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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断裂。
她抿了下唇,眼帘微垂,一眨不眨看着怀中的人。
“师尊,我是谁?”
鲛人长眉时不时紧蹙在一起,显然不好受,他又张开眼看她半晌,嗓音沙哑隐忍,“……遂禾。”
遂禾沉沉盯着他看了许久。清潭中数到水柱再次升起,形成一道隔绝窥视的灵力屏障。
屏障后,女修猛然翻身,将没有设防的鲛人反压在身下。
水柱缓缓而动,状若随风飘荡的丝带,一点点缠住鲛人身躯,将他的双手压过头顶,不准动分毫。
阴阳清潭中的水无风自动,形成的屏障逐渐隔绝交缠的乌黑发丝和水波涟漪,只余下逸散的海水味。
风麒知道哭妖暗伤祁柏后,祁柏中的还是“天上人间”那种无药可解的情毒,而遂禾毫发无伤,最多只是力竭。
他当即半是忐忑半是欣喜,甚至没有处置哭妖自作主张,就偷偷摸到哭妖口中的沼泽清潭。
风麒灵力只恢复一半,为了节省和隐匿身形,干脆维持兽态,蹑手蹑脚的走到水波形成的结界前。
水波形成层层纹路,根本看不清里面景象。
不过仅是金丹修士设下的结界,就算他伤势没有恢复,也能轻松破解。
风麒昂起脑袋,正要破除,脖颈忽然一疼。
紧接着闻到一股奇怪的海水腥味,四肢一轻,他被人抓着后脖颈提起。
“!!”
女修熟悉的容貌映入风麒眼帘,她神色懒散,眉目流转时偶尔流露出霍乱人心的光泽。
遂禾和他无辜的兽瞳对视半晌,懒洋洋发问:“风麒?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逃了吗。”
风麒背脊的毛发差点炸起,他无错的扑腾两下,忙道:“您在说什么逃,我不甚和你分散后就一直在找你,好不容易才凭借嗅觉找来这里的,我对你的忠心天地可鉴。”
他满口胡诌,说到嗅觉时思维却有些发散。
这处浅潭的海水味还挺大的,熏得他有些头晕。
遂禾随意撩了把额间碎发,漫不经心道:“收一收你那些忠心,我可受不起。”
她随手把风麒扔在地上,手摩挲着凤还刀的刀刃,抬眼望天,若有所思。
风麒随着她视线看过去,瞳孔微缩:“雷云聚集,有人要渡劫了。”
此地只有遂禾、他,以及不知所踪的祁柏,上灵界进入末法时代多年,修至大乘都难如登天,何况突破至渡劫,哪怕天赋卓绝如祁柏,也照样在大乘期不得寸进。
不是他和祁柏,那就是……
风麒忍着惊讶对上遂禾平静自若的目光。
雷劫非同寻常,变故多生,又代表天道的问责,即便准备万全,修士在雷劫下也是九死一伤。
然而这个只有金丹修为的女修,却只是双手环胸,唇边笑意寡淡却真切,深色瞳孔中遍布跃跃欲试的色彩,并无半点惧色。
“你、你不怕吗?”风麒吃惊。
遂禾似笑非笑看他:“怕什么,我若死了,不是还有妖王作陪,也不算孤单。”
风麒:“!”
风麒怕死得厉害,脸色白了又白,半晌窥得她唇边玩味笑意才意识到自己被逗弄,不由暗暗咬牙。
玩弄他堂堂妖王,太可恶了,还是应该找机会把她押入地牢关起来。
但是心中再如何不满,现阶段他也奈何不了遂禾分毫,只能咬牙警告,“本王可不想陪你死,那破契约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倘若你死了,我在契约生效前,一定要你正清宗满门陪葬,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师尊。”
他一番话说出,遂禾脸色不变,她又伸手提起风麒,嗤笑道:“你若真有能耐杀了祁柏,又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两人说话的功夫,天上的劫云又浓稠不少,乌云蔽日,黑压压一片。
遂禾抬眼看了看天,估算着雷劫降下的时间,对风麒说:“你在秘境里筹划的那些诡计我先不计较,等下为我护法,护得好了,我还可以放你回妖族玩几天,护得不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你应该不想,在妖族众目睽睽下,当我的坐骑吧。”
风麒想象了一下遂禾口中场景,面色不禁扭曲涨红,恶狠狠道:“我修为大损,秘境又多变故,为何不让你那个好师尊来。”
提到祁柏,他眼神又忍不住向水波结界看,心中倏然一动,祁柏莫非是因春、药走火入魔,那他岂不是能大仇得报。
遂禾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