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年的心突然一沉，柔和地脸部线条再次僵硬。
“让别人生不如死，是不是很有快.感？”见他不作回答，许梦雅将刚才的问话又重复了一遍，那双本该闪烁灵动光泽的杏眼却黯然无光。
他对她做的就这么让她觉得生不如死吗？慕流年觉得心里有一块坚硬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裂纹。
让他们都痛苦不堪，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为什么达到目的后，只是看到她脸上流露出伤痕累累的神色，便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难受不已。
“你什么意思？”沉默半晌，慕流年找不到别的话来说，身为商界霸主的他竟然对眼前的人词穷，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为什么非要视子翼为眼中钉？为什么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折磨我们？”许梦雅觉得说出这些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已经放弃挣扎了。
周围驻足围观的群众在许梦妍走后便四散开了，通往商场出口的这条走廊上，慕流年漠然松开了双手，许梦雅摔坐在地上。
原来她还是全身心放在那个行事苟且的沈子翼身上，她的一句“我们”更是在向他宣布她的知心绝恋。
“是，让你们生不如死能够极大地满足我的快.感！”慕流年居高临下地冲地上的许梦雅吼道，他不能慌了心神，她不过是他用来报复沈子翼的工具！
“你果真是个变态！呵呵呵......”许梦雅就着摔坐在地上的姿势，不顾周围行人向她投来的视线，突然呵呵地笑开了。
“你受不了可以离开啊！随时随地，任何时候！”慕流年指着出口吼道，“但你应该清楚，我又千百种方法让沈子翼比现在还要生不如死！”
许梦雅将身体缩成一团，双手捂住耳朵使劲摇头，她觉得自己的脑袋疼痛欲裂再也承受不了他的威胁。
她真是傻得可以，上午还曾有一瞬间认为他并不那么坏，如今看来，他不过是个带着多面面具的魔鬼！
许梦雅放下手臂，双手撑在地上蜷曲起来，指尖在地上划拉着。指尖传来的痛楚，让她深刻记住今天，记住现在他的丑恶。
许梦雅的不怒反笑一反常态的样子让慕流年觉得刺眼，当看到她十指指尖因为刮蹭大理石板而泛红，他立刻弯腰。
“除了我，连你也不许伤害自己！”慕流年将像个破布娃娃一般睁着空洞的双眼的许梦雅抱进怀里，脱口而出的话语如同一道圣旨不容驳斥。
“放开我！你这个魔鬼！不允许我伤害自己，是为了让你更好地从我身上满足你那变态的心理吗？”再次落入那个她熟悉不已却又惧怕的怀抱，许梦雅反射性扭动身体挣扎。
“乖乖闭上嘴！”
“我偏不听你的！唔......”许梦雅接下来要从口中迸发出的话，全都被慕流年低头一个深吻堵在口中，最后只化为单音节“唔唔”声。
趁着许梦雅被吻得头脑缺氧，思绪混乱，话也说不出的时候，慕流年抱着她，穿过脸上挂着错愕表情的众人，直奔商场出口处的停车场。
“改天我再陪你出来逛街。”将许梦雅轻放在副驾驶上，又帮她系好安全带后，慕流年边发动车子边瞧了一眼侧身依靠在车座上只给他背影的许梦雅。
陪她出来逛街？又在上演给一鞭子后的糖果补偿吗？许梦雅闭上眼，苦笑一下，想到刚才沈子翼离去时愤恨落寂的背影，鼻子就忍不住发酸。
见身侧的人并不回答，背对他的身体一动也不动，慕流年一踩刹车，车轮咬着地面发出“吱呀”的痛苦声。
许梦雅身体猛地向前一倾，本能地正身面朝窗玻璃，双手撑在前方的储物箱。
看到前面宽阔的道路上空无一人，并不是立着交通灯的十字路口，也不是人群拥挤的繁华街道，她不解地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某人。
“终于愿意面对我了？”慕流年皮笑肉不笑地与她目光相交。
许梦雅移开视线望向车子的正前方，前面正缓缓驶来一辆轿车，她便目光追随着它驶来的动态。
慕流年很不满她无视自己的行为，大手一挥，许梦雅娇嫩纤细的双手便被他攥在手心，而她整个身体也被迫向他倾斜，安全带被带出一大段距离。
“你似乎并不明白成为我的女人的意思？”慕流年单手挑起落在她肩上的一缕头发，手指绕着它打旋，墨色的眸子的关注点却未曾离开她的脸上。
许梦雅憋着气，并不出声，一副任你说的再多，我都不屑的样子。
“你说在露天的环境里品尝你是不是更加刺激？”慕流年说着，伸出手要去按许梦雅座椅的按钮。
许梦雅本想出声骂他这个淫魔、变态，可最终还是没有出口，她知道，她的挣扎反抗只会引来他更加变态的折磨。
慕流年只是吓唬她，逼她出声说话，可是她依然闭唇不语，他自觉无趣便松了手。这让他好似有什么堵在胸口，重重敲了车窗一下，做了个深呼吸才发动起车子。
刚回到公司，慕流年便扔下她，率先进了办公室。
