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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仅仅是不够努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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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山中地藏说有一个姑娘看上了祥太的时候,夕日红几人都隐隐松了一口气。

至少在他们看来,倒霉了这么久的祥太,似乎也应该转运了。

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看上祥太的那个姑娘名叫川子,虽然年龄比他大了点,长相也不出众,但姑娘家里也算是略有余财。

也正是借助着这场婚姻,祥太终于再次拥有了一辆属于自己的牛车。

不仅如此,婚后的生活或许没有那么如意,但川子终究还是怀上了祥太的孩子。

看着大肚子的妻子,祥太的心里也放下了芥蒂,决定好好经营自己的家庭。

可惜,上天似乎特别喜欢和老实人开玩笑,怀胎十月的川子在生产之时,却是迎来了难产。

惊慌失措的祥太狂奔着去请医生,然而因为深夜和高昂医药费的关系,等他好不容易凑够了钱,川子却是只来得及看上他一眼,便和孩子一起离开了。

经历了妻、子双亡的祥太不得不强忍着悲痛卖掉牛车,换掉借来的医药费后,用仅剩的一点钱帮妻子和孩子办了一个较为体面的葬礼。

而至此,他的人生理想也彻底破灭了。”

说到这里的山中地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显悲苦之色。

“连番的打击让祥太丧失了对于生活的任何祈求和信心,吹熄了他心中希望的火花。

他开始厌恶劳作,厌恶赶车,反正努力也不会有什么好的收获,那又何必努力呢?

于是被生活捉弄的祥太开始放纵自己,开始吃喝嫖赌,到处骗钱,堕落成了一个被人所厌恶的‘垃圾’。

最终,也就变成了我所看到的模样。”

山中地藏看着猿飞阿斯玛。

“所以,我想问问你,阿斯玛。

你说,祥太由一个勤劳的、要强的、有梦想的劳动者,沦为一个堕落的、自私的、不幸的、被人们所厌恶的末路鬼。

这究竟是他不够努力?还是他不够努力呢?”

猿飞阿斯玛沉默了,久久不语。

山中地藏也知道他是无话可说,叹息着摇了摇头。

“祥太到死都认为是自己不够努力,他单纯地以为努力就能变好,如果生活没有变好,那就是还不够努力。

然而他不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东西,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得来的。

那都是命运,是命运所赠予你的。

老实说,阿斯玛,这世上比你天资卓越的人多了去了,比你刻苦努力的人,也不在少数。

你说别人不够努力,那么你又比别人努力了多少呢?

如果你不是三代火影的儿子,不是猿飞阿斯玛,而是祥太,你觉得你能够比他做得更好吗?

你不行,不仅是你,或许村里的很多忍者,也都办不到。”

阿斯玛低着头,努力地想要反驳几句,然而不知为何,他就是张不开嘴。

反倒是夕日红,头脑冷静的她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这本就是现实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永远存在着不公,也永远存在着悲剧。

地藏君,我知道你心地善良,看不得人间疾苦,这让你感到很难受。

可这世界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一直存在的便是正确的吗?约定俗成的事情便不会错了?”山中地藏看着夕日红反问道。

“如果你认为这个世界有问题,这些事情是错误的,那就去改变它啊,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少女咬着下嘴唇,依旧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劝说道:

“所以回来吧,地藏君,我们一起回村子,以你的能力,带领着我们,一定可以改变这些不好的事情,带领着我们奔向更美好的生活。”

山中地藏微笑不语,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纲手此时却是突然开口打断了夕日红的劝说。

“他可不是在逃避。”

这位老师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弟子,上上下下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山中地藏。

“他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改变这个世界。

所以,还是那句话,山中地藏,你究竟要干什么!?”

山中地藏看着纲手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清澈如水的光芒。

“我想干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平等的世界罢了。”

他轻轻地说着,就好像是在说明天吃什么一样,从容而又自然。

纲手听到这话,嗤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他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儿戏了。

“看来水门当时应该给自来也那个家伙下任务,让他过来的。

虽然那家伙很不靠谱,但在这件事情上,一直在寻找什么救世主的他,或许可以和你聊得来。”

“不,纲手老师,你错了,我可不是什么救世主。”

山中地藏认真地摇了摇头,反驳道:

“从来都没有什么救世主,更不会有什么神明可以完全解决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问题,人们能够依靠的,只有他们自己。

也只有依靠群众,相信群众,发动群众,才有可能掀翻忍者和贵族这压在群众身上的两座大山。

也只有清除了这寄生在广大群众身上的旧势力,普通人才会生活得不那么艰难,才能不用担心自己没有出路。

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像祥子那样的人才会付出就有回报,才会有自己的出头之日。

至于我,不过是播撒下一颗颗种子,点燃星星之火罢了。”

山中地藏完全不理会自己的话在这样一个世界,究竟是有多么惊世骇俗,也完全不理会纲手等人是多么震惊。

他就这样看着纲手,也看着她身后的夕日红、加藤静音和猿飞阿斯玛,那眼神中的坚定,让对方为之胆寒。

“这,就是我想做的,也是整个忍界广大的被压迫的人民群众所想做的。

而在这种大势面前,无论是个人还是集体,只要敢于阻挡,就必然只有灭亡一途!”

山中地藏当然知道,这个世界因为超凡力量和血脉的存在,阶级的固化的程度甚至要比他的前世还要大上无数倍。

今天他的这番言论说出口,未来所要走的路,必然将会极为艰难,甚至可能会与“世界”为敌。

然而……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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