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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有杀你！我没有杀你！你不要找我！”
吴老二看见顾廷深的身形后疯狂大喊，扭曲的五官让面上的疤痕更像一只趴在他身上吸食血肉的壮硕蜈蚣。
因为恐惧，他拼命颤抖着，一身的肉黏在身上，叠起层层油腻的波浪。
饶是如此，他也没想过逃入别墅。
别墅里有比起顾廷深更让他惧怕的东西。
吴老二没注意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暴露了什么，他一边在地上往后挪动，一边拼命喊着自己没杀人，试图让顾廷深的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
“我真的……真的……没有杀你……”
可顾廷深丝毫没有理会他的哭嚎。
他从楼顶飘飞而下，立在吴老二面前，垂眸望他：“林叔，不是你杀的我，那是谁杀的我。”
“不是我……不是我……是，是，是他！是他杀了你！你去找他啊！”
“我？”
季年无奈摊手，没想到吴老二情急之下祸水东引到自己身上。
他慢慢走到吴老二面前，指着自己的脚下笑：“你看看，我是杀人凶手吗？”
脚下空荡荡的，没有影子。
“不不，您不是，您自然不是。”
“那谁是凶手呢，来，告诉我。”季年一手按着吴老二的脖颈，强迫他望着自己的眼睛：“听话，告诉我实话。”
“啊！！！！”
不过两三秒，吴老二发出一声尖啸，猩红的血液从他七窍中滚出，趁着季年松手的功夫，他手脚并用跑回建筑群里。
“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
【警告！所有存在回归低维世界后，禁止触犯该世界刑法。】
契约的警告刺得季年脑海生疼，他甩了甩手：“怎么会呢，顾总，在这里，我是遵纪守法的帝国好公民。”
顾廷深显然不认同。
可惜打不过季年，他只好转移话题：“那我们现在往哪里追他？”
“追？为什么要追？”季年点点自己的脑袋：“我看见了他的记忆。”
“……好……我是……怎么死的？”
顾廷深立在夜风里，隔了许久才问。
“他不知道的话……也没关系。”
“他知道。”
季年往顾廷深心头上砸了一记重锤：“或者说，他就是杀了你的人。”
“……真是这样啊。”顾廷深叹了口气：“我好像猜到了。”
“林伟志，男，曾是你养父顾宏业的好友，在你养父死后瓜分他的资源并以此为敲门砖进入纪氏集团，攀附上顾氏集团的林董，在贪污受贿被举报后失业。”
季年念简历似的把林总的事情念出来。
“然后，他失业后，我这个冤大头不知情真以为他看在父辈情分要帮我？”
“对。”季年点点头。
“但是，他有什么杀人动机？”顾廷深不解。
“你父母。”
“我父母？你是说……我血缘上的父母？”
“是的，在林伟志失业后，你的父母，顾氏集团总裁找到他，提醒他可以来你这里，而在你死前一个月，你拒绝了他们的寻亲，顾总裁用一些玄学手段安排林伟志给你投毒。”
“一个月，你在家中疑似心脏病发导致死亡，顾总裁作为亲属在你的公寓中接回你的尸体，并封锁消息，引导更多人购买这个楼盘。”
“林伟志害怕事发后追责到自己，再加上顾总裁的吩咐，便自毁容貌，化名吴老二成了城东工地的包工头，一边守着别墅中你的尸体，一边时不时帮他们处理一些他们不好解决的人。”
真相比顾廷深想的更让他恶心：“这样看来，那对夫妇是早就知道我了。”
“或许吧。”季年回道。
他突然想到自己。
纪氏应该也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了。
毕业那天来找人如果不是为了脸面的一时情急，那就是……蓄谋已久！
他们找自己，是在图谋什么？
直觉告诉他，自己今天能找到答案。
“好了，别忘了今天的目的。”
把顾廷深的魂魄按回柳木符中，季年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呼……呼……”
大门上有防止进入的封印，甚至是正统天师的符文，季年不在乎，不过一脚就踹开了别墅的门，借着月光望清了门内的景象。
一只极巨大的生物卡在楼梯处，将整个别墅的光挡了大半。
它有着牛的头颅，鹰的爪子，以及分化出四只手没有腿的庞大的蠕虫般的身躯。
左脸上三只铜铃似的眼睛爬着密密麻麻层生的蛆虫，却不耽误它贪婪地盯着季年。
涎水从他右脸上的八张嘴里滚落到地面，厚实的土层上登时冒出一缕烟。
它的爪子上举着一截疑似人类手臂的物体挥舞着，季年顺着手臂的方向望去，角落处竟然还有一个人。
一个活人。
他穿着一身天师的袍子，抱着把桃木剑，缩在角落里，尽量不让怪物注意到自己。
他嘴唇一直没停下，似乎是在念咒。
可惜，末法时代的咒文对鬼怪的杀伤力仅限于小猫两三只。
轰击在这只怪物身上，有用，但不多。
门开时，天师看见季年进来，整个人脸上都是灰败的神色。
“快——走——”
他朝季年疯狂比划着，想让这个或许是因为好奇心进来的小孩离开这里。
可惜，季年没有如他所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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