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下半场。
从上午十点开始的报告会，其中各种穿插，即使是补充的吃饭时间也被拿来听讲。
最后直到当场干掉周氏猜测。
时钟的指针，已然划过三点和四点间的大半距离。
所以陈树结尾在没有征求卫东阳意见的时候，直接宣布取消他的报告，今天休会！
卫东阳：你礼貌吗？
散场。
知道自己变得受欢迎的陈树，没有先行溜走，而是留在原地和大佬们为伍。
至少在这里，其他人轻易不敢撒野，过来凑热闹的都少之又少。
“干得漂亮，考虑硕士毕业后，来普林斯顿做两年教授吗？”
爱德华威滕绝口不提什么深造学习之类的事情。
没人有资格教他。
能给普林斯顿的学生，争取他的指导名额，已经算很幸运了。
“哈哈。”
陈树没说话，他知道丘老他们一定会帮忙的。
“只是教授可不够。”
丘老很爽朗地大笑，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你要是能帮忙斡旋阿贝尔奖、沃尔夫奖或者柯尔奖这些，我还能做主稍微放人两年，给你们挂个名头。”
没有说死，丘老给出很高的门槛。
何况真拿到了也没关系，到时候出去做几场讲座挂个名，或者开个短时间，两周一个月的课程，都是能糊弄过去的。
“等我当上imu联盟主席的时候吧！”
没好气地回了个白眼，爱德华威滕不想说话，他不混圈子的搞这个？自讨苦吃，要是能让陈树到他名下，或许还能答应。
现在的话。
得看缘分了。
目前陈树的成果都很有分量，但要说无可争议，不给颁奖都算有损公正性，那还暂且没到那地步。
最顶级的学术大奖，都倾向于终生成就。
显然陈树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很难压垮其它顶尖学者数十年来的智慧结晶。
“该是陈树的，没人能跟他抢，相关提名就算我们不开口，其它学者同样会主动建议，最多会沉淀两年，排排队而已。
到时候，陈树还不到三十？”
德利涅教授并不喜欢争，否则也不会在纯粹的研究机构，一直闲云野鹤。
接着又是极力游说。
未果后，这才作罢。
但整体上还是相谈甚欢的。
毕竟没有触及到矛盾或者争端，只是遗憾好苗子都在别人家。
而这一幕幕，自然也被蹲守在后面的摄像机和记者，实时记录下来了。
……
正常松散的学术报告会，即便再正式，没做太出格的事情都不会有人管。
录像留影什么，都不在话下。
可国内重视的工作，却很难有这待遇。
但与之相对应的，是对外宣传的喉舌高度统一！
《日前，我国青年学子陈树的霍奇猜想报告会，取得重大成果！》
《霍奇猜想证明之余，群构法展现卓越高度，周氏猜测得证！》
种种严肃庄重的标题不一而足。
其中除了硬板的报道外，更多的还有对国外教授学者们的特别采访。
“是的没错，很厉害的年轻人，我从他的报告中学到了很多。群构法有望解决哥德巴赫猜想，我相信他有这个潜力。”
“极为独到的学术眼光，和独树一帜，对科学真理的感染力！在他身边，我的思维似乎都更加活跃了。”
“明摆着的事实，来自东方的世界级男神！”
礼貌地请走插话进来的，胸前铭牌刻着哈佛大学标识的数学系奔放女郎，记者很昂然地跟摄像机慷慨陈词道。
“毋庸置疑，这是数学史上一座不可磨灭的丰碑，更是我们华国……”
太肉麻。
跟大佬们寒暄完毕，告辞离去后偶然路过的陈树听不下去，掩面而走。
“卫东阳教授，陈树同学！”
可惜身边的猪队友，暴露了陈树的行踪。
眼尖的记者顾不得开着的摄像头，焦急且狼狈地追了上去。
“慢点，不着急。”
陈树实在没办法躲。
太热情洋溢了，而且还是认识的人。
有过一面之缘的许冰冰。
“您方便接受采访吗？”
许冰冰很有职业精神，没暴露两人间的私交，一板一眼地很正经。
就是那话筒都要怼进陈树鼻孔了。
女人的报复心？
不就是经常对她发过来的信息视而不见吗，没必要放在心上吧。
“请问。”
陈树腹诽，但表面上仍旧君子如玉。
人设不能掉！
水润的大眼睛亮了起来，许冰冰给摄像师递了个暗号，移到很好的角度，囊括会议横幅，还有穿行的人流，那些国外教授学者的面孔。
这才慢慢开口问道。
“据悉您的成果受到国内外学界的高度肯定，有望冲击各类学术大奖，请问您对此有什么感想吗？”
许冰冰的问题有些尖锐，不过在此之前，其实就找时间约过爱德华威滕和德利涅教授，问过相同的问题。
“这个，我做好我那部分工作，其它的留白就交给世界吧。”
含蓄而不张扬，沉稳中又带着内敛。
陈树感觉自己的回答很棒，至少身旁的卫东阳，已经沦为背景板。
“您在短短时间内能爆发出这么多奇迹，听说现在的名气和影响力都扩散到各年龄群体，比如在校园中，就有很多年轻学子，对您表达过崇拜和敬仰，请问您有什么想分享给他们的吗？”
这会有点定制的意思了，许冰冰目光炯炯地看着陈树。
她也是其中无限崇拜的一员。
“栉风沐雨，砥砺前行吧！而且你第一句的阐述比较错误，任何成果都并非一蹴而就，能走到眼下的高度，其实之前无数个日夜的学习，更重要……”
略微给脸上贴了贴金，陈树稍稍自夸。
随后又回答几个问题后。
高速运转的脑细胞有点受不住，陈树把卫东阳拎出来。
“……我很感谢卫东阳教授，他在我整个工作和所有成果中，都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位置，而且……”
夸。
使劲夸。
陈树可不是吃独食的人。
“好的，卫教授，如果让您来描述陈树的潜力和成果，可以用几个简单的形容词概括下吗？”
许冰冰主次分明，随意分过去一点镜头。
于是卫东阳脸上的笑容，眼里的光芒全部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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