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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父一愣，笑道，“进自家孩子的房间敲什么门啊，我们小老百姓家的，不像你们有钱人家的孩子，规矩多。”
林慢抿了下嘴角，没回话。
当着孔父的面，她把那个睡眠灯拿了起来，放在手里把玩，“孔姐姐，这个很好看，能送给我吗？”
孔心诺讷讷，避开孔父的视线，答应下来，“可以。”
“谢谢。”
林慢把睡眠灯收了起来，拉着孔心诺去客厅吃水果。
孔父看得胆战心惊，生怕林慢一个手滑把睡眠灯掉在地上，摔出不该有的东西。
客厅里。
封聿在陪孔母聊天。
“我跟心诺是在一家咖啡店里认识的，她白天上班，晚上做兼职，这么勤劳的女孩子很少见了。”
孔母听着欣慰，“是啊，心诺很懂事，每个月都会把工资给我，不像她弟弟，赚个两三千块，花起钱来大手大脚，每个月都要我们补贴给他。”
孔父不乐意了，“云浩还小，给他点钱怎么了，以后我们的钱不都是他的。”
林慢坐在封聿身边，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玩手游的孔云浩，疑惑道，“小吗？我看他的体重和个头都比孔姐姐大得多呢，叔叔阿姨真偏心。”
孔父嘴角一抽，孔母眼角一抖，孔云浩直接手滑被对方ko。
封聿以拳抵唇，清咳一声，开口缓解气氛，“那个，童言无忌，你们别在意。”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说孔云浩还小，那么，在封聿眼里，林慢也是个小孩子。
林慢刚喝下去的水差点喷出来。
她拆台拆得欢，他造台阶造得绝。
墙上的时针，指向七点。
封聿起身告辞。
孔心诺送他们到楼下，看着林慢无所顾忌言行爽利的模样，满心满眼全是羡慕。
等封聿上了车，她站在车边，犹豫半天才开口，“封总，那个酒我可能付不起。”
“其实我买来也就两三百，是你弟弟的朋友看走眼了。”
“啊？”
孔心诺惊讶过后松了一口气，“我微信转你。”
“好。”封聿并未拒绝。
林慢开着车驶出小区后才不满的嘀咕道，“老大，善良是美德，但也得量力而行啊，这酒那么贵，我们不得赔死？！”
“怎么，替我心疼啊？”
“我是心疼这么好的酒喂了孔心诺的那个猥琐继父！还装摄像头，完全可以告他侵犯隐私的！”
“我看孔心诺和她继父的关系，不止是装个摄像头这么简单。”
封聿表情凝重，不来不知道，来过才明白孔心诺在家里的处境举步维艰，“我有个不太好的猜想，孔心诺可能被他继父侵犯过。”
“什么？”
林慢惊得一脚油门下去，差点撞上路边的防护栏。
封聿默默的握住上方扶手，“只是猜想，未必是真。”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心理学家的直觉。”
“……”
林慢抽空给了他一记白眼。
封聿半侧着身，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慢慢，说真的，你不去当演员真的可惜了。”
慢慢。
在孔家，封聿一口一个慢慢全是因为人设和剧情需要。
现在出来了，突然这么叫她，让她没来由的一阵心动。
酥酥麻麻的。
林慢心情动荡，车速也跟着时快时慢。
封聿像在做摇篮车，喝下的红酒在胃里晃荡，恶心得他一张俊脸绷得死紧，“林慢，你快停车，我要吐了！”
“呕！——”
来不及了。
车毁，人残。
……
封聿被林慢扶着进了酒店。
这家酒店，位于薄出云公司附近。
是封聿为了接送林慢专门找的落脚点。
封聿脸色惨白，喝了口热水暖胃，“林慢，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觉得，她一定在报复他。
因为他说她是演员。
林慢迎上封聿那双幽怨的眼神，觉得老大高冷不再，“当然不是了，开吐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还得去洗车。”
内心：分明是你自己作的孽，还怪我，哼。
封聿眯眸，分析着她脸上的微表情。
以她的车技，没理由开成这样。
一定是他哪里一不小心得罪她了，女人都很记仇的。
他懂。
林慢去见薄出云之前，特意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封聿躺在沙发上，手里的热水冒着雾气，千叮咛万嘱咐她，“外面坏人多，有事打我电话，我随叫随到。”
“知道啦。”
林慢的声音，消失在关合的门后。
封聿放下水杯，打了个电话给容燊，“查下孔有德八年前的账户进出账记录，另外，找黑市的人查下孔心诺的体检信息，最好是妇科方面的。”
【你有线索了？】
“查了再看看。”
【好。】
……
林慢编了份简历。
洛市贾村人，小学二年级肄业，干过餐厅服务员、车间女工、超市理货员等。
成功应聘上孔心诺所在的广告公司的保洁。
林慢扎了个高马尾，穿上保洁服，戴上口罩，对着手机镜头比了个耶，拍了张自拍照发给封聿：保洁林慢上岗√
封聿秒回表情包：加油，你是最棒的gif
林慢看着，心情倍儿爽。
她欢欢喜喜的拿起抹布，游走在各部门之间。
当走进广告创意部部长的办公室时，她明显的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黏在她身上，并且，越来越放肆。
林慢抬头，往侧方看去。
那孙部长，即孔心诺口中的孙色鬼，正色眯眯的打量着她，目光直接，毫不遮掩。
见她看过来，更加明目张胆，“小林啊，你多大了？”
林慢压下心里的厌恶，装出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我二十一岁了。”
“一个人在城市打拼挺辛苦的吧？”
“是啊，我没有文化，只能干点体力活。”
“没文化怕什么，只要你愿意，多得是赚钱的法子。”
孙利坤笑眯眯的走过来，“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我教教你赚快钱的法子。”
在孙利坤的手伸过来之前，林慢不着痕迹的偏了个身避开，“孙总，下次吧，今天我肚子疼，那个来了，不舒服。”
孙利坤意会，脸上的淫笑嵌在肥肉的褶皱里，“行，等你哪天舒服了我们再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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