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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谢昀初的眸光淡淡落在鹿细细身上。
犹豫了下，他还是打消了试探鹿细细的想法。
这种没来由的话题，万一引起她怀疑，就得不偿失了。
“你看我干什么？”鹿细细等了会，见谢昀初没回答，催促道，“快想正事。”
“这个间谍计用好了，你就可以直接拿下这次的项目了。”
谢昀初收回眸光，修长的手指将那份协议叠起来，还给鹿细细。
然后，他又从一旁的抽屉里，抽出一份标书，递给鹿细细：
“三天后就是这个项目的竞标日。”
“这份标书是之前设计失败，准备彻底销毁的，最后能废物利用也不错。”
鹿细细接过标书，随手塞进包里。
她给谢昀初比了个“ok”的手势：“懂。”
商战往往淳朴而简单。
比如用开水浇死对家的发财树，比如派自家员工去把对家的活动赠品全领完，回来赠送给自家顾客。
再比如，偷到对方的竞标价格，直接把自家的价格压得比对方低一点。
或者主动把价格送到对方手里，彻底把对方坑废了。
为了不引起鹿博赡的怀疑，鹿细细特意等到第二天下午，才把那份标书拍照给鹿博赡发过去。
鹿博赡、赵秀秀和鹿悠悠刚刚出院。
看到鹿细细发来的标书照片，鹿博赡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立刻把陆笙找来，兴冲冲地提出修改标书，把价格改的比谢昀初的报价低一百万。
“这样，咱们这次竞标就稳了！”
“政府这个价值3个亿的大项目，就是咱们的了！”
鹿博赡说的双眼放光。
陆笙却听得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不行，我不……”
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完，乖乖坐在他身边的鹿悠悠忽然柔声道：
“陆笙，我知道你为人正直，我们全家人最喜欢和敬佩你的就是这一点。”
“但你想想几天前，咱们两人才刚刚经历过的屈辱！”
“谢昀初从头到尾，就没把你当人看过啊！”
“你要是再在这次竞标中输给他，他就更看不起你了！”
陆笙想到谢昀初对他轻慢嘲讽的样子，下颚瞬间绷紧，紧紧咬住了后槽牙！
见状，鹿悠悠连忙道：
“陆笙，你这不是在作弊，也不是在破坏规则……你只是在用谢昀初的卑鄙打败他而已。”
“对正直的人才需要正直，对卑鄙小人自然就没必要正直了呀，对不对？”
陆笙没说话。
过了好半晌，他才淡淡道：
“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干。”
“不过，标书这块不归我管，我只负责审核。”
这就是答应了！
鹿悠悠大喜，连忙给鹿博赡使了个眼色。
鹿博赡直接拿着标书去找了陆笙公司的相关负责人。
熬了一整晚，他们终于敲定了比谢昀初公司的标书还便宜一百万的方案！
……
竞标当天。
鹿博赡、赵秀秀和鹿悠悠全都陪着陆笙过来了。
他们信心满满！
之前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就透露过，陆笙公司和谢昀初公司的标书，唯一的差距就是价格。
现在他们提前拿到谢昀初公司的标书，特意把自家标书的价格改低了一百万，绝对万无一失！
在竞标会场的门口，陆笙几个人遇到了同样刚好过来的鹿细细和谢昀初。
鹿悠悠挽着陆笙的胳膊，上下打量了鹿细细一眼，意有所指地笑道：
“妹妹，没想到你还会陪着妹夫一起过来呢！”
鹿细细同样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我会遇见谢……我老公纯属巧合。”
“我是正好相中了这附近的一套别墅，准备买下来，没想到你们竞标的场地也在这里。”
说完，她看了鹿博赡和赵秀秀一眼：
“说起来，还要谢谢大家那天一共给了我快4000万呢，不然我还真买不起这里的别墅。”
鹿悠悠脸色骤然僵住。
鹿博赡和赵秀秀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那天莫名其妙就被鹿细细坑走三千多万的阴影，他们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好了，废话不多说，我先和我老公进去了。”鹿细细对几个人挥了挥手，便跟着谢昀初走进了会场。
鹿悠悠看着鹿细细
的背影，手指掐进了掌心里！
笑吧、笑吧……待会有的你哭！
陆笙冷冷站在一旁，他盯着谢昀初的背影，眼神暗沉。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谢昀初在看到他们的标价只比他的低一点，而鹿细细也背叛了他时，脸上那震惊崩溃的表情了！
……
这是一个政府投资的大项目，资金高达十个亿。
光来参加竞标的就有十几家，鹿细细一眼看过去，全是国内有名的大型公司。
在这种项目中，中小型公司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
她没参加过这种竞标，陪坐在谢昀初身边，眼睁睁看着一家家公司被淘汰，最后只剩下陆笙和谢昀初两家公司还没出结果。
似乎政府那边的负责人，对两家公司的标书都很看好，有点难以取舍。
而被拒绝的其他公司负责人也没离开，都等在不远处，想看看谁家最后得了这块大肥肉。
一直过了好半天，负责人才终于再次从后面的房间里走出来。
他径直来到陆笙身边，神态温和道：
“陆先生，贵公司的标书很优秀，我们也很欣赏……”
听到这，陆笙瞬间觉得心口的石头放了回去。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谢昀初一眼，心里浮现出一股打了胜仗般的骄傲。
以后谢昀初见了他，再也别想像以前那样嚣张了！
鹿博赡、赵秀秀和鹿悠悠也露出如释重负地表情。
鹿悠悠忍不住瞥了鹿细细和谢昀初一眼，心底只觉得狠狠出了口恶气。
呵，待会她再拿出鹿细细背叛谢昀初的证据……谢昀初还不得为之前不听她劝告，反而对她恶语相向的态度后悔死？
仿佛没看到陆笙几个人的视线，鹿细细和谢昀初仍然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对结果并不在意。
真能装啊……
陆笙在心里嘲笑一声，主动握上负责人的手，微微俯身：
“您放心，这个项目交给我们公司，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负责人愣了下，随即露出尴尬的表情：
“啊……不是……”
他连忙把自己的手从陆笙的手里抽出来，解释道：
“陆先生，你误会了！”
“中标的是谢先生公司。”
“我是想说，贵公司的方案很优秀，但比起谢先生这边来，价格还是稍微贵了那么一点……”
陆笙整个人瞬间如石化般，彻底僵在原地，眼里的光也仿佛被水泥封住，没了一丝光彩。
不光他，鹿家人也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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