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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个玉片能给我吗？”明曦问道。
赵容氏笑道：“当然可以，只要是我们明曦想要的，娘都给。”
明曦抱住赵容氏的腰，“娘是不是很难过？”
“难过什么？”
“卫知府一家啊？娘真心对待他们一家，却被人弃如敝履。”
“娘理解。若是有人给你保证，你必定会入宫中选为妃，而这个机会又是你梦寐以求的，你会如何？”
“娘的意思是，有人给了卫家这个保证？”
“只是可能，我也不太确定。”但这种玩弄人心的利益交换，是京城达官权贵，最正常不过的手段。
明曦把玩着那个玉片，“娘，咱们一定会活下去的，好好地活下去。”
“嗯。”赵容氏低头看看自己的小女儿，心里却忐忑不安。
真的是她吗？
……
翌日，明曦睡醒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饭香味。
惺忪着眼睛，出了房间。
便看到赵容氏和田氏两个人在做饭，船上又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还有些熟，万和钱庄的金羽。
金羽正在和她大哥、二哥谈话，从三人神色愉悦的表情上，能看出三人还是挺投缘的。
明曦立刻放出了读心术。
【……这个赵时戌，着实是个人精，无论是走仕途还是商道，将来必然是个人物。还有赵时寅，秉性正直又有胆有识，也是值得一交的。】
“小曦——”赵时寅看到了明曦，招呼她，“你看谁来了。”
明曦下了船后，跑到金羽的面前，“金羽哥哥怎么在这儿？白姐姐呢？”
“她被她的未婚夫接走了。”金羽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
明曦抿唇笑了笑，对面露疑惑的赵时戌道：“他在追求白玲珑姐姐，凌虚山庄的大小姐。”
赵时寅诧异，“哦？我怎么不知道？”
明曦：“……”
赵时戌笑道：“当时大哥的心思应该是全在案子上了，不然曦曦都能看出来的事，他怎么能看不出来。”
金羽点头，“确实。你大哥还不好色，连花魁大赛都能拒绝的男人，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人。”
明曦问道：“那金羽哥哥是看到新花魁了？长得怎么样？”
金羽一脸痴色回味，“绝色佳人啊！不过这一次的花魁，在选定后，并没有按惯例和城主春宵一刻，而是和巡按御史走了。”
“哦？”赵时寅诧异，“为什么？”
金羽回道：“好像是说，花魁是京城某个大人物走失的女儿。”
赵时戌道：“这么巧？”
金羽用一种你懂的眼神，“血脉这东西，只要不是承继家业的继承人，其实是不是自己的血统，全看有没有好处。”
“也对。”赵时戌点头。
明曦不想听他们聊女人的话题，“我去找娘。”
“去吧。”赵时寅摸摸她的头，“稳着些，这是在船上，别乱跑。”
“知道了大哥。”明曦跑走了。
赵容氏准备了温水，田氏帮忙给明曦洗梳。
从田氏的嘴里，明曦知道了金羽为什么会在船上。
原来他们的船昨夜在经过黧都城的时候，看到一艘马上要沉没的船，船上的人，正是金羽和他的几个随从。
后来樊波查看过他们的船后，确定有人在他们的船底上做了手脚。
若非他们的船恰好经过，这一夜可就危险了，就算他们都会凫水，可长时间的凫水就难说了，发生什么意外都有可能。
金羽当时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句——宋衡，老子和你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要不说呢，色字头上一把刀。”明曦十分肯定，这个宋衡就是白玲珑的未婚夫。
田氏给明曦编了两个麻花辫，“夫人，你看这样行不行？”
赵容氏把锅里的菜盛出来，放到了桌子上，才得空看过来，笑道：“好得很，这丫头的头发细碎又软，可不太好编，我都是给她扎俩鬏，还是你手巧。”
“俺小时候都是梳这个头。”
“挺好看。”
明曦倒是无所谓，她更想剪短了，每天都不用梳辫子。
“咦？那是黧都城吧？”明曦指着前方迷雾中，若隐若现的城池。
金羽这时也喊了起来，“停船停船。”
“怎么回事？”赵时戌问道。
“咱们这是遇到鬼打墙了。”金羽回道：“今天是鬼月的最后一天！”
“黧都城，鬼月？什么意思
？”赵容氏不太了解黧都城，所以一脸茫然。
田氏道：“夫人有所不知，这黧都城可不是什么善地。”
赵容氏想起明曦和赵时寅就去过黧都城，还呆了大半个月，“小曦，你不是说挺正常的吗？”
明曦回道：“是啊，我在黧都城吃吃喝喝，是挺正常的。大哥为查案东奔西跑的，他应该知道的更多些。”
直接把锅甩到赵时寅的身上。
赵容氏倒也没有去找赵时寅去问黧都城的事，毕竟两个孩子都平安回来了，还赚了不少银子。而且对她来说，哪儿有什么‘善地’，多的是险恶境地。
鬼打墙的结果，就是他们的船，在黧都城外停下。
而黧都城的方向，忽起一阵大风，把城内的大雾都吹散了。
雾气四散飘开，仿佛带着鬼哭岚皋，令人头皮有些发麻。
明曦放开了读心术，并没有任何活物靠近他们的船。
可这声音着实有些瘆得慌。
这时，一艘破破烂烂，但无比巨大的船，冲着他们的船冲撞而来。
所有人都看得到这艘船，樊波立刻要调转船头避开，却发现他们的船，只能原地打转，根本就动不了。
“遇到鬼船了！”田氏抱着赵容氏的胳膊，想要壮壮胆子，而且她还怀着孩子，更怕发生意外。
赵容氏安抚的拍拍她的手，“不怕，只要咱们不做亏心事，鬼也不能欺你。”
田氏点点头，“嗯嗯，俺从没做过坏事。”
赵容氏看向明曦，发现她已经跑去和赵时寅他们在一起，稍稍安心。
金羽的一个随从道：“公子不用太担心。鬼船虽然能看到，但是并非是实体的船。以前我有个老哥就曾经遇到过鬼船，说是鬼船就从他们的船身上经过，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也听说过。”赵时戌道：“遇到鬼船是要发大财的预兆。”
“这话中听。”金羽哈哈笑道。
只是这笑容多少有点儿勉强。
没谁愿意遇到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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