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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钱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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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姐!”

张云的状态不对,整个人绷成了一张弓,视线落在砧板上,场面混乱的不像话,张宏几步跟上来,粗蛮的搭上摊面,力道之大,钱箱与木盆撞在一处,几枚铜钱滚落......

许三七微微侧身,尖刀被藏进铁架之下。

正直午时,集市里人不多,她们闹出的动静太大,远处几个没收摊的小贩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

“有闹事的?胥吏不管?”有人交头接耳地嘀咕。

“估摸着交班呢,一时半会儿哪过得来。”

钱箱晃动着磕碰出的响声放大了某种冲动,张宏玩味地捡起一枚铜钱,伸手去拨弄那钱箱。

“你不能动!”张云扑上去抢,许三七一个没拉住,她就冲了出去。

因着两人的动作,灶下没烧完的柴棍混着灶灰抖了出来,洒了一地。

“奶,我怕......”那卖炸虾阿婆的孙子听见动静,缩着着身子躲进老妪怀里。

“嘘...阿正别怕.....”老人低下身子哄着孙子说了些什么。

这头张云抢过钱箱,死死地抱在怀里。

“小云儿胳膊肘净往外拐,她给你工钱了么?”张宏嗤笑一声,他眼下青黑,颈下交领大敞,醉酒的脸微红,但眼中依旧有几分清明,上下抛接着铜钱,摆明了是记恨上回在鱼市的事,刻意找茬。

“不干你的事。”张云埋着头,哑声道。

“怎么不干我的事。”张宏把钱扣在摊面上,整个人半倚着瞧着她们,“那日,你也听见了吧?”

许三七不知他口中说的是什么,但此刻张云显然不想谈论这事,她崩得太紧了,像是病入膏肓的人硬撑着一口气,背挺得死直,僵硬得不像活人,四肢却又忍不住打颤。

从她手里搂过钱箱,对上一双灰蒙蒙的眼睛,许三七轻摇了摇头,转身岔开话题,问张宏:“你要多少?”

“什么?”

“工钱,你要多少?”许三七不欲废话,如果花小钱能让这事儿翻篇,能让张云不受迁怒,那就不算事儿。

她看得出来,张宏想找回面子,他有恃无恐,但自己要做生意,张云要讨生活,闹起来对她们没好处。

有些胆子小的客人本是听了消息来尝一碗酸汤的,只因远远瞧见有人闹事,便不敢上前了。

许三七做生意不想做不安稳,她也心知肚明,面前这泼皮无赖,就是为钱来的。

“她在你这做工,我阿爹可不知道.....”张宏经她这一问,酒意散了些,楞了好半晌才接上话。

他本就是借酒壮胆想诈些钱财,她答应得如此之快,倒是出人意料。

“你说个价吧。”

此时有船离港,下工的人一涌而出,许是早上听了同伴吹嘘,说来了个好滋味的新食摊,几个穿着麻布衣裳的脚夫勾肩搭背地朝这处儿来。

“小老板,打烊了?”见灶里熄了火,来人面上有几分失望。

许三七摆摆手,话里带了些歉意道:“对不住,眼下腾不出手,几位若是急,可先去别家瞧瞧。”

几人没走远,就上隔壁买了两只炸虾,讨了半壶水又回来坐着,其中一人翘着腿高声道:“小老板,我们等得,今日就冲着你家来的。”

上午老刘头绘声绘色地说她家如何如何好吃,他们靠海吃饭的人,鱼肉有什么稀罕的,一听是做鱼,没几个信的,只当他是吹牛,不过后来几个新来的愣头青也夸她家不错,他们才勉强信了几分,这不,下了工就直奔她家来了。

张宏听她招呼客人,眼底闪过一丝精明,原本打算要的钱又往上翻了一倍,方才听那钱箱里的动静,这丫头想必挣了不少......

“两百文。”他视线越过张云,直直投在许三七脸上,像是在给一件货物定价。

张云咬住下唇,僵硬抬头,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两百文。”张宏没看她,凑近了些,污浊酒气扫在她面上,他轻声道:“怎么?你不值这个价?”

“我什么都没做,你....你...”张云像是气急,下唇近乎咬出血来。

自己不过是来帮着端了几只碗,招呼了几个客人,他找三七要两百文......

许三七也被他的狮子大开口激出几分怒气,心想这人真是不要脸皮了。

上前一步把张云拉到身后,她朗声道:“我请帮工也不要这个价钱,张家二叔是不懂行情还是想讹上一笔酒钱?”

