都是懵的,只会抓着释传死死不放。好像一松手,释传就要化作灰风一吹就没了。

一直到两个护工不客气地将他的手掰开,请宋寄理智点。

里面的人进进出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释传身上,站在门口的这个小粉毛就变成了透明的。说到底也没有人说宋寄什么,因为车祸,释传肺挫伤后遗症一堆,这样的情况隔三差五就会有,佣人们已经见怪不怪。先前那么不客气地分开两个人,也只是处于对释传安全的考虑。管家看宋寄一直站着还过来提醒过让宋寄先回房间休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可宋寄怎么可能能安心回自己房间,楼上楼下太远了,消息都要晚个几秒钟才知道。而这几秒钟,能错过太多了。

站得久了房间里传来的药水的味道让宋寄的心焦躁起来,白天刚愈合的伤口又被他重新抠破,丝丝缕缕的疼痛从指尖传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一点除了麻木外的情绪。

分开时释传的那两句话分量太重,重得宋寄不由得一遍一遍地去回想。

去回想释传说话时的每一个细节,当时他的呼吸是缓慢,氧气上还凝结着一点密密的水珠。

他的表情是悲哀的,眼神却无比坚定。这样的眼神让宋寄感到心痛,这种疼痛比指尖传来的疼痛疼多了。

在过去的十年里,宋寄很少会去思考释传会不会想起他,从心底觉得释传怎么可能还将他放于心上。

小的时候眼睛里只装着一个释传,便觉得释传也当如此,眼里也只有一个小寄。长大一点留琢磨过来了,小寄只有一个小释哥哥,那是因为小寄不配拥有别的人。但小释哥哥不一样,他家庭幸福,父母给予了他无限的底气和胸襟。他成绩好、他会弹钢琴、他会跳优雅绅士的伦巴,他会的太多,无论有没有宋寄这么个虔诚的追随者,他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

释传不同于宋寄,释传不缺伙伴,不缺朋友,甚至连宋寄这样的追随者都不缺。

本来就不对等的两个人,宋寄没资格惦念释传会不会想他。

其实他自己下午说的话没错,说讨厌释传,其实就是找个借口牢牢记着释传罢了。

头两年的时候,别说恨,宋寄都没太多的时间去想除了糊口之外的事情。

特别第一年,宋寄都还没满十六岁,连镇上的工厂都进不去。最后他在一个餐馆里找到了个洗盘子的工作,一个月的工资将将够和母亲的生活费,如果省一点还能拿着处方去药店里开点药,好让母亲能镇定一些。

但是太忙了,实在是太忙了。餐馆每天开到九点,但宋寄得把所有餐具都洗干净才能回家,最晚的一天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

宋寄对那天印象太深了,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所发生的一切,连路边的灯是如何亮的、如何闪的他都记得。

到后面他的手背水泡得发皱,从水中将手捞出来的时候,那双手凉得直发抖。因为一直弯着腰,站起来的一瞬间他以为他腰要断了。

后厨的地上结着厚厚的油花,那些油花又混着各种清洗用品,整个地面滑得几乎站不住。宋寄没站稳,把最后五个装鱼的大瓷盘摔在了地上。餐厅老板娘没说什么,只让他打扫干净下就可以班了。可转头就在账本上将他今天的工资扣了一半,然后抬头问宋寄有没有什么意见。

宋寄当然不敢有什么意见,损坏物品赔偿是应该的。只不过也有点心疼,这几十块该去买几斤米,或者拿去交这个月的电费,总之不该这么就没了。

从餐馆回家的路上要路过镇上的高中,十点多正是下晚自习的时候,宋寄把头埋得很低,几乎有点佝偻。配上他那件穿得很久的牛仔夹克,一点不像个十六岁的少年,被高中生撞到的时候对方没看到他的脸,只匆匆说了句不好意思叔叔。

学生们肩上背着书包,手里要么攥着一匝复习资料,要么提着中午从家里带饭来学校的空饭盒。

门口有家长来接,宋寄听到身旁的男生和母亲抱怨说今天的炸茄盒做咸了,他一口都没吃。

那位母亲将饭盒接过,带着点歉意地哄着儿子,说明天一早起来给他做酥皮鸡腿,肯定不放那么多盐了。

宋寄将头埋得更低,就算脚底板如针扎一样疼也想走得更快一些,顺势还将从餐馆里打包出来的剩菜往夹克里藏了藏。

太冷了,这小镇明明是南方城市,明明离麓城不远,可为什么比麓城要冷那么多?去年冬天穿夹克明明没有那么冷的,甚至可以把扣子解开几颗敞着穿的。

临近年关,城管开始抓业绩。所有的小摊贩都不敢在明面儿上做生意,统统躲到了学校后面的拐角处。宋寄路过的时候,正好有对早恋的小情侣在糖炒栗子摊前眉来眼去。

男生个子很高,那么宽大的校服在他身上都显得有点局促,他满脸无奈地揉着女孩的头发说:“怎么就那么喜欢吃这个?不是昨天才给你买了好大一袋么?”

