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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许梦雅的问话,慕流年冷笑一声,然后低下头。额头抵着许梦雅的额头。四目立刻相对。
“当然不会。”
短短的一句话。像是一把重锤在许梦雅已经脆裂不堪的心上砸出一个大口子,愤怒和愚弄的屈辱让她立刻涌现出一股力量,她不断扭动身体。
一时没有防备许梦雅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慕流年险些让她挣脱开,他立刻拽过床单将许梦雅的双手绑了起来。然后从床上站了起来。
“慕流年。你个疯子!你没有任何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这是犯罪!”许梦雅大声喊叫着,愤怒灼痛了她的嗓子。让她干涩的双眼不住落泪。
慕流年站住脚,转身凑近她的面前。轻轻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说道:“我说过,你的自由是在我的手中。”
许梦雅眼眸里的光瞬间暗淡,她一直知道自己无法与慕流年抗衡,可是如今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无助,她能向谁求助呢?谁都无法与他作对!
看着眼前突然失去活力的许梦雅。慕流年觉得顺眼被刺痛,虽然他觉得这是对她最好的惩罚。可是看到她失去生气,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心里就莫名的低落。
“你就认命吧。”慕流年转过身,不再看他。低沉带着冷漠的嗓音接着响起,然后他便走了出去,并将房门锁上。
被绑住双手趴在床上的许梦雅。白皙的脸上挂满了泪水,泪水很快将枕头浸湿大片。她边哭边愤恨地咬紧牙关。心里将慕流年鞭打辱骂了上万遍。
慕流年出去没多久,门口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大概有三个人,他们在许梦雅所在房间门上一针倒腾。嘈杂的敲打声过去后,三人再次和刚才来的时候一样,迈着重重地脚步声离去。
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的许梦雅,立刻从床上艰难地坐起身,她努力用双腿在床上挪动,好不容易下了床,几次走向门板时,差点摔倒。
她用身体撞了撞门板,发现声音不对,而且以前她用力拽动门板,还能有那种松动的感觉,现在完全是一种被钉死的状态。
钉死?许梦雅被脑子里浮现出的这个词吓到了,想到慕流年很有可能干得出这样的事情,她立刻抬腿猛踹门板,可是门只是发出闷响,却丝毫未动。
在她踹门不知踹了多久,门外终于响起了一个人的脚步声,许梦雅立刻大声喊道:“谁在外面?麻烦帮我开个门!”
她喊了几声后,脚步声很快近了,悉悉索索在门上摸索一遍后,门板的下方被开了一个长宽大约三十分米的距离的距离。
“许小姐,我们不能帮你打开门,不过我们带了饭菜,你趁热吃。”门外是那个年纪尚轻的女佣的声音,话音刚落,从那个开出的口子里,放进来两菜一汤。
许梦雅颓然跌坐在地上,如果之前对她的监视是软禁,而如今则是真正的禁锢,完全将她当成一头牲畜般对待。
泪水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脸上流淌,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感觉,绑住双手的被单何时松落她都不知道,她靠着床板坐在冰凉的地上,望着多少次夜晚望着的窗户。
“慕流年,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黑暗中,传来许梦雅仰着脑袋靠在床上,目光无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许梦雅回想着慕流年对她做的每一件事,想到那次下山,他的舍命相救,想到他那时候的温柔,许梦雅的泪水再次落下,她怎能想到当初美好的画面最后却有着这样的结果。
第二天一早,佣人早早地赶来为许梦雅塞进了营养的早餐,抽出昨晚放的饭菜,发现丝毫未动,她赶紧去向慕流年禀报。
“不吃随她,反正餐餐都给她被这备着!”慕流年听完佣人的报告,捏着筷子的双手瞬间青筋暴起,他用力捶了一下餐桌,然后吩咐道。
站在一旁的佣人们,被他这一用力的拍桌声给吓了一跳,赶紧站直身子低下头,而刚刚禀报完事情的佣人赶紧拿折回二楼,将昨晚的饭菜端了下来。
“许小姐,吃点饭吧?不吃身体会吃不消的。”当第三天许梦雅还是没有进晚餐的时候,佣人再次焦急地在门口劝说。
躺在床上,已经浑身没有力气处在迷迷糊糊状态的许梦雅,不愿被声音吵到,便发声让人不要吵她,可是话出口却像一直赢弱的小猫叫声一般,尖细无力。
“许小姐?”佣人将耳朵贴在门板上,想要听清里面许梦雅说话的声音,可是她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细不可闻的声音。
许梦雅已经将近三天没吃饭,这让房门外的佣人心里陡然生一股不安的情绪,她立刻找到慕流年报告。
慕流年一听说,许梦雅可能有什么事,立刻让保镖过来将钉住门板的模板卸下,门板刚被卸下,来不及找钥匙的慕流年,抬脚将门踹开了。