那几个坐着等饭的客人听了个首末也大概能猜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个方脸的年轻汉子出来说公道话:“小子,你可别厚脸皮欺负两个姑娘。”

“就是,人家小姑娘支个摊子不容易,你妹妹帮工,也要不来那么多钱。”另一人应和。

他们这些卖苦力的,一个月也才五百文,这人张口就要两百,也忒不要脸了。

“有手有脚的,考不出功名来,就自个儿找个活计,怎得还赖上自家人了。”有人认出张宏来了,他这名声在海城可不算好,谁不知道他素来会仗势欺人。

张宏一张脸彻底黑了,他最听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提功名二字。

“你给是不给?”他作势要抢,被张云推了一把,心中火气更盛。

张云被他用手拨开,阻挠未果,眼见就要上来扒拉钱箱。

坐着的几人想上来劝,但听前头说话,保不准这是人家的家事,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更何况他们几个粗手粗脚的汉子。

这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几人踌躇着不敢上前。

“干什么的!”由远及近的一道呵斥声,破空而来。

两名着麒麟纹样外衣,冠飞鱼帽,腰间配长刀的护城官跨步走近。

“做什么,搀行夺市?”那人见了张宏,也一副不耐的神色。

这人名声实在太臭,在武馆也是出了名的墙头草,时常狐假虎威欺压年轻武生。

“哪能啊官爷,这是我侄女,就是自家人说说话。”张宏倒是不怕那几个脚夫掺和事儿,都是稍加吓唬就不敢妄动的下等人,就是胥吏来了他也不怕,略加打点便可,只是这护城官,着实是他不能惹的。

“方才还想抢人家箱子,这会儿就孬了,怂货。”商贩中有人小声骂道。

“诶,要是被逮住了,他今年的武考不就又废了?”另有人问。

“你这说的,像是不被逮,他就能考上似的。”那人回他,语气讽刺。

“就是就是,他要是考上了,咱么老百姓可就倒霉了。”应和称是的人不少,每一句都戳着张宏的脊梁骨,他还得忍着,不能发作。

“要是没事,别在这儿妨碍人家做生意。”两个护城官心里憋着笑,脸上一派严肃,挥手让他快滚。

“诶,二位大人说的是。”张宏脸上强挂着笑,装孙子似的说了几句奉承的话,夹着尾巴溜了。

许三七还未回神,就见那两人帮她把木盆摆好,又找人要了笤帚来扫灶灰。

“多谢大人。”许三七局促地道谢。

张云更是魂不守舍地站着,许三七让她去坐,说一会儿再给重新煮一碗酸汤鱼片,她不知听进去了没有,呆呆地坐着,筷子慢条斯理地挑着碗里凉透了的鱼片。

“应该的...许家姐姐不必说谢。”那两名护城官的年纪瞧上去并不大,和她说话时的神情青涩稚嫩,给人的感觉很是熟悉,像......

“嗯?”许三七才反应过来,“你认识我?”

“啊......我们和...木兰......”小个子的娃娃脸青年像是不知道从何说起,结结巴巴半天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也是一个教头?”许三七问。

怪不得她觉得熟悉,这人面对她的神态,语气,小动作......都像极了陈奇!

好像也有些不同,她说不出来....

“不是不是!不过,你也可以当作是....总之,我们交情......算是有些交情。”青年解释道。

许三七看向另一人,得到的答案就简单多了。

“同窗。”高个子说完顿了顿,接着补充道:“关系不错。”

许三七看着他面上露出自我怀疑的神色,有些似懂非懂,但还是笑着问:“两位坐下吃一碗?”

“要四碗吧,两碗外带。”娃娃脸扬了扬手里食盒,红木上漆五彩点螺花鸟瑞兽,看着颇有些贵气,他笑起来有小梨涡,说:“麻烦姐姐了。”

许三七给灶里添了柴,小枣陪着张云坐着,那几个汉子吃了炸虾垫了肚子,又瞧了一场大戏,心情正好着,也就没催着上菜。

鱼片炸好,酸汤煮沸了下锅,她先给那一桌几个早来的端了去,又下了三碗的量,撤了张云那碗凉的,重新端了一碗给她。

张云第一次和护城官同桌吃饭,都没空胡思乱想,手握成拳规规矩矩地放在桌上,坐得笔直,她向三七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那丫头就跟没瞧见似的!

“你这是辣子?这么能吃辣?你是海城人?”娃娃脸和张云搭话。

“沈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韩大人,吃饭你也这么正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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