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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修仙试炼（二十一）
“这是什么地方？”
放眼望去，地表大片干裂，几棵杂草稀稀拉拉地倒在地上，并无多少活力。
看到这片贫瘠的土地，付沧钊就忍不住想起自己在飞月派种了好几年的菜园子。经过多种灵兽骨粉改造，那块地特别肥沃，种出来的灵谷品质都很高，很长一段时间里承担了付沧钊大部分饭钱。
土地贫瘠的地方也不好住人，反正她走了许久也没见几个行人。不过她在往前走的路上，发现脚下泥土干裂见少，远处几棵顽强的大树依旧保有生命力。
接下来不论付沧钊再给她多少干粮她都不肯再吃：“仙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这啥都缺，人人吃不饱饭，我想多给家人留一些。”
所以这次能力失效，发生什么情况了？
自接管空喜界以来，廖宏辉便率领麾下人马控制了全界的生产、防御、贸易等事务，可以说如果想在空喜界混下去，就必须跟阳天宗打好关系。
仁兴城紧挨着阳天宗，城内自是一派繁华，诸多商人齐聚于此，更有多家酒楼、伎馆开设，每日莺莺燕燕，堪称罪脉天堂。
看断头台上秦玉的表情，妘媻凌知道计划奏效了，还有点意外之喜。
为了尽快完成抄录，她甚至没有去观看秦玉处刑现场，好在大师媎和姒柏一直陪着她，让这间小屋不那么孤单。
可她自己分明饿得直流口水，还不肯多吃一口。
妇女还想磕头，拜下去的时候却被一股奇特的力量托住身体，不让她继续。
似乎还有锅碗瓢盆响动，付沧钊头一偏、伸手一接，飞过来的铁盆便稳稳落入她手。
秦玉醒来的时候，骇然发现自己正身穿囚服、被关在笼子里，身下传来阵阵颠簸，险些震散牠不算强壮的身体。
这三人仰头看着占据她们记忆三十年之久的罪脉师尊秦玉，惊讶地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心动，不想救人，不想多看牠一眼，甚至想自己冲上去砍两刀。
身边渐渐有了行人，全都骨瘦如柴、面容枯槁，明显吃不饱饭。
巨斧壮汉又往嘴里灌了几大口米酒：“嗐，迟早要到城镇这来的，急什么！”
妇女带着付沧钊来到一间破败的房屋面前，说道：“这里就是我家，仙人不介意的话……”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妘媻凌使了点小手段——将她们说话的内容，单独放大给秦玉听。
姒柏合拢手中书籍，叹道：“雪月仙尊，就是传说创立飞月派的那位大能。数百年前她渡劫成功，进入高等世界，一定也过得很好吧！”
其中一人赤着上身，肌肉夸张地膨起，身后背着一柄巨斧，面容不怒自威。
另一边。
仁兴酒馆——仁兴城最大的饭店，一间特殊豪华包间，坐着几位不寻常的客人。
可是在这里，妇女面前的罪脉明明不堪一击，她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看在付沧钊眼里十分荒谬。
罪脉企图对她出手，也正是因为看见她寻到紫琉蝉蜕，心生忌恨。
“仙人有什么想要的吗？只要不带走我的儿子……”妇女实在摸不着头脑，喃喃道。
一个是姚立婷，她穿过来的时候还是块木头，嗑cp一把好手，轮到自己迟钝得不行，还是个中二少年，想偷芳心也偷不着。也幸好她年纪不大，见识尚浅，秦玉还能限制她外出，让她见识不到外面的世界，很快就能被师媎们带偏。
听起来瓮声瓮气，想来年纪不小。
秦玉首先想到座下两个最不让人省心的女徒。
很遗憾，并没有。
强如她和嬴朔月都栽在牠手里过，更何况几个刚穿越的热血青年呢。
“我不需要什么东西……”付沧钊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想起什么，又改口，“去你家暂住一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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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下心头不适，付沧钊询问二人：“除了空喜界，还知道有什么地方吗？”
为报答救子之恩，妇女毫不犹豫应下付沧钊借住的请求，一路上还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事。
两人走进一处聚落，分明还是白天，聚落也没人出来走动，一片死气沉沉。
……
“我现在好像一点也不心动。”妘娇杨对身边两个师妹讲悄悄话。
对于先前发生的事情，姚立婷还有许多疑问，关于最难的一步——如何限制秦玉发挥实力这点，她始终想不明白，一晚上过去，怎么就说秦玉成了废人？
屋里飘来一股不知是酒气还是汗味还是霉味的气味，开门响声惊动屋里人，没过两秒就传来罪脉咆哮：
