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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沈柠现在逐渐习惯了和萧鹤川的相处方式，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想到昨天晚上萧鹤川的样子实在没忍住扬起的嘴角，慢悠悠道，“我不行的，你也知道，我审美不太好。”
萧鹤川额角神经跳动的厉害，总觉得沈柠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很有可能是关于他的。
萧鹤川探究的目光一瞟过来，那个疑惑的神态加上故作冷漠的脸实在是让沈柠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沈柠连忙解释着，喝掉最后一口牛奶起身去推萧鹤川，“好老公，我们去洗澡。”
萧鹤川甚至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就被沈柠推进了浴室里。
嗯，这更坚定了沈柠没好事的想法。
说是给萧鹤川洗澡，沈柠只是把人丢进去，又不能真帮他洗，怎么说这也不该是他的活。
接着沈柠把自己的行动定义为给萧鹤川做搭配，漫不经心地扫视着萧鹤川的房间。
其实这几次来都没有仔细观察过，主要是因为房间里干净的过分，各个东西都规规矩矩地放起来，虽然整洁但是少了一丝生活的味道。
沈柠半倚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视频，昨晚睡的太晚，他本来就是个爱睡觉的，虽然生物钟让他这个时间醒了过来，本质上还是困的。
尤其是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味道，大脑逐渐昏沉起来，眼前一黑进入了梦乡。
梦里掠过了很多东西，有前世，也有现在，甚至梦到了本来的沈柠。
“这具身体，用着还好吗？”
沈柠不知怎么回答，他没有按原书的剧情走，现在原主，是要收回身体吗？
“你，要回来吗？”
“我不想，我早就知道我的结局了，回去以后依旧是徒劳而已。”原主眼神十分受伤，雪白的脖颈还是倔强地仰了起来，“可我不想让他好过，凭什么，凭什么我做的这些事会受到惩罚而他不能！”
“什么？”沈柠不明白原主口中的“他”是谁。
原主忽然咧嘴笑了起来，伸出手摸向沈柠脖子，冰凉的触感像一条小蛇顺着后颈攀缘而上，让他脊背发凉。
“真好，还有你，你帮帮我，让他和我一样下地狱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沈柠只想安安稳稳无病无灾地活着，不可能因为一个梦就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原主面色惨白，只有嘴唇红的彷若滴血，十分可怖：“他不是，想杀了你吗？你该这么做的，我要他不得好死，谁也别想得到萧鹤川！”
“你……”沈柠想跑，他努力弯曲着膝盖，可身体就像是被什么困住了一般，就算是那双手近在眼前也动不了半分。
脖子被掐住，耳边回荡的都是原主的逼问。
“救命。”沈柠艰难的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不要……
“沈柠，沈柠？”萧鹤川的声音传入耳朵，沈柠一睁眼，发现萧鹤川已经洗好了澡，此刻正正围着浴巾坐在床边。
萧鹤川听到沈柠的梦呓就从浴室里出来了，尽管腿还是很疼，但是沈柠怎么都叫不醒，他只好忍着剧痛挪动位置将沈柠抱起来不断叫着他。
眼前温暖的光线和梦中黑暗可怕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重新感受到真实生命力的沈柠眼眶一酸，没忍住哭了出来。
为什么，现实里有人想杀他，梦里还有人想杀他。
这是萧鹤川第二次见到沈柠哭，不同于上一次的委屈感，这一次更像是劫后余生的想哭。
他不知道谁一大早又让这娇气包哭了，但还是将人揽过来，“别哭了，怎么了？梦到什么了？”
萧鹤川轻拍沈柠的背，想让他别哭了，不然一会儿去爷爷家，怕不是又要以为是自己欺负了沈柠。
“做噩梦了，梦见有人想杀我。”沈柠吓坏了，哭哭啼啼地拣主要的说。
“好了好了，没有人想杀你，别哭了，一会儿爷爷看见了。”萧鹤川发誓，他这是第一次语气这么耐心。
“真的。”
“我知道。”萧鹤川目光暗了暗，立马联想到游乐场那个男人。
他不是没调查过沈柠，虽然情史颇多，但也都算是好聚好散，更不存在结了什么大仇，顶多就是胡搅蛮缠了些，也只怪沈柠自己品味不好。
唯一有疑点的，就是上次沈柠独自去便利店被店员为难那一次。
如果是因为他出手而让沈柠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萧鹤川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
