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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大家都说我傻，娘也总是说我是个傻子，太阳明明那么刺眼，而我却总喜欢抬头盯着它看，也不怕弄瞎了眼。”
他又自嘲般地笑了笑，“如今想想，或许我就是真的傻吧？以前我很喜欢仰望太阳，觉得世间万物的生长，都要仰仗它，它可真厉害，但真正做了主宰别人生死的帝王后，我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看月亮。”
“……”
“黑夜里的明月，或许它才更适合我抬头仰望。”
“在妾看来，只要是能带给人们光明的，便不用特意区分它究竟是太阳，还是月亮。”
慕君不知道慕洋为何突然要说这番忧伤的话，她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有些怎样的苦闷困扰，眼前的男人给她的感觉，似乎很孤独。
她不明白他究竟在苦挣些什么，更不能理解他究竟为何会感到痛苦，甚至眼下他在痛苦些什么，更是听得一头雾水。
但她还是想把自己心里的感受说出来，即便这或许都算不上是劝解与安慰。
“哪怕只是星星之火，都能有燎原之势，即便光芒微弱如萤火，也依然可以带来明亮，指引路途。”
她望着黑暗中皇帝那略显阴晦的侧脸，想了想还是又继续道，“更何况陛下是天子，更是拥有扭转乾坤的力量，哪怕不能成为太阳般的存在，也依然能驱散阴霾，给黑夜带来光明。”
“你错了，朕既做不了骄阳，也当不了明月。”
他摇了摇头，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朕是黑夜，任何发光发热，能给世间带来光明温暖的事物，我都做不了。”
“……陛下您喝多了。”
“你觉得朕与你说的这些话都是醉话？”
“……”
他不禁又猛喝了好几口酒，月光下他的面孔也越发变得红亮，然而目光却是冷的，阴鸷中透着一丝狰狞，看着不禁有些骇人。
“酒过饮伤身，陛下应该爱其玉体，不该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他侧了脸看她，目光一转，突然又对她嘿嘿笑了起来。
“朕没有喝多，朕喝的也不是酒，这只是温水而已，朕身子冷，所以才会喝它去去寒。”
“陛下既然觉得冷，那为何还不回宫里歇息？”
慕洋打量她的眼神，就像一条冰冷湿滑的毒蛇一样，让她不禁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她心里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安，忐忑中不免又生了几分怕。
“你不信朕？那给你尝尝，朕真的没有撒谎骗你。”
他又是无视她的说话，只是亮着一双灼灼的红眸，将手上那酒壶朝她面前送去。
他看她那眼神，就像是野兽抓住了鲜活的猎物，但却不急于进食，只是尽情玩弄。
慕君不知为何，突然很想逃走，但他送至眼前的那酒壶如同诱惑般，让她始终都没真正迈出那一步逃走。
不管怎样，先把酒拿过来也好，也省得他再继续喝……
心里抱着这种侥幸心理，她乖乖伸手接过了那只酒壶。
“你尝尝，这真的不是酒。”
那男人看着她一脸新奇，依然还是执着地向她解释。
皇帝的反常怪异，让她不自觉便有些抗拒，但他咄咄逼人，仿佛她不亲自检验一下，便誓不罢休。
她无奈只好亲自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很快便充斥满了整个口腔。
这根本就是酒，哪里是温水！她竟然又被他这么堂而皇之地骗了！
强劲的烈酒呛得她咳了几声，这才勉强将这酒吞入腹中，哪料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身旁那男人竟然又飞快向她扑了过来！
片刻间，她就又被慕洋压在了身下，沾了一身寒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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