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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给教授们讲课，其实并不困难。
需要耗费九牛二虎之力的，是从他们的重重热情中顺利脱身。
最后还是陈院长有本事，硬生生地把陈树拉了出来。
一如来时。
不亏是师兄弟啊。
陈树暗暗点头。
只是想到老张实验室里的那几个憨憨，陈树就放弃了更多遐想。
“哈哈，没耽误你太多时间吧！这科研啊，有些人情世故避免不了，你这刚刚出头，我也是担心你的成果被抹掉。
提前来通通气，还是有必要的。”
眼神清明，刚刚喝了好几杯的陈向荣，此刻竟然没有多少醉意，言辞恳切地谆谆教诲着。
这是真把陈树当作未来的种子来培养了。
“我明白的院长，就是……”
话里有些犹豫，陈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陈向荣脸色慈祥，目光中带着鼓励，陈树也就没再犹豫。
“酒后就不开车了吧，我叫个滴滴？”
没办法，比之那些遥不可及的，到底是当下的人生安全最重要。
“臭小子！”
陈向荣笑骂道。
“院长。”
两人闲聊间，已经到了停车场，却是早有人在旁边守着，看到他们的身影连忙迎了上来。
好吧。
这下是陈树小丑了。
“陈树同学也回学校的吧，那咱们这就走？”
过来帮忙的，是陈向荣挂名的一个硕士学生，还兼着数院的部分基层学生工作，看起来稳重干练。
就是不太像搞数学的。
“嗯，小王你明天联系联系学校后勤那边，尽快挪出个单人宿舍来，环境好点的。”
车上，陈向荣威势不浅。
“收到！不过这事咱院里就能办了，现在毕业季已经有不少博士走了，可以先打个招呼用着，流程我之后慢慢补。”
小王应下，很憨厚地提出了另一个更高效的方案。
“也行。”
陈向荣没有在此纠结，转头和陈树说起关于报告会的事情。
难得可以大做文章，在世界范围内都能闹出点动静，陈向荣他们当然不会错过，而且第一时间就达成了共识。
不然陈向荣也不会在一定程度上，跟江大妥协。
江理的牌子和资源也就在省内数得上号，放在国内或者国际上，就不值一提了。
但有陈树的横空出世，陈向荣相信他们江理，日后也能跟拥有卫东阳的江大一样，成为冉冉升起的新星。
别的不说，往前十几年，江大的学术声望也就那样，放在外面也是跟江理差不多水准的小透明。
只是卫东阳崛起迅速，在国外溜一圈后，都知道有这号人物了。
所以才连带着江大在世界级的数学领域上，话语权加重。
一个顶尖学者的带动能力，是很强很强的。
这点陈向荣深有感触。
当然，主要也在于卫东阳此前的表现就相当优异。
虽然爆炸性的突破成果没有，可已经发表在《数学年刊》或者其他顶刊上的几篇，在学界内都有不凡的影响。
被称之为菲奖的有力冲击者！
那位爱德华·威滕和皮埃尔·德利涅，都多次在公开场合对卫东阳表示过赞赏。
甚至在其回国前夕，还专门向更高层申请，以普林斯顿高等数院的常任研究院职位相邀留人，更承诺十年内将之运作为终身教职。
可惜卫东阳没答应，方才作罢而已。
但两位世界级大佬的看好，仍旧没有消减多少。
毕竟真理，确实没有国界之分。
然而现在的话。
在陈向荣看来，陈树无疑也拥有了类似的潜力！
只要走上足够大的舞台。
而即将到来的专项学术报告会，无疑是最佳最亮眼的秀场。
“哈~”
陈树一脸懵逼。
这貌似步子迈得有点太快了吧。
况且仅仅就霍奇猜想的证明，在地基上扔了两块砖而已，连个像样的模子都没看到。
这么大张旗鼓……陈树自己丢人是没关系，但听陈院长的意思，这是要把卫东阳在普林斯顿的故旧都邀请过来。
让爱德华教授和德利涅教授，山长
水远地来看菜鸡互啄？
光是想想，陈树脸色就不由自主地扭曲了起来。
“是东阳主讲，我在旁边站着？”
陈树马上表示不想出风头。
荣誉，应该存放在实至名归者手里。
白嫖的家伙能站如喽啰，就万事大吉了。
“别紧张，国外的大佬跟你今天见到的江大教授们没什么不同，而且重点在于解决问题提出的框架，而不是有没有完全突破。”
陈向荣容光焕发，眼中充满殷切之意。
这要是能促成，陈向荣就算退休二十年以后，都能时时挂在嘴边炫耀。
“压力有点大，我恐怕不能胜任。”
仔细想了想，陈树没给面子，照直拒绝道。
“不行，你得上！都定下来了。”
陈向荣有些急眼，语气带着点严肃。
“这是很神圣光荣的任务，不能拒绝。”
呃……
陈树无言以对。
他怎么不知道定下来了，卫东阳的论文发出来还没有二十四小时吧！
“别想求救，你过来前我们就开小会沟通好了，反正你肯定得代表我们江理发言。”
图穷匕见。
陈向荣又另辟蹊径，从各个角度劝说。
总之核心计划，是万万不能有失的。
“九月份的报告会，现在你就……”
振振有词，陈向荣以为陈树是因为没见过大场面，所以才感到怯场，正想在这中间的时间安排上完善的练习，还有其他的准备事宜呢。
但话没说完，陈树就开口打断了。
“院长你早说啊，九月的话那我没问题，我还以为报告会是下周的呢。”
陈树吓了一跳，嘴里埋怨着。
时间上绰绰有余，足够陈树再开发天赋面板，或者就脑子里的那些东西融会贯通了。
让学霸之称，名副其实！
“怎么可能下周，这种重要的突破性成果，光是论文公开出来的消化时间，都不止那么点。”
陈向荣哭笑不得。
他哪里知道原来主要矛盾是这个。
不过既然解决了，那就一切都好说。
“好好准备，咱们江理数院，就靠你发扬光大了。”
陈向荣带着几分醉意，话里满是期许。
然而这暗示，并没带来应有的效果。
陈树只是在想，院长是不是真喝昏头了？
感觉从来没答应过，以后要往数学领域发展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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