沈柠哭的快，好的也快，一提起爷爷立马抽了下鼻子让自己不吭声。
“你，收拾好了吗？”沈柠起来的时候擦过萧鹤川的肩膀。
萧鹤川只觉得锁骨处一凉。
很好，他又该洗澡了。
这一次萧鹤川没再逗沈柠，以极快的速度将自己擦干净，又让陈语进来帮他选好衣服。
沈柠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凉水敷眼睛，防止被爷爷看出来。
“走吧。”萧鹤川的声音飘到耳朵里。
沈柠摘下来眼睛上的冰块，感觉已经不肿了，眼前的景象模糊了几秒才逐渐清晰。
萧鹤川正好坐在阴影里，一身铅灰色的西装衬的身材极好，半明半暗的光线中，俊美高大的身影仿佛油画的实体，每一个线条都流畅完美，从高挺的鼻梁再到翩然的凤眼，目光清冷寡淡，却丝毫不影响美感。
真的好好看。
沈柠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半晌都没动地方。
似乎是被沈柠的反应取悦到了，萧鹤川难得的露出笑容，向他伸出手来：“过来。”
“来了来了。”沈柠起身捋平裤子上的褶皱，走过去接替陈语的位置推着萧鹤川向外走去。
到了老宅，外面已经挂上了表示给萧景平庆贺出院的红色。
有管家前来接应，带着两人进入别墅。
由于早上耽误了一会儿，两人到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认识的不认识的亲戚全部都在客厅，保姆来回忙碌着准备午饭。
“在我身边就行，不想打招呼就不打，知道了吗？”萧鹤川嘱咐着沈柠。
沈柠点头，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很受人待见，各路亲戚都想在萧氏分一杯羹，所以也格外关注这个掌权者。
自从和沈柠结婚以后萧鹤川在家里的口碑直线下滑，大部分都是在说他怎么娶了沈柠，会不会影响收益。
因此他们格外看不上沈柠，碍于萧鹤川的地位又不敢得罪他，只能给他脸色看。
“来啦？快坐。”萧景平精神不错，脸上洋溢着出院的欣喜，见到两人手上的戒指还有如此亲密的说话方式，不由得笑逐言开。
“爷爷好，祝贺您出院，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其实这话他说的有些愧疚，这一次他消息知道的匆忙，没来得及准备，还是萧鹤川让陈语准备好了拿下来的。
萧景平也不在意这些，而是揶揄着：“看起来感情不错，礼物都送一份了，爷爷可没嫌少啊，你们两个关系好爷爷就高兴。”
“爷爷～”沈柠被说的有些脸红，害羞的低下头去。
老爷子看破不说破，心情格外地好。
他看得出来，他这个孙子也不是完全很讨厌沈柠的，两人好上不过是时间问题。
其他人都附和着笑笑，背后翻白眼。
保姆将最后一碗汤端上桌，其他人也都落了坐，这顿饭才算刚刚开始。
餐桌上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大部分都是恭喜老爷子出院，说的心不甘情不愿，谁都心知肚明。
沈柠坐在萧鹤川身边，偶尔萧鹤川给他夹点什么他就吃点什么。
“想吃什么和我说，在家里狼吞虎咽的，你在这矜持什么呢？”
沈柠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是爷爷家，还有这么多亲戚在呢，我怎么好意思。”
“你还能不好意思。”萧鹤川嘴上毒舌，实际上见沈柠盘子里只有鱼吃得多，便多夹了几筷子，还细心的挑好鱼刺放进沈柠盘子里。
看着沈柠低头吃饭，不时还要往他身边挤的样子，像极了带着自己家的小猫出来玩，但小猫怕生又爱吃，怯生生的模样十分好玩。
本来以为这顿饭这样就能结束，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份表面上的宁静。
“爸，怎么出院了不告诉我一声呢？我好带着烈儿来看看您啊。”
门口传来萧远山的动静，扭头一看，萧远山带着他的儿子萧烈站在门口。
“出去。”萧景平不悦地赶人。
萧远山面带笑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别呀爸，我也是好心来看您，您怎么还赶客呢？”
“远山来了，那快坐。”说话的人是萧景平的姐姐，她很早就希望这对父子能消除隔阂，连忙打着圆场。
萧远山目光一扫，直接带着萧烈就坐在了萧鹤川的对面。
萧烈目光挑衅地看向萧鹤川：“哥，我今年就要毕业了。”
“所以呢？”萧鹤川周身气压降低，脸色变了变。
“姑婆说我毕业了要让我进萧氏工作，哥哥你现在这个样子，应该很需要我分担吧？”
氛围一下子陷入了静止，沈柠也反应过来了这对父子今日到这里的目的。
来挑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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