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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室设在礼堂后台,光线并不明朗。
书吟喜欢这种暗色调的环境,所以并没开灯。
教导主任是不知道广播室没灯,还是别的,也没开灯,就着昏昧的亮度,眯缝着眼浏览着商从洲的发言稿。
“手写的?”
“嗯。”
“怎么没打印?”
“懒。”
教导主任短促地呵笑了声,末了夸他:“字不错,写得也不错,挺好的,待会儿发言的时候,多点儿精气神。”
商从洲眼睫低垂,拢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他淡淡地弯了下唇,算是将这些夸奖都收了,伸手,接过发言稿。
教导主任说:“我先去外面了,你待会儿带着话筒出来。”
商从洲说:“好。”
等到教导主任走后,商从洲看向书吟。
眼神礼貌,友善,里面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疏淡似融雪。
他是认出她了吗?
他记得她吗?
书吟心里如潮起潮落,心脏在波涛里游荡起伏。
商从洲突然笑了出来,提醒她:“同学,话筒。”
哦,对,话筒。
旖旎梦碎。
书吟赶忙把手里的话筒递给他。
她感冒未愈,还隔着一层口罩,声音有些闷:“你到时候按这里,等到绿灯亮了,就可以说话了。说完之后,再按这里,就能关上了。”
介绍完后,她又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商从洲上台发言的次数没有几十次总有十几次了,他哪里会不知道话筒怎么开关?
可他毕竟是商从洲,轻易瓦解局促的气氛。
他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那抹笑比方才面对教导主任的笑,要绵柔许多。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晦暗中,书吟好似看见了光。
那一刻,她莫名生了许多的勇气,叫住他。
“学长。”
转身离开的商从洲,偏头回望:“怎么了?”
书吟屏息凝神,沉吟道:“高考加油。”
商从洲愣了半秒,而后说:“谢谢,我会加油的。”
有风吹过,他眼梢斜着凉意,眼尾却是拉着轻松的弧度:“你也要加油。”
书吟眼眶发热,浑身热烈,与满室的料峭碰撞。
她第一次战胜那个怯懦的自己,主动与他说话。
然后,换来他礼尚往来的一句祝福。
但对书吟而言,已经足够了。
9
9.
“暗恋者的悲哀之处在于,甚至连吃醋都没有资格。”
——《十六,十七》
-
商从洲离开了。
书吟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刚才的对话,耗尽了她全部的勇气和力气。
还不等她休息,礼堂内部传来凌乱脚步声。
高三生排队陆续来礼堂集合,召开高考百日誓师大会。
书吟不得不打起精神,拿着话筒往外走,她到时候站在礼堂舞台角落位置,播报流程。
到礼堂时,她和陈知让撞了个正着。
陈知让本是往后台走的,瞥见书吟手里的话筒和流程单,他停了下来。
为了更好的收音,书吟摘了口罩。
被他毫无温度的视线扫荡着,有种无所适从的局促。
蓦地,他问:“待会是你主持流程?”
书吟抿唇,轻嗯了声。
陈知让双唇翕动,似是要说些什么,但到头来他只说:“具体流程陈老师应该已经和你交代过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到时候注意别说错字。”
“……知道了,学长。”
陈知让过来,似乎就是为了交代主持人。
交代完毕,他转身下台。
礼堂是类似阶梯教室的格局,高三一班和高三二班被安排在前三排。
广播站的副站长是高三二班的,名叫翁青鸾。
学校的大型汇演里,都是陈知让和翁青鸾二人主持。他们关系不错,偶尔也会一起吃饭,唱歌。
陈知让和翁青鸾均坐在两个班的边缘,正好相邻位置。
他示意翁青鸾台上的女生:“那个女生是高几的,我怎么没有印象?”
翁青鸾抻着脑袋往前看,倏地,笑了:“高二的。当时还是你面试
的她,你忘了?你觉得她外形条件太过普通,所以没让她过。”
陈知让眉头微皱,显然对当下的情形不甚理解。
翁青鸾道:“但她的音色很好,我听了很多人的声音,都没有她一半好听。所以我同意她进广播站了。”
“站长,我们广播站百分之八十的工作都是坐在广播室念稿子,又不需要露脸。我觉得她挺好的,而且我觉得她长得挺好的啊,就是不爱打扮,寡淡了点儿。”
陈知让声音淡的几乎无起伏:“我对她没有任何印象。”
“是吗?有次你夸过那天的播音员声音不错,情感也很到位。”翁青鸾嘴角泛起梨涡,笑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