许梦雅仰头在门外安抚情绪，助理安然便凑了过来，“许小姐，发生生么事了，慕总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能发生什么事？她又惹他生气了呗。许梦雅当然不能这么说，只是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那就奇怪了，慕总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发火的人啊。”安然低头嘀咕了一句，然后抬脸拍了拍许梦雅的肩膀，“放心，只要你做好份内事，不会怎么样的。”
“谢谢。”许梦雅挤出一丝笑容表示感谢，虽然她现在根本笑不出来，但是对于别人真诚的关心，她还是不愿让他们担心。
一踏进办公室，许梦雅吓了一跳，刚合上门，慕流年那张冰山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
许梦雅后退几步，转身便要去自己那间被玻璃围起的透明办公室，她不想和眼前这个人近距离接触。
“你还在生气？”慕流年紧走几步，伸手拽住许梦雅的手腕，瞥见她指尖有些红肿便又问道，“手指痛不痛？”
“呵”许梦雅抖着肩膀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扳开慕流年的手指，径直走向他的办公桌，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转身问道，“慕总，我去泡咖啡。”
说完，她便端着咖啡杯低头欲越过慕流年去开门，不料手腕再次被抓住。这次的力度，她无法挣开。
“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慕流年努力克制自己的音量，双手从扣住她的手腕转为托住她的双手。
许梦雅低头，从鼻间发出一个冰冷的声调，双肩止不住颤抖。
慕流年立刻将她的脑袋抬起，他以为她又开始哭泣，一瞬间他真想将她揽入怀中，可是抬起的那张小脸上，竟是印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嘲笑。
“我不过是您慕总的一个工具、玩物罢了，玩腻了，您想送给谁都可以。”许梦雅淡然道，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慕流年一时语塞，她不痛不痒地说出的这句话，确实出自他口。是啊，她不过只是一个工具，他为何要去在意她生气与否？
想着，托着许梦雅双手的手臂缓缓放下。
“我又怎么有资格生气？”对于慕流年默不作声放下手臂的动作，许梦雅内心一阵暗嘲，被打脸的滋味不好受吧！她的话，他根本没法反驳吧！
听着这番话，本应该出言貌似赞赏地讽刺她有自知之明，懂得在他面前摆正自己的位置，可是慕流年却觉得胸口窜起一股无名之火，烤着他的心。
“你不要得寸进尺！”慕流年青筋暴起，那双墨色眼眸里火光乍现。
许梦雅赶紧低下头，一副顺从不已的样子，“一个玩物，一个工具怎么敢？”
说完，她便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去握门把准备出去泡咖啡，只是，刚扭动门把，身后便传来慕流年寓意不明的声音。
“为什么在你眼里，只有我十恶不赦？”
许梦雅并为转身，目光落在手把上，“我怎么敢这么想慕总呢？”
眼前的许梦雅态度硬的像只竖起满身锋利的刺的刺猬，说出的话却顺着他以前的讽刺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对所有人都能亮出自己柔软的内里去相信，去露出笑容，而面对他，却只有长满尖锐刺丛的后背？
即使见到自己妹妹和男友手挽手亲密无间画面，她还像个白痴一样去相信他们，而向她挑明事实的自己却被他当成一个恶魔变态！
是不是那个沈子翼，无论做什么事，她都会无条件的接受？是不是没有他，她就活不下去！
一大堆的疑惑充斥他的思绪，想到她之所以在这都是为了沈子翼，他便觉得愤恨不已！而如今她又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让他心中的那团无名之火愈加旺盛。
“啪”
许梦雅吓了一跳，反射性捂住胸口，眼角余光扫到一个拳头正贴在门板上，拳头拿起，明显看到门板上的凹痕。
“让开！别泡咖啡了！”慕流年一声大吼，许梦雅立刻跳开让出路。
慕流年离开办公室门，长腿一迈便跨了出去，透过打开的门缝，许梦雅看到门外的那些同事正勾着脖子朝这边张望。
听到门被合上的声音，她顿时有些站不住脚，赶紧扶着墙走向沙发，浑身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碰到沙发便瘫倒在上面。
“吱”刚刚合上的房门再次被打开，许梦雅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手里一直没有来得及放下的咖啡杯差点从她手心滑落。
抬眼望去，她的心顿时慌乱不止。慕流年折返回来要干什么？想着她放下咖啡杯，双手不自觉地攥紧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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