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在京城没有什么好去处。
酒店什么的都住腻味了，哪怕条件再好也就那样。
所以陈树让杜悦就近，在杨老家附近找了个院子安顿下来。
而后，便施施然地散步过去。
接着很凑巧的，就碰到丘老过来拜访。
看样子。
他们也都知悉即将到来的危机，但脸色之沉着宁静，好像又恍若无事。
不过考虑到其年纪，有这样镇定的举止，倒可以理解。
可陈树还年轻，远远没活够呢。
“每逢大事得有静气，看你之前表现挺正常的啊，怎么到现在慌了神！”
杨老轻声训斥着。
仅仅是生死关头的考验罢了，眼下区区在这基础上又有扩大。
本质，还是一样。
“……”
陈树无语，他过来哪里是为讨论哲学问题。
这不着调的姿态，貌似同出一门啊。
“之前看你在cern那边连线回来，推导得不错啊，有完整完成后面那部分的吗。”
丘老好奇道。
过去的几个月通力合作，何况还在陈树亲自在那边主持，当然是信息共享。
虽然因此，也消磨掉了其它高层的信心，做出难以挽回的祸事。
可仅仅是研究和实验，在哪里进行都差不多。
而且还能借此排除掉别有用心之辈。
“其实这段时间，我有在考虑那些异常信号的起源问题。
伽马暴最早从几十年前，冷战时期一个偶尔测到的误导信号发展到现在，形成相当规模的、多波段的系统学科。
先后经历发现期、彷徨期、黎明期、bepposax、swift，fermi等几个卫星的新探索时期。
首先明确了伽马暴与致密恒星有关，然后因为“回旋吸收线”和“电子对湮没线”的错误发现，误导的历时十余年，以银河系内中子星局部过程为伽马暴能源为主要观点的，停滞不前！
这一段历史公案的原委至今没有弄清楚。
那么现在，会不会是又一个乌龙？”
陈树想知道背后隐瞒的信息，而且他确信杨老他们应该能接触到更多，否则也不会在此前联系时，一副比他还忙碌的样子。
“错是不会错的，直到现在，好多卫星的传感器，积累了近成千上万个伽马暴的观测数据！”
缓缓摇头，杨老短暂犹豫了会，终究选择补充完所有解释。
“庐州那边的基地你去过，里面的收藏基本都是无用废物，有用的东西其实单独挪出来了。”
杨老语气平静地，揭晓了一段隐藏在时空长河中的真相。
即地外智慧文明的确存在，而且此前就产生过接触。
当然。
并非有效接触，只是有宇宙飞船破碎，散落在地球上而已。
随后在技术破译过程中，诞生了很立体的现代科技体系。
尽管不能确定对不对，但用起来感觉还是很顺手的。
此外那残骸上还剩余有一些可运行的先进仪器。
观测并记录着宇宙飞船坠落前的运行日志。
借着这些可靠渠道，确认危机底细并非难事。
再加上，那艘受损破碎的宇宙飞船，就是因为在直向地球的轨迹中受到伽马暴冲击，所以才就此坠落地球。
现在。
只能说正视了历史。
“几十上百年前就能确定？我不信。”
陈树疑惑，选择用科学思维来理解。
抄作业能搞这么慢，太人才了吧，都是废物吗。
“你以为宇宙通用普通话啊，能短短数十年走完数个科技时代，其实已经是很辉煌的奇迹了。”
丘老也开口解释。
他在年轻时就接到过不少相当特别的工作，诸多符号、数字和线条的堆叠。
现在看来，技术破译一直在进行中。
就是采取的方式很隐晦，乃至亲身参与其中的人员，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到底做的是什么。
“你的演算思路是对的，和破译出来的数据一致，如果能继续完善，大概真有可能带来希望。”
讲完有的没的因果，杨老开始跟陈树说起正事。
他之前种种计划和动作，均是作为补充项，有备无患。
然而到了现在，情况大概得换成，让陈树上位了。
毕竟核心项目组的人员，并没有拿出足够解决问题的方案，即便已经把现有科技水平发挥到极
致。
可人力在天文尺度的天灾，或者宇宙奇观面前，就是那么无奈。
或许，唯有期盼着数据错误吧。
毕竟之前并非没发生过。
2012就是个例子。
只是很快就又从破译中纠正过来，稍稍流传了些趣闻轶事出去而已。
“让我去合作研发，或者去配合其他人的工作，就不用了。”
陈树得到答案，心满意足。
接下来。
该是他说服掌权老头子们的节奏。
“之前说我有希望解决问题，其实还不太对，因为我已经有思路完成另一种全新的能源技术。
在地球上制造可控伽马暴，找好角度对接射线，进而远距离释放掉，那动辄毁灭天体的力量……”
……
院子外面。
有人翘首以盼。
被拦住的卫东阳很无奈，有什么东西是连他这样的顶尖学者，都不能接触到的秘密。
“或者你进去问声也好啊，一直跟我在外面耗着干什么，好歹我们都是共患难的关系，难道还能出卖你们？”
卫东阳跟陈树的行程差不多，先是回家安顿两天，然后就过来京城出差，准备继续发光发热。
前几个月在欧洲，他可发挥了相当关键的作用。
甚至有信心搞定黎曼猜想这大课题。
虽然这需要陈树的鼎力相助，但能找准方向，并且坚定地走在解决道路上，意义同样非凡。
没办法。
领头羊撂挑子跑路，卫东阳只能自己支棱起来。
可惜世人愚钝，不理解他存在的价值。
除去颜值和气质。
样貌上卫东阳自认不差半分。
“纯粹数学，想玩就在家找个房间，闭门造车好吗！别带偏陈树，他的工作不比你那重要百倍千倍。”
杜悦寸步不让。
卫东阳之前就被审核过，可惜并没通过。
他的立场和态度都比较一般，加上工作分配完全能绕开核心机密，所以就导致现在闹出来的误会。
“我强烈怀疑，你这是潜规则陈树后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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