一进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一脸惨白,嘴唇发紫,短短三天不到就瘦了近一圈的许梦雅。慕流年的心猛然抽痛,他果然还是放不下她,即使明知道她恨不得自己去死,他也狠不下心。
他一把抱起床上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许梦雅快速奔下楼,保镖先他一步跑到庭院里将车已经发动好,慕流年一上车,车子便如箭一般飞奔出去。
在疾驰的车里,慕流年一手轻轻托着许梦雅的头,另一只手不断摩挲她苍白的面孔,心里涌出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难受而又无奈。
许梦雅,我到底该怎样对你?是不是我真的放手了,你就会好好活着?长着薄薄茧子的手来到许梦雅张着长长睫毛的眼帘处,他低下头落下一个吻。
理智告诉他,应该放手,许梦雅根本不会爱上自己,她爱的一直都是沈子翼,放手对于自己来说是最好的不会让他在复仇的路上多了顾虑。
情感告诉他,放手是最好的,许梦雅留在他这只会痛苦不堪,不会觉得快乐,他禁锢她只会害了她。
一路跟着医生将许梦雅送进了急救室,慕流年站在手术室外想了很久,直到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他才如梦惊醒。
看着被带着氧气罩推出手术间的许梦雅,慕流年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满是低落与无奈,他从未在一个人身上有过如此累的感觉。
许梦雅睡了两天,两天都被医生挂着葡萄糖维持着,氧气罩被摘下后,慕流年就坐在许梦雅的身旁,抬起她的手贴在脸颊处。
“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爱上我?”带着落寞伤感的话语像是一滴苦涩的水滴抵在沉闷的房间里,掀起片片涟漪,可是即使如此,躺在床上的人并没有醒来。
如果你醒来,我会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你当真不愿留下,我会放你走。沉默许久后,慕流年深深叹了口气,将许梦雅的手放会被窝,掖好被角后,便离开了。
许梦雅是在当天下午的时候醒来的,她睁开眼,看到自己还活着,一脸的失望。她觉得自己那样悄无声息的死去再好不过,就不用再去忍受这般痛苦。
可是,正如慕流年所说,她还真是逃不过,连死亡她都觉得奢侈。想到这里,她不禁苦笑一下,那双本该洋溢幸福的杏眼溢满了悲伤。
慕流年听到许梦雅醒来的这一消息后,便匆匆从公司赶来,他一进门便看到了皱眉苦笑,满是无助哀怜的许梦雅,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许梦雅,究竟何时你能真正放下那个人,能在我身边不会再有这样痛苦无奈的神情呢?
听到有人进了房间的声音后,许梦雅赶紧抬头望向房门处,在看到是慕流年后,她那张还透着虚弱的苍白的脸瞬间换上一副满是厌恶嫌弃的表情。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岂不是称了你的意?也算是我补偿泄露你计划的这一劣行。”许梦雅歪着脑袋,用眼角看向他,她现在连一个完整的眼神都不愿给他!
说到泄露计划这件事,慕流年不得不记起那只录音笔里的内容,而这样让他原本想要放手的打算突然受到阻碍。
“梦雅,我问你,你愿不愿意放下一切过往与我相爱?”慕流年重重吐出一口气,然后走到病床前,轻轻靠近许梦雅,言语温柔细腻。
慕流年突如其来的温柔,让许梦雅瞬间竖起警戒线,以往的经历告诉她,慕流年这样一定没什么好事。
“放下一切过往?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请一句放下就能一笔勾销?”许梦雅大笑起来,双肩不住颤抖,她觉得一个堂堂大总裁慕流年想问题居然这么简单,以为一切事情他说算了就算了,他好就是好吗?
“我再问你,你可否愿意同我真心相爱?”慕流年这次直接抓起许梦雅放在被子上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问道。此刻,他在给自己一个接着爱下去的机会,也在给自己一个死心的机会。
“慕流年,我告诉你,和你相爱,简直是让我觉得倒胃口!永远也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许梦雅呵呵一笑,满脸的不屑与鄙夷,她嫌弃地将手从他宽大的手掌里抽了出来。
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慕流年叹了一口气,对别过脸不愿看他的许梦雅说道:“既然你做出这个选择,我可以放你离开,也会对你放手。”
许梦雅一听,喜上眉梢,她转过脸带着将信将疑的样子看向身旁的站着的慕流年,嘴巴动了几次终究忍不住问道:“你说当真?”
“前提是,你必须按时进餐。”望着许梦雅那张因为离开他而惊喜的面庞,慕流年眼神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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