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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的？你还想学她卖炒海货？”
先前是被许大勇带沟里去了。
这会儿，周英兰倒是慢慢冷静下来。
她嗔他一眼，“我警告你，你妈最见不得这些东西。”
“别说她如今叫许秋秋给吓怕了，就是没有，这事儿在她眼里也是不正当的活计。”
“老太太年纪大了糊涂，你听她那么多！”
许大勇不以为意，“能挣钱的事儿，不干白不干！”
“你真打算干？”周英兰瞥他一眼。
见他像是来真的，也没那么抵触了。
反而有些忧心地说，“常言道，挣钱的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这买卖许秋秋已经做了，咱们再去做肯定也能挣钱的！”
“肯定能！”
许大勇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不知想起什么，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放心吧，许秋秋那儿，我早有准备。”
“不会让她坏了我的生意的！”
“随你，只要你不出去鬼混，不花家里的钱，我才懒得理你。”
见许大勇似乎有了成算，周英兰也懒得多说。
只提醒了一句，“如今那许秋秋可不是好惹的。”
“你小心点，别被抓住小辫子了，我可不想去公安局捞你。”
“你这婆娘……”
居然诅咒自己男人进局子？
许大勇眼一瞪，“你把心放到肚子里，那许秋秋再不好惹也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能厉害到哪里去？”
说着，一抹坏笑在他脸上荡漾开来。
“老子是用不着你到局子里去捞，不过那许秋秋可不一定。”
“说不定她这会儿已经在局子里……”
啥？
许秋秋进局子了？
你可拉倒吧，那种天天嚷嚷着把别人送进公安局的人，还能自己进局子？
你别是在发白日梦。
周英兰闻言，没有理会自家正想入非非的男人。
这人只要不折腾她手里头的钱，管他想什么呢？
至于许秋秋……
她也巴不得她倒霉！
这般想着，周英兰便自己忙活去了。
与之相反，另一头的姜燮远舅甥俩却恨不得许秋秋走大运。
“老天保佑，希望这次的样本能顺利通过检测……”
县招待所的小食堂里，姜小舅喝一口粥，便双手合十祈祷一句。
那虔诚的模样，仿佛一个三拜九叩的求神者。
姜燮远在旁边看得无语。
就他小舅这模样，谁能想到他是一个在地方工作多年的老干部？
“小舅，你放心。”
捏捏眉心，他打断姜小舅的祷告，“看许秋秋今日这般憔悴的模样，定是用了与旁人不同的晾晒方法。”
“这结果，肯定也会有所不同。”
“这倒也是……”
听了这话，姜小舅倒是停下祷告的动作。
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要不，咱们先搞一点尝尝？”
“不是说时间来不及么？怎么还有空自己尝尝？”
瞧着姜小舅那跃跃欲试的模样，姜燮远有点头疼，“再说，咱们的饮食习惯与外国不同。”
“也不知道那边是如何烹饪的，就算尝恐怕也尝不出什么问题……”
“得得得，我不说了，不说了……”
眼见这个外甥似乎又要开启说教模式姜小舅连连摆手。
“本想着跟你商量的，既然你那么信任那丫头，我也信她一回。”
信任？
闻言，姜燮远略微愣怔。
他信任许秋秋吗？其实也算不上。
他只是……
只是亲眼瞧见了她疲惫的模样，不忍她希望落空而已。
哪怕她做的干货真的不合格，也至少给她一点缓冲的时间。
这般想着，姜燮远有点心不在焉。
姜小舅却没在意，喝了口粥，犹豫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样品要是合格，到底好不好？”
“嗯？”听了这话，姜燮远微微抬头。
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他有些疑惑。
“你为了这次招商引资忙活了两个多月，天天做梦都盼着送去的样品检测合格。”
“这回好不容易看见希望，怎么还打起退堂鼓来了？”
“还不是你那个许秋秋……”
见外甥一脸一样地看着自己，姜小舅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姜燮远从小在外公家长大，比起姜家那些叔伯长辈，甚至是自己的亲爹，都不如姜小舅来得亲。
对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外甥，姜小舅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忘了她之前提出来的要求，又是合同又是违约金，还有什么分红比例，这一桩一桩的，比谈几个跨国合作都难。”
“这样品要是成了，我还得去与她掰扯这些，想想就头疼。”
姜燮远：“……”
显然他也想到了许秋秋的那几个条件，一般人还真说不清。
但……
什么叫做他的许秋秋？
姜小舅也许是一时嘴快，连他自己都没注意但自己说了什么。
可这话落在姜燮远这个听者耳朵里，却叫他悄悄红了耳尖。
“咳，百分之十的分红的确是有些多了。”
轻咳一声，他纠结着开口，“许秋秋虽然聪明，但对这方面几乎没什么了解。”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项目意味着什么，能够赚多少钱……”
“这个分红比例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没发觉外甥的异样，姜小舅摇摇头，“倒是所谓的个人技术入股，这个我国还没有这样的先例可以参考。”
“没有先例，那就制造先例。”
姜燮远表情淡淡，显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要是做什么事都参考先例，那谁来成为这个先例。”
“咱们国家本身就在不断探索不断创新，要是大家都不做出头鸟，国家怎么创新怎么发展？”
又来又来……
姜小舅一听外甥讲大道理就头疼。
“这不一样，创新固然重要，但这次招商引资却开不得玩笑，这里头问题多着呢。”
叹息一声，姜小舅也没心思喝粥了，“这几年无论是引进技术还是引进外资，都是咱们学习外国的经验，由咱们自己人掌握技术去跟外国人谈判，这还是头一回。”
“怎么跟外国人谈判，许秋秋这个第三方的入股份额该怎么算，外国人会不会有意见，这都是问题……”
“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等你正式回城工作了自然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