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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兰路酒吧。
沈豪，贝茨，唐瑾瑜，陈昊四人坐在桌前打牌。
成为陈昊跟班的克里斯-琼斯下班也没去别的地方，习惯性继续跟着陈昊。
而且陈昊对他确实很照顾。
克里斯-琼斯做梦也没想到放弃踢球之后直接混进了利兹联的核心圈。
只不过他知道自己是个跟班，所以基本上也不怎么说话，听从差遣。
比如来到酒吧去拿酒，给沈豪他们跑腿买包烟之类的。
陈昊自然不亏待他，夜生活从不让他掏钱，一起去按摩到夜深人静时，还会让克里斯在他的酒店套房的沙发上过夜。
然后隔天两人一起上班。
吊顶电视上播放着突发新闻。
利兹当地的混乱已经平息，这个时候就该各方评论一起来对利兹抨击和施压了。
贝茨弃了一手牌，喝口酒对沈豪笑道：“明天舰队街肯定会对利兹联集体开火。”
沈豪满不在乎。
“这算什么，你打我，我打你，不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吗？”
酒吧内的利兹联球迷明显分为两个阵营。
一方沉默，一方则为利兹特勤队鼓掌叫好。
仿佛出了一口恶气。
从某个角度可以将球迷分为三类。
大部分是安静看球，以轻松的心态享受足球比赛。
少部分则是需要在球场内逞口舌之快，大家一起朝对手的球队，球迷，有时候自己的球队表现不好，矛头也会对准自家球队。
破口大骂，过过嘴瘾。
真让他们下场抡拳头，也没那个勇气。
离开球场就跟普通正常人一样。
还有一种就是极端球迷。
他们就是要闹事。
骂？
那不就是正常说话吗？
他们会找机会动真格的，享受肉搏的快感。
另外两类球迷对这种球迷会怀有很复杂的心情。
有人可以高高在上，以圣人视角对他们口诛笔伐。
耻于为伍。
但相当一部分球迷是需要他们存在的。
支持同一支球队的这份羁绊将他们捆绑在一起。
当那些害怕被对手球迷伤害却又不敢挥出拳头的球迷真正身处险境的时候，极端球迷的挺身而出自然会让那些人有了被保护的感觉。
你可以说他们是流氓暴徒。
可他没对你耍流氓，反而会保护你。
心情能不复杂吗？
因此利兹联三大球迷组织各走各路，人以类聚，彼此却有千思万虑的联系。
这一次利兹特勤队伏击西汉姆联队球迷，名义上就是为那些在东伦敦被袭击的自家球迷复仇。
没被袭击的利兹联球迷会有人厌恶他们的行径。
可三个月前被送进医院的利兹联球迷呢？
他们会作何感想？
忽然一群人涌进了酒吧中。
一部分利兹联球迷立即起身鼓掌，宛若迎接英雄归来。
格兰休斯脸上挂了彩，不过他无动于衷，在伙伴的簇拥下一起来到了吧台前坐下。
那些瞧不上他们的利兹联球迷选择提前离开。
倒是让酒吧看起来不那么拥挤。
有人上去对格兰休斯敬酒。
“干得漂亮，就该好好修理东伦敦那帮杂碎！”
格兰休斯还是不为所动。
除了他们利兹特勤队的自己人，别人的赞美或奉承，他毫不在意。
这就像是不同类之间的互相嫌弃，看对方都是傻逼。
贝茨此时起身对吧台服务员说道：“他们下一轮酒算我账上。”
他现在桌上的筹码代表他又赢钱了。
而且他喜欢这种不服就干的人。
格兰休斯却扭头神情冷漠地盯着他，不屑道：“我们不需要切尔西人掏钱买酒，该请我们喝酒的人是那个人，我们今天捍卫了利兹联。”
沈豪，唐瑾瑜，陈昊三人都笑了。
捍卫？
打一架就叫捍卫？
不过他们都没有去反驳。
跟流氓讲道理干嘛？
不过沈豪却对服务员说：“今晚他们所有消费，我埋单。”
利兹特勤队的成员们大感意外，然后望向格兰休斯，后者冷笑一下，仿佛有些得意。
然后他们各自开始喝酒吹逼。
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形容西汉姆联队球迷被他们揍的时候情景。
有人被吓尿了，有人被打哭了，有人主动掏出钱来求饶。
酒吧的氛围一直很热闹。
沈豪在往常该休息的时间离开。
刚出门点根烟，冷风让他精神不少。
陈昊对克里斯交代几句，后者又回了酒吧。
沈豪大概猜到陈昊做什么，不以为然地说道：“没必要。”
陈昊却笑着说：“鬼知道这群王八蛋会不会专挑贵的酒喝，如果只是普通的啤酒，威士忌，随便他们。”
沈豪一笑而过。
虽说不能排除一群有原始血性的大老粗骨子里也有占便宜的劣根。
但沈豪还是更加笃定格兰休斯会避免被自己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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