“哎你说这玩意儿是不是有点不合理啊为什么要这么编写呢？”
付沧钊早在人间繁华飞出去的时候就拦在妇女面前，她背后罪脉的身体从腰部斩成两段，顺着横截面缓缓滑落，摔在地上也无人注意。
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秦玉突然很想看看人群当中有没有牠的人。很快牠找到了那几个熟悉的女徒：老二妘娇杨、老三姜宇媤，以及老四嬴娾进，也是嬴朔月亲传。
她对此感到些许好奇，难道说生了罪脉婴孩的女人都会变成眼前妇女这般卑微姿态？
为了得到答案，付沧钊决定多给一点干粮，看看能不能套出点话来。
罪脉丈夫走出里屋，这人长相粗犷、不修边幅，头发胡子全都乱糟糟，身体虚胖，走出房间时手里还提着喝掉大半的酒瓶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失去了原本的志向，一心取悦罪脉？
妘媻凌在背后适时出声：“其实你们刚穿越来的时候，大概也都想闯出一番天地。那家伙很精明，察觉到你们可能是‘同类’，就使用非常规手段控制了你们的精神，大概率用到‘偷窃’能力，总之让你们忘记目标倾心于牠。”
在那惊慌失措的妇女面前，一个细猴一样的罪脉似乎饿疯了，迈着摇晃的步子逼近她，嘴角流下涎水，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因为妇女恐惧的模样越发夸张。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这才到正午，你怎么就回来了？东西找到了吗？好哇，臭婆娘胆肥了，竟然敢带人回来，生怕粮食太多是吧！”
后半句略去不说，蓝衣人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她扑通一声跪下，不停磕头：“仙人，求求你，求求你赏我儿子一口饭吃吧！”
她也不负飞月第一天才之名，居然真的以一己之力搭建好了系统主体。成品外观不怎么样，歪七歪八贴满各种鬼画符，其中不乏一些嬴朔月的灵感产物。
偷窃——偷窃技能！牠还有偷窃！就算偷不走身份之类的抽象事物，悄悄摘个符总没问题吧！
很遗憾，不管牠怎么在心中默念“偷窃”，脑海里也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壮汉身边，书生模样的罪修小酌一杯，而后给出回应：“似乎有那么一个，可是位置太偏僻，我的感应出了问题，没找到人。”
日暮时分，夕阳西下，本就金灿灿的阳天宗建筑更是染上一层似火圣光，距离越近的城镇就越是繁华。
付沧钊给的一丁点纯白之焰的确让姚立婷有了瞬时处理大量信息的能力，可当她面对浩如烟海的传承知识，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牠、牠……”问及此处，妇女犹豫片刻，说道，“牠是我丈夫……夫妻两个不离不弃，日子总得过下去……”
在这个世界，女人们似乎压根不需要男人，她们甚至称呼男人为“罪脉”！这怎么可能？！她们没有情感需求吗？她们不生孩子吗？她们不想找个坚实的依靠吗？
随着“偷窃”能力减弱，那几位女徒被偷走的芳心也将一并归还。可恶！要是进展顺利，这次可以逃出去的！
刚开门，付沧钊就皱起眉头。
上下两半狂喷的血液也一并挡在身后，妇女光观察付沧钊身上打扮，未见任何异常。
“那就按照以往的流程，”蓝衣人表情不见喜怒，就好像在描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客人愿意加入我们阳天宗，我们也要拿出最好的待遇招待人家；若不愿意——”
“知道了。”付沧钊淡淡应道。这廖宏辉不干人事，拿牠开刀兴许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一个人研究显然没什么用处，她便找了本空白笔记，将光球记载的信息尽数记录下来，准备带给大家一起研究。
空喜界内每出现一个生面孔，阳天宗都要拉人入门，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如果对方不答应，不惜就地抹除也不愿对方流入其余门派。
“魔界又是什么？”付沧钊追问。
儿子第一个享用母亲拿到的好处，母亲自己还舍不得吃，基本留给牠，自然养得白白胖胖。
付沧钊对罪脉口中五个正统门派无感，倒是魔界让她产生几分兴趣。她已经看透了，罪脉赞口不绝的东西不见得有多好，疯狂诋毁的东西不见得有多坏。
惊慌叫喊的人是一位中年妇女，她怀里抱着婴孩，虽然付沧钊能听见婴孩不安的哭喊，哭声却明显有气无力。
在四位峰主的主持下，秦玉在断头台上身首异处，没有人心疼牠，更没有人记住牠。
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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