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攘站在家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
“老秦，你看，儿子买了这么多的药，他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啊。”
“两千多块呢，你说他哪来的这么多钱啊，他不会是去干什么坏事吧。”
“都是你，硬要逼他练什么武道，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跟你拼了。”
陈玉英越说越激动，声音甚至带上了哭腔。
秦攘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伤痛，庆幸还好没有伤到脸，否则就藏不住了。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而后将钥匙插进了锁孔里，静候了两秒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妈，我回来了。”秦攘喊道。
客厅中，陈玉英和秦山假装无事发生地看向他。
“诶妈，那个药帮我熬一下哈。”秦攘率先道，指了指陈玉英脚边的那些锻皮膏的药材。
“怎么买了这么多药啊儿子，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啊。”陈玉英藏不住了，她满脸焦急地站起身来。
从她自跑腿小哥手中接过那个袋子，看到上面大大的“药”字时整个人的心情就已经跌落谷底了。
秦山也裹着大棉袄一跃而起，满脸忧容。
“安啦安啦。”秦攘搭住陈玉英的肩头，朝两人道：“一些强化身体的外用补药而已，教练给我的。”
虽然知道父母亲两人会多想，但秦攘也没想到他们的反应会如此剧烈。
没办法，虽然有药方，但他一个高中生也不会调配啊，还得母亲帮忙呢。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打算瞒着他们。
“方基？”秦山一愣，“他不是叫你转文道系吗，怎么还给你补药？”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老秦。”秦攘笑道，似乎方才无事发生：“你可以去我们学校论坛，首页有我的武道教学视频。”
“你？武道教学？”秦山满脸狐疑，但仍是点开了手机。
很快，他瞪大了眼睛盯着秦攘。
“看见了吧，教练看我有前途想巴结我，所以给了我这个药方。哈哈，药材的钱是石虎那个傻大个输给我的。”秦攘道，“妈，药材我买好了，你帮我调配一下。”
此时的陈玉英也看完了论坛上秦攘的视频，并浏览了最前面的几条评论，满脸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脸上的惊慌消散不见，笑声都憋不住了：“好啊，老秦家要出武状元了，我现在就去帮你调药。”
“好嘞。”秦攘点了点头。
陈玉英提起那些药材走进了厨房，那里不仅有厨具，其他各种瓶瓶罐罐、熬制药材的器具也不少，都是秦山这些年治疗病痛所用的。
秦攘则和秦山坐在椅子上聊天。
“我看了那些视频，你的实力应该能够达到重点线了吧。”秦山看着儿子，缓缓说道。
“嗯？行啊爸，眼力不错啊。”秦攘有些诧异道。
这一点武道系的那些傻大个可看不出来。
“那可不，当年我在部队的时候，见过的武道强者可不少。”秦攘高声道，目光中流过一丝怀念。
“你们那时候？”秦攘有些疑惑，“武道不就是这三十年间随着第一部仿生炼体法后才火起来的吗，你们那时候就有武道强者了？”
“当然，因为大夏国的第一门仿生炼体法就是部队研制的。”秦山道。
秦攘有些恍然地哦了一声，这历史他倒是不知道。
秦山接着讲：“不过那只是f级炼体法。不像现在的炼体术越来越多了，且等级越来越高，两年前最高的还是d级呢，听说现在已经出到c级了。国家在这一方面倾注了很多的心血。”
秦攘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也感受到了。只是有个问题他却有些疑惑：
“侠以武乱禁，当个体的个人实力越强，甚至如今出现了能够一人打败几百上千人的情况，这不是很不利于社会稳定吗？像这三十年的治安就比以前差了很多。为什么官方要投入这么大的心血呢，如果是为了人体健康，推出像长寿龟炼体法的养生之法不就行了吗？”他问道。
虽然自己的父亲不是武者，但秦攘可从不敢小瞧他。
秦山在部队呆了十多年，又走南闯北十多年，履历丰富、见识颇丰，随便讲一点东西都能让秦攘听入迷。
秦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修行武道吗？”
“你那个进了机密部队的战友告诉你的。”秦攘道。
这个说法夫妻那天争吵的时候秦攘已经有听过了，
但他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于是问道：“你战友那时候怎么说的。就说了句让我选武道，你就信了？”
“他说，时代要变了，大争之世即将到来，社会很快迎来大动荡，迫切地需要大量强大的武者。这一点我相信。你如果把近几年大夏网的新闻都看一遍，便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秦山道。
秦攘没有说话。很显然，除非为了准备时政，否则没有几个高中生会去翻阅大夏网的那些国家新闻。
“这几年我还在部队里的战友都提拔得很快，是超乎寻常的快，是不符合国情的快，不只一个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秦山凑到秦攘耳边，低声道。
“意味着什么？”秦攘心中大概猜到了，只是却觉得不太可能。
“意味着，有战争。但如今国际之间并没有战事，最多只是那些小国家之间的地区小摩擦而已。那么，是与谁的战争呢？”秦山冷冷道。
秦攘再度陷入了沉默，良久，才问道：“那大夏为什么要在武道这条路投入这么多心血呢？发展热武器不是更好吗，话说这十几年热武器的发展好像有些停滞了。”
“这个问题我同样问过，他说：人体的上限高于热武器的上限。”秦山道。
“怎么可能！”秦攘马上质疑道。
什么人能够强得过超级蘑菇蛋。
热武器发展至今，甚至能够从太空上发射武器直接消灭一个小国家，人体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
但马上，秦攘便想到了梦境中那诡异惊悚的场景，又感觉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一时间眉头紧皱，陷入了沉默。
秦山笑了笑，耐心地为秦攘解释：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我们目前的炼体法都是仿生炼体法，是根据某一种动物的行为动作、身体结构所仿制。义务教育阶段的《猕猴炼体法》仿的猕猴，为f级。”
“像《猛虎炼体法》、《蛮牛炼体法》则是仿的老虎、牦牛，定为e级。”
“而d级的《剑齿虎炼体法》则仿的剑齿虎。”
“正是它们原身实力的差别，才导致这三门炼体法的等级有所差别，如果有朝一日，我们能够找到更强的生物并拥有更强的技术来仿制，那么能否不断地突破人体的极限呢？”
“技术只有瓶颈，但没有尽头。而人体现在的开发程度也不到1%，还拥有无限潜力。人类所需要找到的，只是更强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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