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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是很难过的往事吧？连吃糖都觉得这么难过……”
她轻声地感慨着，叹了口气，紧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勉强地笑了声，没有作声。
郁珠儿见我无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坐在我身旁，陪着我一起望着窗外的夜色。
夜深了，药王谷的静谧显得格外清冷。外面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增添了一份寂寥。
“哎，你说若是我能一觉醒来就回到过去，该有多好。”
郁珠儿轻轻地感慨着。
“怎么？可是张老颠那家伙惹你不开心了？”
我柔声问道。
“呵。”
郁珠儿笑了笑：
“不开心谈不上，但也谈不上有多开心……好吧，我可能就是不开心了。”
她沮丧地趴在窗棂上，自顾自的说着：
“说起来，我很后悔，我当初就不应该让张老颠跟着二爷去折腾那些劳什子事情。如果他没去，我想我们应该一早就成亲了，现下只怕连娃娃都好大，会叫我娘亲，会叫他父亲了。”
“那你为何现下不抓紧与他成亲？”
我有些不解。
“成亲？”
郁珠儿摇摇头：
“不知道，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像是隔着些什么，他消失的那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还未与我说起，而且……今日突然又来了什么圣女，我不知道他除此之外，还招惹了多少女人，他啊，若是像公孙公子对你那边对我，我只怕睡觉都要笑醒了。”
她嘟着嘴不满地嘟囔着。
“不如，你找个机会与张老颠好好谈一谈？”
我看着眼前低头摆弄着手中帕巾的郁珠儿，提议道。
“哎。”
郁珠儿叹了口气：
“我也想过，但只怕他说出的答案让我更难过……所以，好几次，话到嘴边了，我都开不了口，那个傻子也不知道主动说与我听。”
郁珠儿嗔道。
“谁说我不会主动说给你听了？！”
郁珠儿话音刚落，窗外便远远传来了一声清冽的男声。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郁珠儿猛地抬起头来，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转瞬间变得一片通红。
只见张老颠从院子里的大树上轻轻跳了下来，眼中带着一分戏谑和九分温柔，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你……！”
“你怎么还偷听人说话呢？！”
郁珠儿羞得满脸通红。
“喂，明明是我在树上睡觉在先，怎么就成了我偷听你说话呢？”
张老颠意味深长地盯着郁珠儿，脸上挂着一副欠扁的笑容。
“那……那谁知道你在树上睡觉呀！你在哪里睡觉不好！非要在别人大姑娘的门口睡觉！你！”
郁珠儿气得直跺脚，脸色羞得更红了。
张老颠见她如此娇羞，唇边的笑意更深，他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捏了捏郁珠儿的脸颊：
“你是不是忘了，这姑娘武功全失，随便来个宵小就能将她摸脖子，我看公孙羽蹲了好些日了，铁打的人也不是这么干的，所以我给他喂了些药，让他好好睡了。今夜换我来守。”
“好吧，算你有理。韦十七那家伙呢？怎么今日从谷外回来就没见人，他去哪里了？”
郁珠儿嘟着嘴，撒娇着，扬声问道。
“他？”张老颠愣了愣：
“这我倒是没注意，奇怪，我今日也未瞧见他。可能离开了吧？”
“离开了？”
郁珠儿皱起眉头，心中很是不解：
“也是……白姑娘那个情况……他离开倒也正常，不过说起来，你又怎么会跟韦十七一起出现的呢？”
郁珠儿歪着头问道。
“我？”
张老颠一挑眉，想了想后，凝神说道：
“他去幽州求医，不小心闯入湖底碰巧撞上了我，将我救出，我一时没地方去便跟着他南下，正好在南下途中，听说姑娘被金针封脑，我想着这大抵是你的手笔，应该是遇到了棘手之症，便想着回来看看。”
“回来看看？！”
郁珠儿的火气又上来了。
“这要是没有金针封了她的脑子，你是不是也没打算回来看看呢？我就是那个‘看看’对吧？”
“诶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老颠皱着眉头，笨手笨脚地比划着，伸手过来想拉住她，却被郁珠儿一把推开：
“你别不是，你知道你一个回来看看，我等了多久吗？！”
郁珠儿疾声喝道，眼中不自觉地泛起了泪光。
“诶诶，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呢？你别哭，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老颠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擦郁珠儿脸上的泪珠。
郁珠儿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眼泪疯狂地往下落：
“今日，我们索性说开吧，张老颠，如果你心里没有我，也没想着要回来找我，那我们干脆就此一刀两断，生生世世不复相见了。我……我真的是等了你太久太久，太久太久了，久到我要将自己忘了。”
张老颠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听到郁珠儿如此决绝的话，看着郁珠儿满脸的泪水，他内心深处的愧疚和痛苦一齐涌上心头。
“珠儿，珠儿，你不要这样。”
张老颠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
郁珠儿摇摇头，痛苦地说道：
“我不等了。”
说完，她别开脸，跑了出去，却没想到，刚出了屋门，就在院子里撞了张老颠一个满怀。
“哎哟——”
张老颠顺势倒下，捂着胸口，皱成了一只虾米。
“你别装死！”
郁珠儿冷声喝道。
却见张老颠抑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喂——”
郁珠儿一时慌了神，她急忙蹲下身子去，眼睛里满是担忧和愧疚：
“张老颠，你……你没事吧？”
张老颠皱着眉头，痛苦地说道：
“你……你撞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郁珠儿连忙扶住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是个笨蛋！”
张老颠看着她那焦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眼中满是宠溺：
“珠儿，我没事，只是想让你冷静一下。”
郁珠儿愣了一下，看着他那副欠扁的笑脸，才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