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东西没几样，除了书还是书这里一本那里一堆随处可见。
作为一个曾经的文人，他可能会没钱没名气又没权力没爱情没情妇。可能会没有一个正常人所拥有一切的一切。但却绝不会缺少书本。
书本就是知识。没知识做什么学问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的人看了很多书，积累了许多知识。但做出来的往往还是狗屁学问。汪洲和我都一直觉得李大就是这样的人。
别看他平日里在楼道里说话会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很是一副博学多才的样子。但肚子里根本就没啥新货。只知道反复说些老生常谈的鬼东西骗人。
李大虽然看书很勤奋，但不喜欢搞卫生。
房间里有点脏。桌上有灰尘，地上有被他揉邹的纸团。门后脸盆里还堆着一些待洗的衣物。
好多人都这样，在众人面前都非要打扮的人模狗样不可，一旦回到家里只剩下一人之时立马本性外露，怎么舒服怎么搞。
汪洲的胸口开始有点烦闷，呼吸也开始不顺畅了。头有点晕呼了。此时他还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和腥味。他敢断定这绝不是一般食物腐烂所发出得臭味。
他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发现血腥味是从窗前的书桌上发出来的。
汪洲走到窗前。想打开玻璃窗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可是窗子打不开？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外面的景物什么也看不到了。他回过头。看见了坐在书桌前的李大。他埋着头没有看他。他好象把他当成了不存在.
开门了，汪洲声音打颤地问。“李老师，你，你不是在上厕所吗？”
他头也不抬的回应他。“我上好了啊。上厕所要快，老蹲在那里面干什么嘛？又没便秘。简直是浪费生命。”
汪洲说，“你上好了？那你也不用水冲冲？这样会污染空气的。”
他跳将起来，勃然大怒，“谁说我没冲水的？难道刚才那么大的冲水声你没听到嘛？你的耳朵长到那里去了？”
汪洲坦白的开口，“我真的没听到冲水声。”
他气呼呼地拉起他的手，快步来到厕所门口。他手往抽水马桶里一指，红着脸说，“你看，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到底这里面有没有屎？自己看？”
他伸过头去看了一眼，马上就看到了一坨，“那不是吗？”
此时汪洲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李大抱怨他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没有诚意就别登门。
“你瞧瞧，你把我的厕所吐得这么脏。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有洁癖的。幸亏是在厕所里要是吐在书房里那叫我晚上怎么睡觉啊？”
汪洲摆手，“对不起，李老师，我看我还是回去好了。不打扰你了。”
他拦住他，“干嘛呢？来了就多坐一会。我不就说你了一两句嘛，用得着马上走人吗？我这人说话很直接的，别介意。况且我们还没有真正开始畅谈呢。”
见汪洲哦了一声，他继续说，“这样吧！你先到外边坐着，我收拾收拾就来。好好谈谈。你就快毕业了，以后恐怕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先出去坐一下吧。要喝茶自己倒。”
他这么一说，汪洲的喉咙还真有点渴。
汪洲找了个杯子，提起水壶，可水壶很轻，里面根本没有开水。汪洲用手摸了摸喉咙，咽了口唾液，在书桌前的椅子前坐下。
过了好久，没见李大出来，也没听见什么声响，静悄悄地。他有点不安了后背冒出了一片汗。
他突然想起老袁说过李大昨天出车祸死了的事，不禁心里害怕起来。
汪洲轻声喊，“李老师？冷老师？”
可居然没人回答啊？
他又闻到了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简直让人窒息。
汪洲的心快崩溃了，快承受不住这无声的恐惧了。
他要离开这里，他发觉今天来找李大是件很愚蠢的事。
汪洲简直就是在放一个天大的错误。他走到门边，又仔细地用眼睛观察了一下这房子的每一个角落，根本就没有李大的踪影和收拾东西的声响。
汪洲觉得他是真的见了鬼了，于是他拉开了门。
可是，门外站着李大，李大双眼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现在就想走了？”
他结巴起来，“我……我……”
李大接话，“别我我我了，快进去吧！我刚才出去扔了一下垃圾。”
