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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的婚姻我做主

钟启明一家将一瓶酒喝掉一半,气氛融洽,秦芳和钟继忠之间的隔阂烟消雾散,餐桌上欢声笑语。

秦芳突然话锋一转,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钟启明:“启明,我跟你爸爸辛苦半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们希望你平安幸福,不走任何弯路,你明白吗?”

“妈,您有啥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钟启明正思量着如何来个开场白,牵引出话题,既然老妈抢先一步,何不顺水推舟,由她引入话题。

“母子没有隔肚皮官司,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啊?对与不对,你可都不能生气!”秦芳心中不免还是有所顾虑。

“妈,您就说吧,我保证不生气!”钟启明笑望老妈,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钟继忠笑道:“老秦,跟自家儿子说话,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

秦芳舔了舔嘴唇,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这才抬头凝视着钟启明:“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章泠泠那孩子不错,咱们打小看着她长大,知根知底,更重要的是,她的心一门心思在你身上——”

“妈——”钟启明轻唤一声,想要说出内心所想,秦芳霸道的抬起手,作出一个停止的动作:“你先别着急打断我,听我把话说完,咱们一个一个来,民主发言,人人有份!”

钟启明无奈的点点头,耐着性子,继续听老妈讲话,秦芳接着说:“我寻思着,抽空两家人聚一聚,把你跟泠泠的事儿定下来,假如你们愿意的话,早些把婚礼办了,也了了我跟你爸爸一桩心事!”

秦芳停下来喝水的档口,钟启明趁机问道:“妈,您说完了?”

秦芳吞咽一下,将嘴里含着的水咽进胃里,点点头:“该你了,你说。”

钟启明干咳了两声,做了准备工作,这才开口道:“第一、我对章泠泠没有任何想法,打小到现在,我只把她当妹妹看待;第二、章泠泠不适合我,我跟她是格格不入的两类人,强扭在一起,不会有幸福;第三、章泠泠的个性,做不了一个好妻子,更做不了一个好儿媳,她的家庭背景也与咱们家不相容——”

秦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耐着性子听完钟启明的话,一脸严肃的瞪着他:“启明,我不认同你的观点,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难道,你还要质疑妈妈看人的眼光?”

“妈,这跟眼光没有关系,俗话说,鞋子穿着是否合脚,只有自个儿的脚知道!娶媳妇,是跟我过一辈子,章泠泠身上没有哪点儿是我看得上的,试问,成日面对一个不喜欢的,甚至是看不顺眼的人,难道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么?更何况,您看到的章泠泠,未必就是真实的她!”为了争取幸福,钟启明毫不退缩的跟老妈展开了争论;他很清楚,纵然不曾际遇沈妍冰,他也不会娶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章泠泠。

“说了半天,你还是在质疑我!”秦芳满面怒容,脸色阴沉:“世上哪儿有当妈的会坑害自己的儿子?”

“妈,咱们在讲道理,您怎么钻牛角尖了?”钟启明内心并不如脸上平静,他闻到了火药味。

钟继忠眼瞅着母子俩剑拔弩张的架势,赶紧打圆场:“商量事情,都好好说话,把各自的观点提出来,逐一讨论!一家人,可不能伤了和气!”

“钟继忠,你以为这是开研讨会呢?这可关系到启明一生的幸福,你就是个和稀泥的,既然不上心,那就一边儿呆着去!”秦芳不能直截了当冲钟启明发脾气,借机拿钟继忠开刀。

钟继忠面红耳赤的盯着秦芳:“越来越不可理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又无辜的躺着中枪!要我说,启明思路清晰,分析得很透彻!”

“钟继忠!”秦芳大喝一声,腾地一下站起来,惹来不少惊诧的目光。

“妈,咱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交谈,不要什么事儿都拿我爸撒气儿!”钟启明皱起眉头,很明显的对老妈的举动表示反感。

秦芳顿感孤立无援,心中悲悯,厉声喝道:“一个鼻孔里出气,爷儿俩没一个好东西!”

钟启明和钟继忠面面相觑,眼里流露出可怜巴巴的无奈,两个男人对一个发怒的‘母老虎’毫无对策。

爷儿俩的任意眼神,都刺激着秦芳的神经,她不依不饶的来回扫视他们,最终目光落在钟启明的脸上:“钟启明,你老实说,你之所以排斥章泠泠,是不是因为那个叫沈妍冰的女人?你跟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秦芳在气头上,火气旺,声音大,惹得周围吃饭的人饶有兴致的看热闹,窃窃私语。钟启明环视四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怒目瞪着老妈:“您好歹是一个知识分子,没想到毫不顾及颜面,我为您感到羞愧!”

“你说什么?”秦芳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带翻了椅子,一声巨响敲得她的心都碎了,她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钟启明:“白眼儿狼——我养了一匹白眼儿狼——”

钟启明站起身,目光冷冽的注视着老妈泛红的眼睛:“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妈,我今儿就告诉您,我的婚姻我做主,您无权干涉!”

“你——你翅膀硬了——”秦芳用力扶住餐桌,支撑着摇摇欲倒的身体,钟启明从兜里掏出钱包,取出钱放在桌面上,沉下脸:“我先走了,回医院值班!”

“启明——钟启明,你站住——”秦芳冲着钟启明匆匆疾行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呼喊,身体摇摇晃晃,钟继忠伸手扶住她:“回家吧!”

“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你的心里一定很得意吧?”秦芳一把推开钟继忠,抓起小挎包,气势汹汹的冲出门去。

钟继忠张罗着埋单,把剩菜打包,提溜着塑料袋,慢慢吞吞的走出饭店,心想:母子俩都是倔脾气,今儿可是让大伙儿看了一出免费的戏!”

……

秦芳追出去,视线里并无钟启明的身影,心中恼怒,气得直跺脚。她咬牙切齿的想:值班,谎话连篇,骗鬼去吧,是去陪那只狐狸精还差不多!

走在大街上,秦芳心痛难耐,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轻而易举就被人勾走了心,居然敢明目张胆跟妈妈顶嘴了,难怪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

秦芳心情低落的在街上行走,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心中空落落的,心想着,人到了这步田地,老伴儿不爱不疼,儿子嫌弃,活着还有啥劲儿!

在夜幕中走了许久,秦芳抬眼望着车水马龙的马路,大有冲到路中间卧倒的冲动,突然,她的眼睛像是被锥子刺了一般,疼痛无比,瞪大了眼睛,一幅画面映入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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