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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广场上,行人稀少,路边的爆竹摊生意冷清,大概是人们还在家中享受团聚的幸福。
钟启明扶着沈妍冰站在广场中央,笑得非常温柔迷人:“小冰,你在这儿等着我!”
不等沈妍冰作出反应,钟启明一溜烟跑到爆竹摊上,买下了一堆礼花炮,老板喜笑颜开的按照他的吩咐,将礼花炮摆开。
钟启明奔跑于礼花炮之间点火,而后跑回沈妍冰身边,沈妍冰惊喜的望着空中,惊叹道:“哇——好漂亮的烟花!”
“喜欢吗?”钟启明双手放在嘴边,圈成一个扩音喇叭,沈妍冰笑得花枝乱颤,大声喊道:“喜欢——太美了,这是我看到的最美的烟花!”
钟启明突然一把捉住沈妍冰的手,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小冰,让我来照顾你和孩子一生一世——”
“不——钟大夫,不要这样——”沈妍冰慌慌张张的将手缩回去,低下头,满面羞红:“我、我要回去了——”
沈妍冰转身,却被钟启明伸手拉住胳臂,他一用力,她的身体旋转过来,跌进他的怀里。
沈妍冰惊慌失措的望着钟启明,钟启明呼吸急促,强烈的喘息声被烟花爆开的声音淹没。他焦急的追问:“小冰——我有什么不好?是我配不上你吗?”
“不不不——是我配不上你!钟大夫——我、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对不起!”沈妍冰用力推开钟启明,含泪转身奔跑。
钟启明急匆匆在后面追逐:“小冰,你别跑,当心孩子——”
沈妍冰跑到路上,一辆汽车急速而来,她吓傻了。钟启明奋不顾身冲上去,一把抱起沈妍冰,跳到马路边,恼怒的斥责:“多危险啊?被撞到了怎么办?”
“对不起——谢谢你!”沈妍冰惊魂未定,拖着吓得发软的双脚,默不作声的朝前走,钟启明意识到,刚才着急之下有些失态,竟然发脾气。
钟启明紧赶几步,与沈妍冰并排而行:“小冰,对不起,我是吓坏了,不是有意跟你发脾气!”
“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不好!”沈妍冰的内心忐忑不安,这么长时间,她岂能不知钟启明和葛云立对她的一片心,可,她是一个有夫之妇,丧失了自由,没有资格再去选择新的生活。
沈妍冰知道,钟启明是个好男人,可他不属于她。接受别人的孩子,抚养长大,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需要莫大的勇气。沈妍冰认真的思考、规划过自己未来的生活,她的生活中只有她和孩子,没有留给任何男人位置。
纵然没有一纸婚书约束,沈妍冰也不可能选择跟钟启明在一起,单不说她的母亲竭力反对,就冲自己带一个孩子,也不能去祸害他。对于沈妍冰来说,责任大于一切,她不可能选择一份不平等的感情,从一开始就给对方造成负担;正因为钟启明人太好了,她才不能让他承担本不该由他承担的责任。
……
走到小区门口,沈妍冰停下脚步,平静的盯着钟启明:“钟大夫,你回去吧,大过年的,回家陪陪家人!”
“小冰,见到你,我都高兴得忘了问你,你现在在哪儿工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来找我,我找你不容易,你找我却很简单,因为我一直在原地等着你——”钟启明心疼的望着沈妍冰,沈妍冰淡淡一笑:“我过得很好,钟大夫,谢谢你,你不用为我操心!”
“那就好!”沈妍冰冷淡的态度令钟启明揪心,大有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感受,但他心甘情愿。
“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沈妍冰转身走了几步,忽闻钟启明呼唤着她的名字,她停下来,并没有转身。
“小冰,你不请我进屋坐坐吗?”沈妍冰扭过头望着钟启明:“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请您到家里作客!”
说完话,沈妍冰转回头去,匆匆走进小区,拐过弯,消失在钟启明的视线之外。
……
钟启明站在空无一人的小区门口,静静的望着一幢幢陈旧的楼房,内心酸涩不已,他安慰自己:小冰既然住在这里,就不会再消失不见,终有一天,我会让她明白,我的一片真心!
许久之后,钟启明才黯然转身离开,心中喜忧参半,忽然想起对葛云立的承诺,不容细想,朝四周张望,寻找公用电话,恰好看到不远处的小卖店,挂着大大的公用电话招牌,他快速走过去,拨打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听,钟启明疑惑的放下电话,嘀咕道:“怪了,怎么会没人接电话呢?”
“嗨,小伙子,赶紧回家看春晚,一会儿就该开播了!”看店的老大爷的话提醒了钟启明,他这才想起来,这个时间,葛云立应该回老家过春节了。
“老兄,不是我不地道,是你时运不济——这可不能怪我!”钟启明自言自语的说着话,离开小卖店;老大爷摇摇头:“现如今这年轻人,可真没礼貌,说话也不带搭理人!”
钟启明似乎听到了老大爷的话,扭头冲他喊道:“大爷,谢谢!”
老大爷这才露出笑脸,内心有些过意不去,心想着错怪人了,他冲着钟启明挥手:“快回去吧,外边怪冷的!”
……
钟启明笑容满面的回到家,秦芳疑惑的望着他:“启明,出门捡到金子了?高兴成这样!”
“妈,比捡到金子还开心!”钟启明的话,令秦芳心中一紧,她琢磨着还有什么事是比捡到金子还开心的,恍然大悟,一拍双手:“给我找到儿媳妇了?”
“妈——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儿媳妇嘛!”钟启明不由得红了脸,秦芳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啥不好意思的?章泠泠那儿没戏唱了,你得抓点紧,开年就二十九了,不小了!”
“妈,您就别成天唠叨了,我心里有数!”钟启明朝卧室走,秦芳一把拽住他:“大过年的,没说一家人坐一起看看春晚,躲房间里干啥?”
“春晚没什么意思,我就不看了,您跟我爸慢慢看!”钟启明实在不愿意让找到沈妍冰喜悦的心情,被无聊的春晚搅和了。
“今儿怎么古里古怪的?”秦芳嘀咕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启明,我们医院新分来几个姑娘,人长得不错,都是本科生,要么,妈张罗给你介绍介绍?”
“妈,都说了我的婚事不用您操心,您还是看春晚去吧,你看,都开始了!”钟启明明显的很不耐烦,他的态度令秦芳心中窝火,她拉下脸:“哪儿有当妈的不操心的?你该不是还想着那个狐狸精吧?”
“妈,您咋回事,大过年的,非要搞得鸡飞狗跳?”钟启明面色突变,气冲冲的走进卧室,‘嘭’一声摔上门。
“我、我说什么了?发这么大火!”秦芳愣在原地,看着钟继忠,钟继忠耸耸肩膀,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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