他又将他不容置凝地推进了门，然后关上了门。
他去倒水，倒了两杯。可那水壶里是空空地，没有水。可他还是一本正经地倒着水。他说，“你坐，我给你倒杯水。”
说完李大然后将一个空杯子放到汪洲的面前，另一个空杯子握在他自己手中。他举起空杯子送至嘴边，喝了一大口，看看汪洲，“你也喝啊。”
汪洲忙推说，“我不渴，我不渴。”
李大疑惑了，“不渴？瞧你那头上冒出那么多汗，还说不渴！不过也随你。我这种人不喜欢勉强别人的。开门见山。你说说你今晚找我到底有何贵干？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一定有什么事。说吧。”
汪洲定了定神，理了理头绪，说，“李老师，其实我今天来也没什么大事，就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说吧。”李大坐在他斜对面看着他。
汪洲干笑两声，“李老师啊，你也知道，我呢现在想考博，要写一篇论文，那个论文我还不知道如何下手，还希望李老师你高抬贵手，能指点一二。”
李大沉思了一会，看向他，“论文这个东西要写得与众不同有新意比较难。你自己已经考虑到要写哪方面了吗？”
汪洲点头，“考虑是考虑过了，但没什么前途，好多人都已经写过了。我想写点别人想不到的东西。”
李大问，“别人想不到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呢？”
汪洲不好意思的开口，“其实暂时我也还没理出头绪来。正因为如此我才来找你这位博士帮个忙，给我弄个好命题啊。”
他大笑起来，“你小子怎么知道我手里有命题呢？也算你走运，我今天还真抓住了一个新命题，就看你敢不敢写了。”
汪洲装作一副吃惊，“不就写点东西嘛有什么不敢的。你说吧！只要我能写我就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写好，绝不会辜负你老的一片心意的。”
李大一楞，仔细打量汪洲，“好家伙，有志气。那好，你竖起耳朵听着。”
汪洲忙直起腰睁大眼一脸严肃地做出认真静听的摸样。
“你知道世上有几种人嘛？”
汪洲斜眼看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还是犹豫这开口，“世上有好多种人啊，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
可他摇摇头，“世上只有两种人，活人和死人。”
汪洲惊恐地看着他，“死人？死了的人难道还活在这世上吗？他们不是死了腐烂了魂飞魄散了吗？”
他平静的摇头开口陈述，“其实不是这样的。死人和活人是一样的，只不过在思想上和生活习性等各个方面略略有所不同罢了。”
汪洲犯迷惑了，“这和写论文有什么关系？”
“我是想大家所写的论文都是关于活人的，要是你能写写死人发掘发掘死人的文化，那么你一定会脱颖而出走向成功的。”
这不是汪洲来此的目的啊，论文不是过个找他的借口罢了。他结巴的开口，“可……可我我没见过死人呀！李老师，你……你见过了？”
他猛地站起来，把汪洲吓了一大跳，“那是在一个风高月黑之夜……”
汪洲忙止住，“李老师，不要说了我有点怕。”
这个李大忽然面目憎恶地开口，“你怕？你怕什么？没出息。”
他忙解释，“他并不是怕这世上有鬼，而是怕这个气氛。”
这货忽然性的哈哈大笑，“没事，有我在就没事。我和他们很熟。”
“很熟？”我斜眼。
他点头，“是啊。”
“好吧。”汪洲说完对李大撂了实话，“我是为了枯萎事件，那本古书。”
李大先是吃惊，后恢复了神色，“到底怎么回事？”
汪洲平稳心绪，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李大点起一只烟，猛抽了几口，“人命关天，小汪，反正我已经这样跟你说，你自己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碎石谷做些调查。如果怕的话那就算了。”
然后他将碎石谷的地理位置告诉了汪洲。
“为什么要去碎石谷？”汪洲不解，“古书不是在你手上吗？”
那李大神秘兮兮的摇头，“不在我这里，在碎石谷。去了你就会知道。现在已经下午五点了，我要看书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汪洲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李老师，不对啊？现在是晚上九点钟了？”
他皱眉来一句，“谁告诉你现在是晚上九点钟的？你不会看钟吗？”
说完他指指墙上的老式大挂钟，“你自己看，是不是下午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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