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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道？这怎么可能？”
梁玉一脸惊异，出身全真的梁玉自然知道悟道这二字的含金量。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释迦摩尼菩提树下静坐思维四谛、十二因缘之理，最后达到觉悟，这才奠定了原始佛教的真谛。
王阳明被贬贵州龙场，在那安静又困难的环境中，结合历年遭遇，日夜反省，才有了著名的“龙场悟道”。
自己这金手指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人悟道？
梁玉赶忙细细整理脑中的信息，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的太美，其远远没有能够自己想的能让人凭空悟道的能力。
金手指的悟道是建立在梁玉有悟道的基础之上，通过气运点的力量强行对这些悟道的基础进行整合，捕捉那玄之又玄的气机。
打个比方，假如有平行宇宙，两个宇宙的梁玉掌握了完全一样的知识、经历、认知、状态同时达到了悟道的基础。
没有金手指的梁玉可能要苦等多年，才能得到这一闪而过的灵感，而有金手指的梁玉则能通过消耗气运点缩短这个时间，直接进入悟道的模式。
“那也相当逆天了。”
在梁玉看来，如果没有百分之一的灵感，哪怕已经具备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一样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是自己还没有所谓悟道的基础吗？
梁玉若有所思地看着面板中还是呈灰色状态的悟道选项。
......
另一边，荣山带着依然处于失神状态的张灵玉来到老天师房中。
“师父，我先下去了。”
荣山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小师弟，一脸不忍地走了出去。
“灵玉，你可有什么想对为师说的？”
老天师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关门弟子，面上古井无波。
张灵玉面色灰暗，但是还是强打精神：
“师父，是灵玉学艺不精，丢了师门的脸。”
“哦？你真的觉得为师找你来是为这个？”
老天师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可知道为什么小梁为什么能破了你的阳五雷？”
“阳五雷以心火领肺金之气生发，最忌心有杂念，所以你的阳五雷才有了破绽，我说的可对？”
张灵玉默默不语，他知道师父说的是对的，自己确实心不纯。
老天师继续说道：
“若是对付一般人，倒也无关紧要，但是你遇见了你梁玉师弟。”
“遇见了一个心灵远远比你强大的人。”
老天师一脸复杂，他没有忘记之前和梁玉的师傅方洞天的通话内容。
也正是了解了梁玉的过往，他才清楚地确定，只要炁的修为跟上，梁玉击败张灵玉就是必然的结果。
只是没想到只是过了一个晚上，自己就亲眼见证了梁玉顿悟的过程，达到了心中的标准。
“灵玉啊，你修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是之前的张灵玉，他可以轻易地回答老天师这个问题，但是此刻他选择了沉默。
空旷的房间突然陷入了沉寂，老天师看着被自己逼入死角的爱徒，突然说道：
“下山去吧。”
“什么？”
张灵玉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天师。
“张灵玉，下山去吧，等到你什么时候明白自己修道是为了什么的时候再回来。”
“如果一直弄不明白，就再也别回来了。”
老天师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令张灵玉颤抖的话。
自己这个弟子的问题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现在总算能明白师父当初的头疼了。
他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不忍心再打击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关门弟子，还是提点道：
“如果你没有合适的去处，不如跟着你梁玉师弟。”
老天师当然知道张灵玉的问题出在哪里，但是有些东西，别人再怎么提点也远远比不过自己去探索。
自己这个弟子，哪里都好，就是对自己看的太过轻贱，一直被压在龙虎山的招牌下。
正是因为太过重视，才会在使用的阳五雷时候露出破绽，恐怕他到那个时候还在想着如果自己败了会折龙虎山的面子吧。
老天师眯着眼睛起身走出房间，独留下失魂落魄的张灵玉一人。
灵玉啊，希望经此一事，你能明白修行这件事情
，永远不是为了别人。
......
“灵玉师兄？”
梁玉推开门，发现张灵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他赶紧打开门，让其进来，结果张灵玉进了房间，也不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梁玉看张灵玉这番作态，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
“抱歉，灵玉师兄。”
虽然是受老天师的委托，但是不可否认，张灵玉眼前的这个样子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
张灵玉就这样木着脸什么也不说，梁玉尴尬地挠了挠头。
“梁玉师弟，我有一事相求。”
良久，他眼中终于恢复了点神采，将来意告知了梁玉。
跟着自己？
梁玉一脸为难。
“这......”
倒不是不愿意，只是自己身上这事儿也不少，这趟陆家之行结束后，马上要开始着手调查养父的信息。
贤者之石的水很深，如果张灵玉加入进来，也能多一份力量，但是他不欲做害人之举，所以必须先阐明其中的利害关系。
梁玉将自己的现状告诉的张灵玉，得知原因之后他想了想，说道：
“既然要跟着师弟你，帮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无妨。”
紧接着，好像想起什么，又补充道：
“不能违背我的良心。”
“那行，过几天你离开陆家便随我一同白云观吧，刚好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张灵玉点了点头，一脸犹豫，然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梁玉师弟，你修行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梁玉摸了摸下巴，回想起了自己来到这世界的十五载时光，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自己走下去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梁玉伸出手，向上虚握：
“你这一问，倒是把我问住了。”
“倒不怕你笑话，师弟我一开始修行只是为了活下去。”
“后来这个目的算是达成了。”
“所以我也在想，自己到底修行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我好像除了修行也不知道做什么了，刚好我对于修行也不抵触，甚至喜欢上了那种肉体和灵魂不断成长的感觉，不，应该说着迷。”
顿了一下，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出了他从未向他人说过的野心：
“所以我就琢磨着，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上那最高的高峰，去看看那上面的风景到底是什么样的。”
张灵玉一脸震惊地看着梁玉，突然好像有点意识到自己输在哪里了。
就在这时，陆玲珑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师兄师兄，我太爷找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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