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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问我不想答，那你最好憋着。”边琦夏吹了吹枪口的白烟，面上一派淡然。
“而如果我想说，你却不想听，那这就是你的问题。”
“你到底想做什么？！”女生色厉内荏地大喊。
边琦夏却歪着头笑了。
“把所有吸血鬼都虐一遍算不算？”边琦夏声音很轻，说话的语调懒懒散散的，倒不像是在谈论自身异常观点，反倒像是在询问吃饭了没。
“你也可以理解成，既然吸血鬼能把人圈养当食物，那人也能把吸血鬼圈养顺带做研究。”
“不是说他们初拥人类什么的，就能让人类也变成吸血鬼，然后长生不老，不被杀就不会死吗？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挺有意思，但我又觉得从人变成吸血鬼这种变化真的很蠢。”
“所以我认为，最合适的选择就是，对吸血鬼进行实验研究，抽血抽骨髓，肌理切片，大脑切片，基因研究……”边琦夏细数那些她并不太了解，只隐约有个概念的东西。
不过有些东西她也不必了解，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就行。
“既然他们身上有那种能让人不死的特性，那不如把他们的特性转移到人类身上。到时人类还是人类，只是逐渐走向长生，而不是说一定要变成非人的畜生。”
女生愣住了。
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可这一连串的话语整合成句之后，她却忽然呆滞，不知所以。
“你在说什么啊？”
“人怎么可能……”
人怎么可能让吸血鬼从当下高高在上的地位，变成那种被研究之物？
再说了……
“再说如果真的变成那样，地位反转，那那些被欺压的吸血鬼，到时候不是也会拥有我们现在这种心态吗？混乱还是会有的，和平什么的……”
女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她还是在说，前言不搭后语，混乱又无序。
“你先停一下。”边琦夏完全不介意被这个世界的人类发现异常，径直把系统弄出来的枪又塞回系统空间后，她双手空落，抬起右手做阻止动作，随后接着说道，“在人类压迫吸血鬼的未来抵达之前……”
“你该思考的是，后天月例抽血结束，你又得在床上躺几天。”
自己还是个被压迫到底的悲惨角色，就转而开始思考，压迫其他人时其他人的想法了？
既然是和平主义者，那又为什么不放过恋爱脑的原主？
边琦夏脑海里一闪而过上述问题，但下一秒就被她抛之脑后。
“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就已经开始高高在上地怜悯敌人了？”
边琦夏哼笑着，语气里的嘲讽不加掩饰：“你是那什么被驯化了的狗吗？”
“你……！”
“别你啊我的，我站在这里和你对话，可不是单纯聊天的。”
“子弹能打到你脚边炸个坑，当然也能打在你脑袋上炸个坑。我可不在乎你的那些愚蠢想法，你只要听话就行。”
“听话总明白吧？”
那居高临下的表现，被夕阳照耀逐渐在地面拉长的影子，倒映出一片黑暗。血液干涸在她的脸上，疯狂似乎也如影随形。
女生，也就是叶一真，她突然又怔愣起来。
她之前还把边琦夏当成了那个恋爱脑，对危险的判断力直线降低，直到子弹在脚边炸开，直到看见边琦夏脸上的血。
原来的那个被她带着小团体殴打的恋爱脑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一真很清楚。
那是一个胆小怕事，满脑子幻想，不切实际，认为自己能和贵族谈恋爱，能被对方捧在掌心，从此以后摆脱血包身份的极致蠢货。
她的幻想带来的从来都没有好事。
甚至还会在例行抽血的活动中，询问那些来抽血的吸血鬼，有没有哪位贵族大人对她的血液有特殊好感。
那是一个完全没有自尊的人……
极度的不正常，如她叶一真这个能幻想人类反向压迫吸血鬼，然后吸血鬼反抗局面的人一样，大家都是脑残。
但现在的恋爱脑，不，现在的边琦夏不同。
她……
“疯子。”叶一真低声呢喃。
但她被说动了。
不管是后天例行抽血日子，把来抽血的吸血鬼包圆全宰了，还是边琦夏说的：“你没必要有任何属于自己的想法，在我这里，你只要听话就行。”
叶一真在想：听话就能让这个世界的人们走向反向压迫吸血鬼的道路吗？
她没拿这个问题去问边琦夏，因为去问也注定得不到答案。
这个疯子的所有行为轨迹都在向其他人说明一点，她压根就没有可被预测的行为轨迹。
于是叶一真自己给出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听话就能让这个世界的人们走向反向压迫吸血鬼的道路吗？”
“当然。”
只要相信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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