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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494
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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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嘉抿嘴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主意呢？”
“我是神机司唯一神机使，掐指算就知道了呀。”裴锦瑶满面堆笑，“要不是冯大哥帮衬，我就一脚踩进屎坑里了。”
屎坑……
跟黑芝麻馅儿有点像……
冯嘉猛灌几口茶落肚，“陛下好奇那个卦象。说是等你好了，要招你入宫细问。”
裴锦瑶颔首，“多谢冯大哥提点。您知道的，我这人向来直来直去，也没什么心眼，更学不会虚与委蛇那一套。”
冯嘉竖起耳朵，小裴一般自夸完了就该说正事了。
“我不是有心藏着掖着。实在是……”裴锦瑶摇头轻叹，“说了就会夭折嘛。”
冯嘉也跟着叹气，“我知道，我知道。可……那个卦象关乎大夏国运。陛下哪能不好奇呢。”抬眼瞅瞅搂着荷包傻笑的山鼠精，压低声音，“那个卦象只有你和梅道长知道，你就挑能说的说嘛。”
裴锦瑶会意，却又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吧，就是太实在了。不晓得那句该说哪句不该说。要是我说的不好，您可得帮我找补找补。”
冯嘉一口答应，“成，你放心。”
……
送走冯嘉和池太医，老文将药材等物搬进屋里给裴锦瑶过目。
裴锦瑶抱着贵哥儿逐样逐样看去，笑的嘴都合不拢。
老文拿出一只人参，“这个得有三百年了。林大人真够懂事的。”
话音刚落，小密探屁颠屁颠进来，“还有更懂事的。”他朝门外扬起下巴指了指，“刘家大爷也给您送药材了。好几大箱子呢。”
裴锦瑶意兴阑珊的坐在锦杌上，“怎么都送药材啊。”
“送别的太显眼。”小密探从袖袋里抽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刘家大爷听说您被罚了俸禄，这是他给您买零嘴的。”
裴锦瑶捂着嘴笑，“你帮我收起来。诶？刘家大爷去请王先生没有？”
“去了。刘家大爷和四爷一块去的。您猜怎么着，王先生连门都没让他们进。”小密探把信封放在桌上，推到裴锦瑶手边，“我琢磨着，刘家大爷是想走走您的路子，好跟王先生搭上话。以后的事就好办了。
人与人相处都是这样的吗？它用一碗汤圆换了个装满银锞子的荷包。裴神机使用“路子”换一沓银票。
所以，“路子”是什么东西？山鼠精眨巴眨巴眼，大为不解的盯着裴锦瑶。
裴锦瑶屈起手指在信封上轻弹数次，“银子收下，路子没有。”
啊？大小通吃？要是传扬出去，神机司的威名怕是会摔个稀巴烂。老文掏出纤尘不染的白帕子印印额角。
还能这样的吗？换句话说，它不出汤圆也能得到冯寺人的荷包？山鼠精震惊了，很快就茫然了。不出汤圆，冯寺人怎会给它荷包？
头疼！
“裴神机使……”小密探搓搓手，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样怕是不好……吧？您收了银子又不帮忙，不合规矩。”
“规矩？”裴锦瑶眉梢轻挑，“神机司的规矩是我定的！谁要是敢说个不字……我就不跟他玩！”
老文和小密探对视一眼，不敢再劝。裴神机使要当混不吝，就当好了。只要她高兴，什么事都不叫个事。
裴锦瑶把信封递给小密探，“你就跟刘家大爷说，我不帮忙就是帮了大忙。一字记之曰舍不得面子套不着先生。伸手不打笑脸人。”
小密探一字一句记下来，“刘府的人还在门口等着呢，小的这就传话去。”说罢，噔噔噔跑了出去。
……
一连三天，刘逍从早到晚都在祥安胡同跪着。街头巷尾都传扬开了，刘家四爷终于要做学问了。
嘲笑的，讥讽的，轻视的，还有许多看热闹的。
刘逍谨记裴神机使说的，舍不得面子套不着先生，伸手不打笑脸人。权当听不到别人议论，风雨无阻守在门口。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如此坚定的做过一件事。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辛苦，反而乐在其中。刘逍觉得自己已经做到彻底不要面子了。能不能套住先生但看天意。
这几天王狐也没闲着。出了吃喝拉撒就是画画。他想将那日斗法时所见到的景象画下来。可是他画来画去都不满意。书房的地上摊着一堆画坏了的宣纸，小厮敲门入内，“先生，刘四爷还在外面跪着呢。”
“第几天了？”王狐漫不经心的问道。
“第三天。”小厮将地上的宣纸归置到一处，“跪在门口跟上马石似的。小的们出去买菜都得绕过他，太碍事了。先生，您就行行好，收下他吧。”
王狐看都没看他，“前门碍事，走后门不就得了？”
“先生！”小厮哭笑不得，“您来京城不就是为了收刘四爷为徒吗？那……您干嘛不痛痛快快把他收了？天天这么跪，跪出毛病怎么办？您收个瘸腿徒弟不像话呀。”
“跪几天就跪瘸了，那也太孱弱了。”王狐指着桌上的笔洗，吩咐道：“把水换了。再去劝刘逍赶紧回家。”
小厮面露难色，“劝回去？他要是当真了怎么办？”
“当真就当真。”王狐拿起木刀裁了两张宣纸，“他要是这点决心都没有，我反倒省事了。”
小厮捧起笔洗，小声嘟囔，“您就折腾吧。”
换好了水，小厮跑到大门口蹲在刘逍面前苦口婆心劝了小半个时辰，说的嘴皮子都破了，刘逍依旧故我。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来拜师，面子脸皮早就没了。横竖都是笑柄，就得把这事做成了才能挽回些颜面。
他执意不走，小厮挺开心。因为他知道，只要刘逍坚持就一定有好结果。
小厮说得口干回屋喝水。忽听外面人声嘈杂，“反了，反了！康王爷反了！”
闻言，刘逍跪坐在地，“真反了？”
“真的！”
“康王世子还在东厂押着呢，他……就反了？”刘逍对康王爷的印象有点模糊了，只记得他高大魁伟。
走街串巷的闲汉拍着大腿笑的前仰后合，“只要有婆娘，儿子还不是想生多少就生多少？康王爷要是真心疼刘世子就不会把他送进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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