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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林轩提前两个时辰赶至嘉峪关内,将消息禀报给了穆延峥。
穆延峥便悄悄的领着人在关外候着。
待他们一行人上前来后,穆延峥与众人拱手行礼,太后看着为首的穆延峥,眼中蓄着泪。
“祖母这一路和父皇都辛苦了,帐内一应东西都准备全了,还请随同儿臣入关。”
太后亲自上前扶着他起身,对他连说了三个好字,在他的带领下悄悄进了关内。
“你们不用管哀家,有什么事情自去商议。”太后知道此番回来后,穆鸿志还有诸多事情要处理,自然不敢耽搁他。
“祖母先歇着,过两日有场马球赛,届时您去散散心。”穆鸿志朝着太后说了一声,就退出了帐内,又派了一队人马守在外头。
跟在太后身边的嬷嬷将床铺收拾好,又问外头的将士要了两桶热水,这才伺候太后宽衣洗漱,躺下歇着。
另外一边的议事堂内。
众将士得知穆鸿志提前回来,自然欣喜万分,将今日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明。
穆鸿志坐在上首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一言不发的大儿子身上,忍不住有些疑惑。
“这周陈瑞带的五十万大军就跟在我们身后,想来已经快到跟前,嵘儿训练的弓弩手,明日朕去考察一番,若是科兴,就按照你们的计划行事。”
“是,父皇!”穆延嵘领命。
“郎大人说的那马球赛也可安排起来,若有合适的,朕也会下旨赐婚。”
郎齐在旁拱手称是,又道:“陛下,龙袍的杨氏做出来了,您要过目吗?”
众人也想看看那龙袍的样式,遂都十分期待的望着穆鸿志。
“送过来吧。”
郎齐去而复返,手上捧了匣子过来。
绣娘们紧赶慢赶也花费了三个多月好不容易赶制出来,若是穆鸿志不满意还得重新做,直到样式确定下来,才能复制多套。
算算日子,这样折腾下来,等陛下坐上龙椅,就刚刚好。
木匣子被打开,明黄色的龙袍折叠的整整齐齐,正中间用金线绣了一条不怒自威的行龙,活灵活现绣工精湛。
郎齐和沈拓上前替穆鸿志换上龙袍,两人因为过于激动,手都是抖着的。
“陛下,可还满意?”郎齐替他整理衣裳下摆,站在边上开口询问。
穆鸿志瞥了一眼袖子上的纹饰,倒是十分好说话,“就这样吧,皇后的服饰可准备妥当了?”
郎齐立刻回禀:“皇后的服饰要繁琐些,还得费些时日,待做好了,微臣便让人送去给娘娘穿戴试试。”
“嗯,你们这些日子辛苦了,今夜就先如此,都退下吧!”穆鸿志换下常服。
郎齐抱着木匣子与众人退出,赶紧命人加快时间赶制。
等没了外人,父子三人独处一室,到底是穆延嵘性子不够沉稳,率先开口:“爹,大哥,你们若是有事情商量,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抬脚起身就要离开。
“你站住,我且问你们,你们二人到底是如何想的?”
“想什么?”兄弟二人异口同声道。
穆鸿志瞪着二人,“别给我装糊涂,太子之位,你们怎么想的。”
“长幼有序,自然是大哥当太子!”
“弟弟贤能,自然是立贤不立长!”