宋寄从他们面前经过,只是顿了一下,很快就走得不见踪迹,就如同所有和这对情侣擦肩而过的陌路人一样。

等那对情侣走后,先前早已经不见踪影的宋寄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面无表情地也要了一袋糖炒栗子。老板挥舞不锈钢铲勺不停地往纸袋里舀板栗,一向节省的宋寄好像在此刻又不把钱看得很重要,一直到纸袋都装不下了,他才说够了。

左手拎着板栗,右手拎着一袋油乎乎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的塑料袋,宋寄沿着河边一直走。

镇子太老又太小,很多公共设施的年纪比宋清荟还大一些,河边电线杆上的路灯闪个没完,刺得人眼睛疼。

风从河上裹挟着水汽吹来,将他塑料袋上的油凝固,又蹭到了他牛仔裤上,除了狼狈,他想不到别的词。

进家的第一时间,宋寄不敢脱鞋,不出意料打开灯,一地的碎玻璃碎瓷片,不过还算好没有血迹,屋里的人应该没有受伤。他啧了一声,鼻底吐了口气。

说不上来是叹气还是放下心来,只是觉得怎么到家了还比在店里洗碗要累一些。明明都已经把所有东西都锁在了柜子里,就一顿饭的碗筷都能砸掉,也是够本事的。

宋寄懒得脱鞋了,前几天割破的地方还没好,不想再被扎一道口子。

他用脚胡乱地用脚把那些碎瓷片扒拉成一堆,又踱步走到厨房,将那个塑料袋打开,把里面一些看上去还凑合的剩菜挑出来装进盘子里。接着另起锅烧水煮了一把面条。煮面的空隙他又折回客厅将地上的狼藉打扫干净。

宋寄面无表情地做完这些事情,走到房间对着躺在床上的人喊道:“妈,吃饭了。”

宋清荟估计是折腾累了,此刻睡得好沉,宋寄叫了好几遍她才醒过来。戒备地盯着床边上的少年看了好久,终于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儿子。

宋寄都好几天没有听到宋清荟那么完整又温和地喊自己,心里稍微开心了一点,也温顺地应了一声。

可下一秒,宋清荟却猛地坐了起来,双手抓着宋寄的手腕,瞪大眼睛激动地问宋寄:“你不是说你去车站接你爸爸么?你接到他了吗?他是不是要带你走了?”

这种问题宋寄一周要被问四五次,更多的时候他都会麻木地哄宋清荟。反正她疯成这样,早就没什么概念了,敷衍过去就行。但今晚宋寄突然觉得很累,打工很累,走路很累,打扫一地狼藉很累,现在连动动嘴唇敷衍都觉得很累。

他一把挣脱开母亲,冷冰冰问母亲:“你是要吃饭还是要睡觉,要是要睡觉我就喂你吃药,吃了赶紧睡,别发疯。”

“疯”这个字,就像个开关,宋清荟暴怒和力量的开关。

只要这个开关被打开,宋寄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一开始是被打得猝不及防,都来不及挣扎,头发就被死死地拽住了。等反应过来了,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还手,毕竟是母亲,下手重了怕遭雷劈,下手轻点则是没必要,反正打不过已经红了眼的宋清荟。

但宋清荟好像又听得懂话一样,她即将要掐着宋寄的脖颈的时候宋寄哑着嗓子说:“那你干脆就把我打死吧。”

宋寄瘫坐在地上,半个身子靠着墙壁,脸上是宋清荟指甲留下的一道道痕迹。

还有血顺着他的耳根汩汩往下流,他也懒得去擦了。

反正还是会流下来,反正好了还是会又有新的伤口。他散漫且了无生趣地笑了起来,笑声还蛮大。要是有人看到他们母子俩,一时间恐怕都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疯了的那个。

“你就把我打死好了,把我打死了,你也活不长了,咱们一起死。就是下辈子,算我求你了,别再当我妈了,放我清净行吗?”

在撕扯中宋清荟的头发早就乱了,大片散在脸上,遮住她一半的眼睛,剩下的一半眼睛透着阴郁疯狂的暗。宋寄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明白这些话的,反正终于是停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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