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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血疫，绝对就是那个不明疫症的本体。」
看着系统跳出来的提示，陈默整个人的精神，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振作了起来。
这意味着他之前的推理，至少有一半以上已经被验证了。
剩下的，或许就要继续前进，才能进一步确认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陈默发现整个地下水道的建筑风格终于开始有了一些改变。
之前看起来像是复制黏贴一样的道路，逐渐出现了一些令他稍稍有些感到眼熟的标志。
「是市政厅规划处的施工标志。」
……
「这里应该距离那条被废弃的地铁线路不远了。」
而且站在这里向前看，明显变得宽敞了不少的通道两侧，每隔几十米就有一盏虽然不不亮，但依旧还在稳定运行的工程灯。
按照正常的状态，废弃的城市设施里，虽然不会拆除里面的配套设置，但供电所也绝不会在为这里进行任何供电。
一定是有人为这里进行了改造。
想到这里，陈默脑子里一个反应出来的，就是沈俊的名字。
「或许跟着这些灯走，说不定就能找到那家伙的安全屋？」
……
「但会不会太明显了一些。」
「而且也太安静了一些。」
察觉有些不对的他，下意识的转身向身后转了过去。
之前走过来的那条地下水道，此刻就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一般安静的向着远方延伸着。
并没有像幻境一样消失。
只不过看着那一片无光的黑暗，陈默却仿佛依旧可以听到那些身处黑暗中过的怪物们所发出的嘶鸣。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些怪物呢？」
以陈默所站立的地方为界限，光明和黑暗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手持的魔剑上还在滴落着腥臭的血液，但陈默却感觉自己之前那几个小时的战斗，却已经开始恍惚的如同梦境一样，失去了清晰的概念。
直到此刻，他才惊觉，自己其实在那条地下水道里，应该曾经有无数次可以掉头离开的机会。
似乎有一种很难以言表的力量，影响着他忽视了这一点。
让他不得不以最直接的形式与状态，面对那看起来永远不会消失的怪物们。
而这种影响，在他踏入这里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看起来就更像是一种阻碍和陷阱。」
「……可谁又能做到这一点呢。」
「沈俊……」
「不，不可能，即使以最夸张的想法来设想，这太夸张了。」
摇了摇头，将一个可能性排除出了大脑，陈默哭笑着重新面向了被两侧工程灯所照亮的道路。
“瞎想没有任何意义。”
“走过去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
扔掉了一些不切实际的考量之后，陈默重新将惩戒之火拿了出来，并且换上了一个新的满配的弹夹。
就这样一手持剑，一手举枪朝着那条道路走了过去。
但每走超过一百米，他就被他眼前所看见的一幕所震惊了。
这里并没有什么怪物，有的只是尸体。
许多，许多的人类的尸体。
每一具尸体，都是面朝陈默的方向倒了下去，有一些已经开始呈现白骨化了，但也有一些明显看起来还很新鲜。
「这是……蜘蛛帮的人。」
很快，陈默就在一具尸体的胳膊上看到了令他十分眼熟的红丝带。
这具尸体，看起来就死亡时间大概没有超过一周，虽然已经开始变得腥臭了起来，但尸体脸上那股惊恐的表情，却依旧保留的十分清晰。
「六戒会……豺狼帮……」
走了几百米，陈默就发现，比较新鲜的那部分尸体，都是在旧城区有些名气的地下黑帮，并且都是典型的擅长好勇斗狠的武斗派。
但毫无例外，这些人的脸上都残留着惊恐，畏惧的表情。
无论他们生前看到了什么，他们都被那东西吓破了胆。
而那些已经白骨化的尸体，通过陈默那不算特别靠谱的医学知识来判断，却大部分都是女性。
甚至都是一些年轻的女性尸体，只不过她们存在这里的时间，很有可能已经长达数年甚至十多年了。
这些白骨
和带着恐惧神情的尸体，在昏暗的工程灯光的照射下，就像是一副描绘着地狱的长卷，在陈默的眼前徐徐的向前展开。
即使是自诩最近见多了大风大浪的陈默，在这样的一副令人恐惧的场景前，都不由自主的缓缓停滞了脚步。
伴随着喉头的滚动和下意识的口水吞咽，陈默在驻足了好几分钟后，才再一次抬起脚步向前迈出了脚步。
「都已经来到这里了。」
「如果不往前查清楚，那一切岂不都白费了。」
在这种想法的鼓励下，陈默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跨过每一具阻碍在自己面前的尸体，朝着灯光所照亮的道路尽头走了过去。
跟刚才的地下水道不同，此刻他的周围寂静的只能令他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还好，这段令人心惊肉跳的无声之路并没有太长，没有多久，一道半开的钢铁大门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大门里没有任何光亮，但更多的黑帮份子的尸体，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按倒，一个一个的堆在大门前，甚至将大门前的地面都遮挡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似乎已经见惯了尸体的陈默，反而并没有先跟之前那样停顿驻足，反而是用短剑拨开了面前几具挡路的尸体，然后大跨步的走了进去。
因为他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一个轻微的，同样像是心跳声的声音。
当他走进大门里的时候，似乎触发了什么装置，一盏盏白炽光灯，在他的头顶上方不断亮了起来，并最终照亮了他眼前这个其实并不大的房间。
「这……这是什么……」
在这明亮的灯光下，陈默看到的是一间宛如自己曾经在电影中所看到了科研室，无数的科技设备在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而在整个房间的中央，一台看起来像是装满了绯红色液体的圆形透明培养舱，正缓缓的从半空降了下来。
在培养舱中，一个抱着膝盖的少女，正如同昏睡一般闭着眼睛蜷缩在其中。
而陈默听到的第二个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开……什么玩笑。」
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惊的陈默，像是着了魔一般，下意识的蹒跚着朝着那个培养舱走了过去。
不知道为何，那个宛如昏睡的少女，给了他一种难以形容的熟悉感。
就仿佛其实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们就已经互相见过了一般。
而就当他走到培养舱前，并下意识伸出手触碰到培养舱的玻璃外壳的时候。
里面那个仿佛一直在沉睡的少女，却如何同惊醒了一般，在一瞬间睁开了她的眼睛。
「好……好美的眼睛啊。」
那是一双血红的，如同琥珀一般的眼睛。
灵动而又困惑，迟疑而又愤怒，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对视，陈默就仿佛理解许多蕴含在其中的感情。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疲倦从他的身体里被唤醒。
之前被强撑的精神和肉体上的疲劳，在这一瞬间击垮了他。
而就在他将要昏过去了那一秒。
他仿佛听到了一个飘逸的如同银铃般的声音。
【愚钝曾是保护你我的屏障，但随着觉醒之日的来临，你已经可以睁开紧闭的双眼，观摩这真实的世界。】
【奋斗吧，努力吧！属于你的试炼已被选定。】
【诸贤已关注此刻，诸神已注视此地，神圣的试炼，已经再度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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