一听这话,穆鸿志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这两个儿子竟然都对这位置没有兴趣,那他拼死拼活打了武帝的旗帜做什么。
穆鸿志两眼冒火的望着穆延峥,当初让自个称帝,这小子也有一份。
眼瞧着父亲就要动怒,穆延峥收了戏谑的心思,宽了衣裳,露出肩膀上的伤疤,“这肩伤太过严重,儿子恐怕日后连笔都拿不起,如何能稳住咱们好不容易得到的江山,倒是嵘弟,这些日子在军中历练,颇有成效,自然是该立他为太子。”
穆延峥身上的伤看着着实骇人,可他这手段糊弄不了穆鸿志。
“大哥,你骗我的吧!”穆延嵘眼眶一红,望着那伤疤,“思甜姐姐说你的伤恢复的很好,怎么可能连笔墨都拿不起。”
“你思甜姐姐自然是不想让你担心,爹若不信,尽可叫军中太医过来问话。”穆延峥拉起衣袖,重新穿戴整齐。
知子莫若父,穆鸿志还不晓得他。
“也罢,既然你退让,那这太子之位便让嵘儿来,嵘儿你——”
“爹,我不想做太子,要不您和娘再要个孩子吧,等他长大了我——”穆延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穆鸿志扔过来的茶盏吓了
一跳。
“你个混账东西,说的什么混账话,这件事就这般定了,你跟着军中诸位大人好好学习。”穆鸿志懒得在听他们兄弟二人同自己闲扯,撵了他们出去。
营帐外。
巡逻的将士瞧着两位公子被武帝撵出帐内,皆是目不斜视的路过,哪里敢出声笑话。
“大哥,你怎么都不帮我说说话,父亲和娘亲还年轻,咱们怎么就不能再有个弟弟?”穆延嵘挑着眉看向一旁的大哥。
不等穆延峥回答,穆鸿志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还不滚回去,再唠叨朕就罚你二人在营中跑五十圈。”
穆延嵘被吓得呆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家兄长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赵思甜正在营帐内整理典籍,忽地帘子被人从外面挑起,一阵风吹来,人已然到了跟前。
“在写什么?”穆延峥替她拨亮了油灯。
赵思甜合上册子,“没什么,就是将我诊疗过的伤者病症与治疗方法写写,届时给徒弟们参详。”
穆延峥看了一眼她自制的笔杆,纤细的竹筒里插着一支鹅毛,鹅毛尖锐的部分沾染着墨汁,如此细小的笔杆子竟然也能写出如此端正的字迹。
只让穆延峥觉得不可思议。
“你要试试吗?”赵思甜见他盯着自个的字迹,于是扯了一张纸放到他跟前。
穆延峥摆摆手,将半个身子靠在她肩上,“我今夜已经同父亲全说了,如今我是文不能提笔,武不能拿剑,太子之位只能让嵘弟去坐,你不会嫌弃我吧!”
看着他故意在自个面前扮作一副可怜模样,赵思甜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我不嫌弃你,我养你如何?”
穆延峥略一思忖,顺着她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得先把欠你的都还给你。”
不等赵思甜再询问他欠了自个什么,已然被他堵住了唇。
当那一封封帖子送到各家达官显贵们府邸上的时候,他们这群人各个笑得合不拢嘴。
还是武帝英明,大公子乃人中龙凤,一般的小门小户如何配的上,这次马球赛,肯定是为了给大公子相看好人家。
贺家也收到了来自军中的帖子,只是贺宜兰有些不想去。
她若是去了马球会,只怕会被熟人看见,届时少不得又是一顿议论。
可樊氏如何能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兰儿,如今咱们是在穆家的庇护下,这马球会你若不去,将来还有什么机会能接触到这些显贵们?”
贺宜兰紧抿着红唇,死死搅动着帕子,她们贺家现下也没人做官,父亲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思进取,这个家可不就要靠她自己?
“娘,明日我去就是。”
樊氏立刻抹掉眼角的泪水,翻箱倒柜给她寻出一身华丽的衣裳,又将自个的首饰摘下,“这些你明日戴上,再把翠儿带去,出门在外可不能让那些人小瞧了去。”
贺宜兰看着那些首饰推了过去,“娘,您不用担心我,与其戴这些首饰出门,倒不如将其变卖,置些田产铺子,否则咱们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个办法!”
樊氏经女儿一点拨也觉得甚是,“那你可有什么好主意,咱们是买什么样的铺子经营?”
之前在京城里的铺子她都无暇顾及,只怕现如今也被周辰瑞给夺走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
“娘,等我明日从马球会回来再和你细说此事。”贺宜兰将那衣裳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樊氏也知趣,只要目的达到,她也不再多留。
翌日,艳阳高照。
朗齐奉命再营地郊区外围了一个场地,又调遣了一批将士去看守,至于选拔的两拨将士。
“朗大人,您真的要给咱们说门亲事吗?”列队在旁的两拨将士各个精神饱满,人高马大。
朗齐拍了拍其中一个小子的肩膀:“今日你们好好表现,若是被哪家姑娘看中了,兴许本官还能为你门保媒,说不得陛下为你们赐婚也是可能。”
刺眼一出,众人兴奋的发出阵阵吼叫。
朗齐压了再压才让众人停下,“去吧,将盔甲卸下,莫要惊了贵人们。”
“是,大人!”众将士领命,去各自营帐内换了服装。
等一波又一波的达官显贵拖家带口的入了马球场地,内里已然是一片喝彩声。
沈拓坐在穆鸿志下首,低声道:“陛下,今日来的人员杂乱,您切勿离开微臣的视线。”
穆鸿志点了点头:“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啰嗦。”
沈拓扯了扯
嘴角,辩解的话又咽了回去。